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黎锦刚刚入住。
不多会儿,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黎锦打开门,只见薛地雷提着行李和宵夜,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
原来,黎锦在群里看到薛地雷吐槽自己在沪海无人接待,便留言说自己也到了沪海,两人一拍即合,相约在此。黎锦不想在外面太过招摇,便选择了沪海公安局招待所落脚。
薛地雷走进房间,将行李放在一旁,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手。出来后,他熟练地把宵夜摆在桌上,招待所里备有酒水,他拿起一瓶,给两人的杯子都倒满,说道:“来,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两人便吃喝起来。
薛地雷抬头看了看黎锦,发现他神色略显疲惫,不禁说道:“看你这神情,似乎没有咱们在学校时开心了啊。”
黎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今晚本来是有个好地方住的,结果被一个怨妇变态骚扰了,只能出来住。要不是没飞机,不然我就回去了。”
薛地雷一听,来了兴致,笑着调侃道:“怨妇?还变态?那你就拿下她,给她治疗一下!哈哈!”
薛地雷还是第一次听黎锦说女人的事,他自然相信黎锦的为人,毕竟黎锦年轻有前途,向来更加爱惜自己的羽毛。
黎锦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个女人还和你年纪差不多。”
薛地雷撇了撇嘴,说道:“还大龄?那就没意思了!”
两人哈哈一笑,接着吃喝起来。
吃喝一阵后,黎锦放下筷子,问道:“你工作怎么样?”
薛地雷脸色一沉,喝了口酒,说道:“省委答应给我的岗位,被人抢先一步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在省委拍了桌子。然后,省厅就将我安排了一个棘手的案子,派到沪海调查了。”
说完,薛地雷又喝了口酒,看了一眼黎锦,欲言又止。
黎锦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如果你要是觉得不想待在原来的单位,我邀请你到大学里任教。这是我马上就能安排的。”
薛地雷心中一阵感激,他看着黎锦,认真地说道:“我不能这样进大学,那样给你带来的影响不好,再说,我这个性子,哪能教书啊,我不行!我还是喜欢负责一线工作!”
黎锦点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啊,在江南和汉西,省厅的岗位我是没办法直接安排了,但是让他们多安排一个副厅,将你平调过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薛地雷听了,愣了愣。他心里清楚,黎锦在汉西和江南两省并没有领导与下属的关系,黎锦想要安排他,就势必要跟那两个地方的人做一场交易。如此一来,自己就相当于欠了黎锦一个大人情。
他看着黎锦,坚定地说道:“黎哥,矫情的话我也不说,等我办好了这个案子,我再联系你。以后就是你的兵,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黎锦点头,坦然接受了薛地雷的这份善意。在这复杂的官场中,他也渴望发展属于自己的人脉,并非为了谋取私利,而是为了自保,毕竟人多力量大,这样也能更好地为国为民。
两人继续喝酒聊天,从工作谈到生活,从理想谈到现实。
不知不觉间,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他们才带着微醺的醉意,各自睡去,
京城的清晨,在梁澄泽新洋楼的卧室里。房间内一片狼藉,衣物随意地散落在地板上,床单也皱成一团,昨夜激情恩爱的痕迹清晰可见。梁澄泽与身旁漂亮性感的女子相拥而眠,她并非梁澄泽的妻子秦昕妍。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梁澄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摸到手机,看到是国外的电话,还是叶斐打来的。他满心不耐烦,嘟囔着:“你们催什么催,我比你们还急呢。”
谁知,电话那头的叶斐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恐惧:“梁哥,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王奋被人打死了。”
梁澄泽瞬间清醒,像触电一般从床上弹起,匆匆下床,光着脚走到另外的房间,急切地问:“怎么回事,你说具体点。”
叶斐带着哭腔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一个小时前,这边的警察敲我的房门,让我去认尸体,没想到就是王奋的。警察说,王奋死亡的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是被人杀死后丢到垃圾桶的。”
梁澄泽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杀了?警察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叶斐抽泣着回答:“他们说王奋出现在争议街区,王奋钱包的钱被偷,身上值钱的东西也被洗劫,说是被抢劫的。还说王奋是去进货的。”
梁澄泽忍不住埋怨道:“我让你们不要碰那些东西,你们非要碰,迟早出事。你去找林源他们,跟他们待在一起,不要乱走了。王奋的事,让他家人过去处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梁澄泽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心中暗自思忖,王奋死了也好,他们只要找到钱,就能少分一份,自己等人就能多分一点。
这么想着,他回到房间,抱着那位美女,又躺回床上,试图再睡一觉。
中午时分,阳光变得炽热起来,梁澄泽肚子饿了,本想去合院找妹妹梁璐蹭顿饭,结果得知黎锦出差回来了,心中顿时有些忌惮,便不敢过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回梁家老宅蹭饭。
他和父亲正吃着饭,梁澄泽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叶斐打来的。他连忙放下碗筷,走到别墅阳台外面接听。
叶斐焦急的声音传来:“梁哥,林源和秦邛也联系不上,我找不到他们,他们会不会也出意外了?”
梁澄泽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他们能出什么意外?你可别自己吓自己!哦,对了,你怎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叶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找了个新女朋友,我这段时间都陪女朋友呢。”
梁澄泽有些诧异:“哪里来的女朋友?黑妞?”
叶斐应道:“是的。”
梁澄泽忍不住嘲笑:“你可真变态,黑乎乎的,跟水牛一样,你也有兴趣?”
叶斐不满地反驳:“这是黑珍珠,你懂个球哦!”
梁澄泽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现在不慌了?”
叶斐在那边笑了起来。
梁澄泽接着说:“去陪你的女朋友吧。”便挂断了电话。
梁澄泽刚回到餐厅,就撞上父亲梁涛审视的目光。梁涛问道:“那些人逼你还钱了?你没钱,还是得去找黎锦,你好好和黎锦商量一下,该服软就服软,黎锦看在我和你妈妈、你妹妹的份上,会给钱的。”
梁澄泽没好气地说:“他不会给钱,他和你一样,只会说好听的。烦得很。”
梁涛严肃地说:“怎么就叫说好听的,黎锦的办法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梁澄泽听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心中猛地一震,突然想起黎锦曾说过要解决债权人。王奋不就是债权人之一吗?难道王奋的死和这个有关?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顿时坐立不安。
梁澄泽再也没心思吃饭,匆匆起身,也不顾父亲诧异的目光,说道:“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先走了。”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