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被塞着臭布的守卫,靠着无比坚定的毅力,终于解开绳索。
他拿起角落空置出的棒球棍,大力拉开窗帘,打算报捆绑之仇!
一眼,就愣住,随后惊吓般后退。
只见折叠床上躺着沉睡不醒的女孩。
半张脸都是血的少年,微微侧眸,眼瞳是极度危险!
他缓步走出,张扬的笑,恶鬼般抬手......
守卫一声未出便倒下,胸膛起伏,眼睛紧闭。
半晌,江淮然背着时钰路过,礼貌询问:“你好,棒球棍可以给我吗?”
昏睡的守卫不经意翻身。
棒球棍滚落至江淮然脚边,他拾起,笑道:“谢谢你。”
“......”昏睡的守卫。
门开,晚间凉风袭过,少年淡着神色略过两人。
涂冬临看了眼室内,抬手挡住他:“时钰怎么样了。”
“晕倒了。”
夏楚楚一听就要上前,涂冬临按住她,扭回头说:“你要带她去哪?”
“出去。”
江淮然背着人,一手拿棒球棍,目光冷冽盯着挡住他路的手。
涂冬临慢慢放手,看着江淮然继续往前走。
他不放心的问:“那些守卫现在无差别攻击学生,各处围墙都有他们防守,校园各处还埋着炸弹......你确定能带她出去?”
江淮然没有回答。
他只好说:“电源在十分钟后关闭,停电五分钟。”
天色接近夜幕,远处教学楼响彻不绝的喊叫。
涂冬临打晕装睡的守卫,重新进入操作系统,设置定时。
“冬临哥,我担心时钰。”
“不怕,她不会有事。”
涂冬临安抚地拍拍夏楚楚,眸眼沉思。
怕就怕在,江淮然带着人出去了,回手主动引爆炸弹。
无论江淮然现在表现得多么世俗,涂冬临依旧不敢对他抱有侥幸心理。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江淮然喜欢时钰?
怎么可能。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怪物,会有喜欢人的情感?
何况,他一些微弱眼神、举动,涂冬临同样作为男性也理应察觉到,那不是喜欢,是占有,是渴望。
含有饱满期待的眼神,好似一只恶毒野兽望着自己喂养的猎物,等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宰杀。
这样的人,从不会知道喜欢,也永远无法理解。
.......
……
地上各种塑料、断布、空矿泉水瓶翻滚。
血腥、不知名臭味在空气涌动。
路道排灯强烈,郁黄花莽枝叶滴落血液......
整个校园安静,诡异,宛如无人游荡。
江淮然极为瞩目的走在大道,蓦然停下后,道:“出来吧。”
广告牌、树后、草丛内......四处躲藏的六名学生慢慢显身。
三男三女,模样狼狈,他们手臂、脸部各处有刀伤,戴着统一的红色手表,他们虎视眈眈盯着大道中央的少年。
“队长......真的要动手吗?”藏在树后唯唯诺诺的男生不安道。
红队队长绑紧自己的马尾,冷酷道:“你想等死吗?”
“阿仔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多等会儿,说不定外面的救援进来了......”
“扯狗屁。外面的人真想救我们,今天绕了一天的直升机也没见他们下来救我们。”腿受伤的男生脾气暴躁,他已经掏出小刀,蓄势待发。
刚刚帮人说话的女生嗫喏道:“杀人,是犯法的......”
红队队长淡她一眼:“江家捐款排名第二。第一名的夏楚楚不知所踪,或许早就死了。现在他排名最高,积分也最高。我们杀了他,就能活着出去。而且,就算杀了他,有证据么?那些歹徒不也是杀人了吗。”
其余五人听此,豁然开朗,他们杀了人,可以推卸给那些歹徒啊。
先拿刀男生跃跃欲试:“还不动手,老子早想出去了。这破学我是再也不上。到时候回家躺着啃老算了。”
“一起上。”
六个人旁若无人密谋合算,也不管大道中间的少年何等的愉悦,甚至兴奋的小声哼歌儿。
拿刀男最先听到歌声,他皱眉,骂句:“你他么哼什么煞笔歌呢。有病啊。”
胆怯男颤巍举着刀,普及道:“他可是江淮然啊,就是那个在小学割伤姜主任的人,听说他还杀过人......”
“那杀了他不正好,除掉一个祸害。”红队队长木着脸,紧紧盯着散发笑容的少年。
她莫名直觉,六个人或许打不过他,有可能会被反杀。
但是,她看着那个紧闭双眼,明显虚弱的女生。
这......会不会是他的弱点。
拿刀男已经上前,他抬起刀刺去——
棒球棍心正中他的胸口!
他还欲起身,哼歌儿的漂亮少年不知何时踩上他受伤的腿,用力碾压着,
他疼得大叫:“啊!!你们特么还不上,等我死了发臭呢?!!”
五个人最终抬起手里的武器少年冲去,
“一起来啊,太好啦!”
江淮然噙着笑,云淡风轻的模样。全然不害怕向他冲过来杀他的五人。
与他最近的拿刀男看到他越来越兴奋的笑容,瞪大眼满是惊悚,这特么变态吧!
还未近身,棒球棍精准打落每个人的武器,
中间,少年单手拖着背上少女,一手撑着沾血的棒球棍。
他笑容肆意,纯白长袖衣襟染几滴如花绽放的血珠。
强势气息威胁的逼迫,众人不得后退几步。
江淮然不满意道:“不是要一起上么?”
他扔掉棒球棍,捡起地上的尖刀:“我用这个吧,那个太重了。”
还站着的五人面面相觑,看着在他手里旋转的刀,心生怯意。
红队队长:“我们不上了。”
“噢......”
“可是我没让你们走。”
五个人拖着带刀男走了几步,听此,跑得更快。
那速度,生怕江淮然追过来。
江淮然没有追,倒是对树后几只“老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