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熞今天没去预备役大营,很快就被马三喊了来。
“大哥,你喊我有事?”
朱允熞走到门口就不愿进去了,一脸戒备的看着苏谨。
姐夫找我,必没好事。
“老四来啦?”
苏谨笑呵呵的看着他:“老四啊,好久没见你,姐夫有点想你了啊,快进来,姐夫这有好吃的。”
“别了”,朱允熞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苏谨不怀好意:
“大...姐夫,要不你有事还是直说吧,你这样我害怕。”
苏谨无语,终究失了耐心:“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进来,不然我打你屁股!”
“唉,你要早这么说,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朱允熞一蹦一跳的进了屋,一把抓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
不管一会有什么事,先把好处弄到手再说。
“老四啊,最近有没有给你皇爷爷和哥哥、阿姊写信啊?”
朱允熞狐疑的看他一眼:“没有啊,没事给他们写信干嘛?”
“你看你这孩子,出门在外这么久,就不怕他们担心你?”
“担心啥?”
朱允熞不屑一顾,下巴挑向门外的江珩:“锦衣卫三天两头就给我阿爷汇报行踪,还担心啥?”
苏谨无语,真想再抽这小子一顿,可眼下有求于他,只好继续忽悠:
“那你哥哥呢,你不怕他们担心你?”
说起这个,朱允熞更无所谓,还带着一丝怨气:
“二哥从来就把我当小孩子看,娘的心里也只有我二哥,我是死是活他们啥时候在意过?”
苏谨一呆,没想到这孩子看着不大,心里明镜儿似的。
如今争储的关键时刻,吕氏的心思自然全在朱允炆身上。
而吕氏能同意朱允熞来泉州,一方面是老朱都同意了,她也不敢说什么。
而另一方面,朱允熞来泉州,中间是不是有吕氏让他盯着自己的意思,苏谨很清楚。
可惜朱允熞这小子太混,或者和苏谨的关系更好。
吕氏让他盯着苏谨的任务,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是今天有‘求’与朱允熞,苏谨都快忘了,朱允熞才是朱允炆的亲弟弟。
别看朱允熞每天和苏谨斗的欢,但彼此心里都清楚,他们互相之间早已经把对方当做了亲人。
要不然,苏谨为什么现在不喊朱允熞为殿下,而是直呼老四?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苏谨忽然有些懊悔,自己想利用他刺探皇宫的消息,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可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大哥,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没好屁,说吧,又有啥事让我去办?”
这熊孩子有什么值得老子心疼的!
苏谨清清嗓子:“老四啊,你没事给你三哥、阿姊要多写信,多汇报一下咱们泉州的事情,也问问他们最近怎么样。”
朱允熞的小脑袋瓜子,作战一流,但是论起政斗则一点都不敏感。
他狐疑地看着苏谨:“姐夫,你是不是惹我阿姊生气了?”
“我可跟你说啊,我阿姊的脾气我可知道,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她要是真生气了,我可不敢帮你劝她。”
“胡说什么呢,我和你阿姊好的很!”
“那你自己给我阿姊写信去啊,找我干嘛?”
眼见朱允熞是一点都不开窍,苏谨懒得再‘暗示’他。
“这有一封信,你抄下来寄到京城给你三哥,哦,还有你皇爷爷。”
“啊?”
朱允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给我阿姊写信?你真没惹她生气?”
“我都说了没有!赶紧滚蛋,我看着你脑仁疼!”
朱允熞摊摊手,接过信后,顺手把果盘也一并端走:“那我走了。”
苏谨摆摆手:“走吧,记得要一字不落的抄一遍。”
江珩在一边看的暗暗心惊。
“这算不算欺君啊?”
“我要不要向陛下禀报啊?”
朱允熞路过他身边,嗤笑一声:“我姐夫敢让你看见,还怕你告密?”
虽然他也搞不懂苏谨的意思,但还是听话的回书房开始抄信。
可抄着抄着,他就觉得不对劲。
“姐夫也真奇怪,明明让我写家信,可为什么说的都是泉州的事?”
“还有这个,卖房子的事情也往上写?卖房子关我什么事?”
不懂归不懂,但他也知道苏谨必有深意,还是老老实实的各自抄了一遍,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添油加醋。
写完前两封信,干脆又给朱灵萱写了一封。
这封信上他不停的吹嘘着自己,现在在泉州也是个将军了,带着几近两千预备役练兵的事...
却说苏谨那边。
朱允熞刚走没多久,孙威就赶了过来。
苏谨和他详细制定了围绕惠安、徐岭、蜂尾一带剿匪的事。
慎海卫以战代练,一千多人全部出发,分兵在惠安一带布防、围剿。
可十几天过去了,这群土匪就像是从没出现过一样,压根找不到一点踪迹。
孙威不信邪,命莫远将手下的锦衣卫和斥候全部撒了出去,漫山遍野的寻找土匪的踪迹。
可最后仍旧一无所获。
这群土匪,就像是没出现过一样。
难道这伙土匪逃窜到了北面的兴化府?
可兴化府也没有匪情通报传出。
况且,这群土匪为什么不在防卫较松的兴化府抢劫,而专跑剿匪凶狠的泉州来杀人越货?
最关键的是,这群土匪又去了哪里?
能截杀这么多商队的,绝不可能是小股土匪,必然人多势众。
可这些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
孙威想不通,只好将情报汇总,请苏谨给下一步的指示。
消息报回泉州,苏谨沉着脸看着情报。
“二叔,这事不对劲,我总觉得这群土匪的目标根本不是劫掠,是专奔着咱们来的。”
“哼,这些我岂能不知道?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王越匆匆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又有商队被劫了,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