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今晚我跟佳楠留在这。”
薛梦对着陈朗说道。
“行,有事打电话,随叫随到。”
陈朗在自家集团已经上了一段时间的班,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今天多亏了你跟陈朗,不然我们不一定能带走茵茵。”
“这种事情就得男人出面,以后有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一定记得叫我。”
苏佳楠白了崔白一眼,这个紧要关头还说些不正经的。
但她又觉得有个男人撑腰挺好的,前提他不是渣男。
崔白起身,双手把西服扯了扯,“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跟陈朗一起走。”
两个男人走后,薛梦的家彻底成了女生宿舍。
韩一奶玩孩子自己也累到不行,连苏佳楠叫的外卖都没吃就在茵茵身边沉沉地睡去。
苏佳楠和薛梦躺在床上各怀心思。
“薛梦,那个家韩一不能回去了。”
“当然不能回去,涂新元那个天杀的,要我说今天就该报警,把韩一打成那样难道还心软把他放了?”
“韩一可能有别的打算,我们现在一定就是她坚强的后盾,要啥给啥,茵茵的抚养权一定要帮韩一拿到。”
“嗯。”
一场家庭风暴,让三个女人对身边的男人都有了新的认识。
秋日里难得的晴天,薛梦开车回了老家,有些事她必须告诉薛凯。
薛昌贵见女儿回来,鱼尾纹笑成了两朵太阳花。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不欢迎?”
薛梦没有看老薛,走到卧室张望没看到薛凯的身影:“薛凯呢?”
“他去买熟食了,特意给你买的。”
“我说几句话就走,不用那么麻烦。”
回来之前,薛梦给薛凯打过电话,陈翠兰和薛昌贵得知薛梦要回来,连忙杀了只老母鸡。
陈翠兰已经在厨房忙活开来,八菜一汤,这是她今天招待薛梦的标准。
堂屋里,父女俩仍然没有什么话题,薛昌贵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思考了几秒又放了回去,现在女儿比烟瘾重要,他还是决定忍一忍。
“爸,我回来了。”
薛凯提着烤鸭,盐水鸡和糖藕进了堂屋。
“姐。”
“嗯。”
薛昌贵看到姐弟俩有了互动,心里也暖了起来,虽然薛梦的回答冷淡,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冷心肠。
当年都是他的错,如今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但是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薛梦和薛凯能和睦相处,毕竟是亲手足。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说孙琪琪的事。”
“是不是有新进展了?”
薛凯放下手里的东西,搬了个小板凳,迫不及待想听薛梦带来的消息。
薛梦转头对着老薛:“你要不要去厨房帮忙?”
“哎,好好好,我去帮忙,你们慢慢聊。”
被女儿“赶走”,老薛并不恼,因为自己的烟瘾确实憋不住了,跑到厨房第一时间点烟抽了起来。
“出事那天,孙琪琪去找顾俊是为了让他跟李莹莹离婚。”
“不,不可能,她走那天还说要带我见她的父母。”
薛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俊那么伤害她,她还要跟他在一起?
“事实就是如此,而且孙琪琪那天还跟顾俊发生了关系。”
发生了关系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让薛凯这么多天建筑起来的美好劈了稀巴烂。
“我今天来告诉你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就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你还要救孙琪琪吗?”
薛凯低垂着头,心里跟堵着石头一样难受:“原来她都是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给她转钱。”
“所以你该成熟一点了,老薛每天去工地搬砖,你妈又成天打麻将,哪有那么多闲钱让你出去浪费。”
“我知道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薛凯含着泪不忍说出口,“先吃饭吧。”
他擦干了眼泪去厨房端菜,薛梦以为是个正常男人听到这种事情都会果断断绝关系。
没想到这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个情种,中毒太深,无法自拔的程度令人堪忧。
老薛拿出了珍藏的白酒,没敢给薛梦倒,跟薛凯倒是喝了几杯。
五十二度的白酒,薛凯不胜酒力,几杯下肚脸上已经出现了潮红。
“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跟爸妈都为我操心。”
“以后不会了,我会认真工作孝顺他们,他们以后也不许再去找你要钱。”
“爸,妈,你们听到没有。”
薛凯借着酒意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不找了,以后再也不找你姐要钱了。”
陈翠兰的内心惭愧,以前为了儿子没少刁难薛梦,如今薛梦救了薛凯一命,她哪还有脸去找薛梦的麻烦。
老薛替自己倒满了酒对着薛梦举杯:“女儿,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今天当着一家人的面给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爸爸。”
见薛梦不动声色,薛昌贵也不勉强,自己昂头把酒一饮而尽。
薛梦不说话不是装清高,而是她说不出原谅的话也不想再挑起以前的不痛快。
“好了,今天的饭也吃了,忙我也帮了,希望你们信守承诺,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薛梦独自出了堂屋,老薛催着薛凯出去送送。
秋风徐徐,一轮弯月挂在了枝头,他们站在门外久久没有说话。
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这个家薛梦怕是再不会来了。
“想清楚了吗?到底要不要帮。”
回应薛梦的是一阵沉默。
夜晚的乡下,唯一的声音就是各种虫鸣和青蛙呱呱叫的声音。
“算了。”薛凯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备胎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这次孙琪琪犯了错理应承担法律的责任,我也该重新过好自己的生活。”
薛梦拍拍他的肩膀,上车离开了这个没什么乡愁的地方。
幸好薛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在他做选择的同时,薛梦也放下了跟薛家的所有。
心底那块受伤的地方即使没法完好无缺,她也已经打好了补丁不让它再漏风。
直至宣判的那天,李莹莹仍然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依照医生的判断,醒来的机会很渺茫。
孙琪琪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得知她犯了事,千里迢迢赶到了江阳。
他们带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当积极赔偿,最终孙琪琪被判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