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极轻地呢喃声。
时钰闻言松开他,一屁股坐地上,说道:“不和你作对的时候,你没信过我啊。”
“可时钰一直骗我,不是吗?”
“......”确实。
......良久的沉默。
另一边,信徒们矜纠收缭,狂妄地继续进行激情画面。
这里相当于大楼外院,不少名贵轿车四处散乱摆放,以彰显车主人的狂气。
四周种满不知名的高长绿树,隔绝出广阔而隐秘地空间。
天空再次绽放五彩烟花,有那么一瞬间,在弥乱,兽意迸散地场面下,时钰感觉到了平静。
没有互相撩拨地亲密行为。
没有刻意的语言。
没有伪装。
薄淡、平静、无思,久违地心灵放松。
她发呆好半晌。
江淮然将她提起来,“回去。”
冷静的口吻,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暂时是个体面人。
时钰跟着他,穿过外院大门,走廊道围了一圈的接待员和保安。
他们似乎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恪尽职守的守住门口。
“你设计的......‘神’,真的有魔力吗?”时钰边系上安全带,好奇问。
江淮然淡淡瞥眼,冷酷而寡言:“没有。”
面无表情,不笑不理人。
生闷气了。
时钰却还是问:“夏承和木见见,惹到你哪里了?”
哪知,这句话像是导火索,刺激到了江淮然。
他一脚踩上油门,车速极快。
到了小区,时钰静声跟在他身后。
黑系校服包裹清癯身材,他走得极快,黑发因为走路的带出的风,飘向后面。
进电梯时,他微微弯了弯腰。
时钰按好楼层,缓和冷凝的气氛,打趣他:“江淮然,你好高啊,进电梯还需要弯腰。”
“189.6。”
话落,他闭唇,低头看手机。
时钰便不再搭话。
回到房子,江淮然一声不吭扎进浴室。
时钰只好去客房洗。
她洗得很慢,热水温度刚好,冲掉身上的烟臭气和疲惫感。
水流漫过高昂地段,白如嫣瓷地肌肤令人如痴如醉,血脉喷张。
时钰冲完澡,又在热水里泡了许久。
一身清爽舒坦的走出客厅,便见江淮然单穿一条白睡裤,动作间扬起地肩脊,手臂,腹垒,线条流畅,薄瘦有明清地质感。
他手中的小刀利落的拆卸黑色包装,一条条长裙堆了一整个沙发背。
时钰擦拭湿润长发,轻步过去,“不是要一起拆吗?”
“不想和你拆。”
“......”
她坐在沙发扶手上,默默望他,纤细小腿时而无聊的晃。
安静片刻,时钰想起了一件事,她单攀上沙发背,和他近了些。
“你是不是把摄像头装满每个角落啦?什么时候装的?你是为了监控我才装的吗?”
一连串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
江淮然拆了一部分,地下躺满黑色包装袋。
他拾好,一个个叠整齐。
“我帮你。”
时钰刚捡起一个,就被猛地拽走。
塑料沙沙声,仿佛在空中划出一道分界线。
她无奈地仰眸,江淮然睫毛低垂,底下十指似葱,在黑色袋子间相互翻动。
“你把摄像头关了好不好?”洗澡,上厕所,蛮尴尬的。
“没开。”冷淡声腔。
他终于愿意说话了。
时钰撩开颊边长发,温婉可人地笑:“谢谢你。”
她起身,去主卧浴室吹头发。
当她出来时,主卧的木桨色置衣矮桌上,放了叠好的秋款红色打底衫,旁边是一套崭新校服。
她放眼观望。
江淮然便从衣物室出来,一手拎着她新买的中筒白袜。
他慢慢将袜子放在叠好的衣物旁边,神色淡漠看她说:“明天穿这些。”
音色温润柔雅,无攻击性。他收起了吃人不吐骨的獠牙。
时钰惊异:“你怎么突然关心我......”
他又没理她,独自上床,钻进被窝。
时钰揉揉头发,默默关灯。
一霎,视线昏暗,房间开了一半窗户,空气流畅清新。
她掀开被子,慢慢躺下。
很快,腰间被拉,颈侧有温热呼吸喷洒。
“你什么时候能关心我呢?”江淮然温吞的问。
光洁的躯体传递酥麻的热感。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时钰转了个身,与他黑暗里低酝的双眼对视,开口解释:“伤害别人是不对的——”
“那什么才是对的?”
他半边身躯直起,直言不讳:“他们欺负我,难道我不能欺负回去吗?恨不得他们死掉,有错吗?”
“我只是想。”
时钰被他捂住嘴,他逐渐逼近,强悍的气息压迫,灵巧反问:“只是想问问?只是想了解我怎么被欺负的?”
“时钰,”黑暗中,他似克制地喘了口气,颤声道:“从始至终,你关心的人不是我,是那些我想杀掉的人。”
“我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我杀掉那些欺负我的人,有错吗?”
唇上的手缓缓放开,时钰思索良久,给出真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空寂里散发一声哼笑,江淮然赤脚下地,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
天空黑黢黢,清浅月光照入室内,时钰坐了起来。
“江淮然,你干什么啊。”
他迎对白色月光,裸露地洁白胸膛,中间一条红色刀痕,腹肌连至人鱼线,没进白色裤腰,清透,隽永有加。
长指打开落地窗暗扣,徐徐凉风吹了进来。
时钰眼睁睁看着他丝毫不惧高度,坐了下来,长腿在窗外晃荡。
后背肌肉蓬勃,轻轻的伸头,令时钰心里的惧怕上升好几层。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奔过去,紧紧地如麻绳困绕一样揽他腰,往回拖,焦急道:“太危险了,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不行。”叛逆又气人。
江淮然也不管腰间的手,举头遥望天空稀稀疏疏地几颗星星。
“我之前问过时钰,那晚的天空美不美。”
“我说美......”
“嗯,那晚没有星星,时钰因为害怕看也不敢看就回答了我。”
.话中有意。
她小声问:“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