柳孝，长宁，伊莲·爱莎，……
似乎有什么在脑袋中挣扎，听到这些名字的时候谭明的脑袋像是触电一般，瞬间的疼痛引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好像说过这些，他好像也听到过这些，前几个名字他有印象，越是往后，谭明的情况越是轻松。
爱丽丝一连串说了不下十人的名字，可带给谭明异样感的只有前几个。
“这些是什么？他们是谁？”
皱着眉，谭明的眼神中满是好奇。
“想听故事吗？有关他们的故事？”
“我……”这一刻，谭明犹豫了，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却被那东西从指尖溜走。
他不敢面对，是的，是不敢面对，或许那是他，或许那不是他。
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千军万马前的白袍小将，那杆长枪无往不利，那份智谋天下无匹。
他双手扶起了一个即将衰败的王朝，他只凭一人一枪打破了阶级，万千荣誉尽加一身，可他只想做她的驸马。
那是个英雄，那是个豪杰，可他不是谭明，披风从他指尖溜过，谭明便失去了第二次伸手的机会。
“伊莲·爱莎？小依吗？”
爱丽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内心深处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其实你也是个苦命人，没必要这般作贱自己。”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知道什么？”爱丽丝还是忍不住问道。
谭明的双眼重新泛起光彩，“什么？你要做什么？算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注意力却放在爱丽丝挽着他胳膊的地方。
“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爱丽丝小心询问。
“什么？不重要了。”谭明没有提及，“关于咱们的事情，我觉得还需要想想。”
“你说得对，你什么都没做，只是挽着我的胳膊，是我有些幼稚了。”
谭明的气质好像变了，当世的身形叠加了前生的记忆，或许不是全部，可他或许不再是纯粹的谭明。
事实证明，爱丽丝的猜测是她多想了，谭明的气质维持了两个小时不到，好像就彻底忘记了这件事情。
她也不敢和柳若馨说这件事情，她已经违反了她们之间的约定，她在害怕，害怕柳若馨不能接受。
暂且就记在心里吧。
是夜
爱丽丝迟迟没有回到房间，她死死的盯着谭明关上的卧室门。
下午时分，柳若馨来了月事，谭明今晚只能收敛，她或许应该做些什么。
既然破了事，那或许应该再给他加一把火。
“你先去睡吧，我想独自待一会儿，想些事情。”
她是这么和费盈盈说的，费盈盈也没有怀疑，略显疲惫的她丝毫没有察觉什么。
所有人回房之后，爱丽丝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旁的时钟。
半个小时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蹑手蹑脚的摸进了谭明的房间。
“是你？你又想做什么？”
夜里无事的柳若馨早早睡去，略显孤寂的谭明却没有睡觉的想法，不想打扰到柳若馨，可想到客厅的爱丽丝，他也就没有其他想法。
给她戴上眼罩，自己靠在床头安静的刷着手机。
“在这儿？还是出去？”
出乎意料的，谭明没有去多说什么，他指了指房门，“客厅说话。”
两人离开后，柳若馨轻轻翻起眼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两人的关系明显好转。
既如此，她也不必多想，静待事情结束就好。
翻了个身，向着谭明刚刚坐着的地方靠了靠，屁股印……
不知道为什么，柳若馨突然没了心情，原本向着谭明位置靠近的身子，又向后撤了撤，尤其是脑袋。
有点冷！！
将被子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余温尚在，那床不能要了，明明不是多么重，更谈不上胖字，为什么还能压出如此明显的屁股印？
日积月累吗？
也不是不可能。
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柳若馨很快进入了梦乡。
“坐吧，喝水吗？”
“没想法，你想说什么？我对你说的故事没什么兴趣。”
“是吗？是你想起来什么，还是猜到了什么？不让我讲讲关键性的问题吗？”
“不重要。”谭明翘起二郎腿，“只当是做了个梦，更何况它和梦没什么差别。”
“我就不信，你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些事情似曾相识，又或者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并不像柳若馨和爱丽丝一样知道一切，爱丽丝也看出了这些。
“那就不了了之？”
谭明一阵犹豫，“好吧，你赢了，我放下了，就像以前一样，做个朋友。”
“只是朋友？”爱丽丝问道。
“我你就别想了，能接受你和若馨在一起是我最大的让步，被说戴绿帽子也好，被说不是男人也罢。”
“这件事我认，你没必要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贴，既然喜欢，那就对她好就行了。”
“和那个时候不同，现在的大规则之下，无论是律法……”谭明稍作沉思，“如果不结婚的话也是可行的。”
“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权且当你和若馨相信那场梦，说实话，我也有点摸不准自己的心态。”
“但我有我的底线，我不会因为这事给你摆脸色，也希望你能自重，这里不是……那时候，所以不用以那时候的思想放到现在行事。”
谭明很想说出那个国家的名字，可他也记不清到底是康，还是乾，又或者另一个被自己遗忘的国家？
他其实也在骗自己，这种事情真的有些玄幻，或许柳若馨和爱丽丝记得更多。
可那又如何？过去的事情便是已经过去，他对柳若馨的心甚至有了一丝动摇。
他爱的是柳若馨，不是长宁，那柳若馨呢？她爱的是自己还是驸马柳孝？
又或者颠倒一下？现在的柳若馨到底是不是长宁？自己是谭明还是柳孝？
有些事情说不清，他也不愿去想，既然搞不明白，或许掠过它走到后面，一些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爱丽丝的心抽动了一下，她本应该高兴，可现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爱丽丝·伊娃，还是伊莲·爱莎，这对她来说本就不重要。
现在影响曾经，亦或者曾经影响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深究。
她和谭明很像，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民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夫妻相？对，夫妻相。
爱丽丝不知道他们属不属于夫妻相，她深爱着柳若馨，小依也是伊娃·爱莎，她深爱着长宁。
上一世的附属品柳孝，这一世的绊脚石谭明。
爱丽丝有些分不清，他真的是附属品？他真的是绊脚石？小依真的对柳孝没有感情？自己真的对谭明没动过心？
她突然间有些迷惘，眼神黯淡，低着头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