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药飘在碗中,萧冷玉张开嘴,她便吞下。
她睁开眸子,便望着连诺嫣。
视线有些模糊,连诺嫣乌发散落在肩上,她头上挽个螺旋髻,髻边斜插白玉簪子。
她不施粉黛透着脸颊清丽脱俗,眉若弯月,眸似寒潭,泛着智慧光芒。
她握起水釉粉蝶瓶送来,便握住萧冷玉手心:“这是引蝶香,是嫔妾琉璃国独有香料!”
“皇后娘娘只要在皇上面前招蜂引蝶,他便会再次宠幸你!”
“连嫔有心!”萧冷玉接过水釉粉蝶瓶,她便感觉身子浑身酸痛。
她昨日倒下,在雨雪中吹很久。
连诺嫣瞅着萧冷玉这般,她安慰几句,便同秋纹转身。
院里泛起迷雾,狂风席卷而过,白梅花跌落在地上。
萧冷玉不记得睡多久,她醒来后,便抬起手。
她握住春桃手心。
“主子,再喝碗汤药!”春桃拿个碗,她便握起勺子送来。
药香飘来,萧冷玉张开嘴,她便感觉身子舒坦。
她走过去坐下,便握个鎏金坠子戴在耳朵上。
随即,她捏起水釉粉蝶瓶举高,便同春桃和雪梦说起引蝴蝶。
“主子你可知道,这会儿是冬日,你涂上引蝶香,宫里面也没有蝴蝶!”春桃接过水莜粉蝶瓶,她神色有些恍惚。
幽香在屋内飘,雪梦抬手指外头:“宫门口有座山,山间有蝴蝶,不如我们去抓!”
“是个好法子!”春桃往前走两步,她拿个网又拽起个箩筐,便同萧冷玉道别。
萧冷玉笑得眉眼弯弯。
很快,雪梦跟过来。
廊下宫女太监走来,她们瞅着春桃和雪梦,便伸出双手拦住。
“给你们!”春桃抓起银子扔。
碎银子跌落在青石板地上,宫女太监这才没嘀咕,她们便往外走。
阳光照在屋内,萧冷玉倚在菱花窗边,她就绞个白帕子拍胸口。
她会不会在冷宫孤独终老。
想到这,萧冷玉脸色阴沉下来,她便歪在榻上。
雪花翻飞,宫门口几个侍卫来回走,他们举高长刀。
须臾,春桃和雪梦走过来,她就握起玉牌送来。
侍卫瞅着春桃,他就脸色一变:“你不能出宫!”
“什么!”春桃惊呆了,她便同雪梦往前走。
几个侍卫走过来,他们便往前头冲,便抓起刀放下。
“没有皇上允许,你们不能出宫!”侍卫抬起眼皮望着春桃,他便怒眸一瞪。
幽深眸子落下来,春桃便抬眸打量。
老槐树下,梁木槿往前走,他便抬起手。
他身上狐狸皮大氅挂满白雪,雪花蜿蜒到地上,清瘦脸颊透着幽怨。
他脸上戴个白色幕蓠,透过薄纱依稀可见清秀面孔。
他抬起手,就同春桃使眼色。
“我就在外头同呆会儿!”春桃握起银子送到侍卫手中,她便拽起雪梦往外走。
几个侍卫接过银子,他们便往后退。
春桃带雪梦走出来,她就同梁木槿说起抓蝴蝶。
话落,她握起箩筐和扑网送来。
他接过两样东西,便望着远处深宫。
他爱萧冷玉,她心里只有盛浩琰,这样复杂恋情,有种说不出痛苦。
“你们在这等!”梁木槿说完,他就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春桃和雪梦杵在宫门口。
后山白茫茫一片,偶有鸟儿飞来,发出清脆叫声。
那声音传来,梁木槿便抬手敲脑袋。
大雪覆盖在山间,他上哪去抓蝴蝶。
远处有个茅草屋,前头是篱笆门,蝴蝶在木栅栏上飞,梁木槿走过来,他便拿起网扑。
蝴蝶落在网中,他扔到箩筐中,便往前头跑。
“站住!”身着绿衣农夫走来,他在后头追。
闻言,梁木槿加快速度走,他不记得跑多久,这才赶到宫门口。
他大气窜个不停,便握起箩筐送到春桃手中。
“谢谢你!”春桃接过接过箩筐,她就同雪梦往里头走。
不多久,春桃走到屋内,她握起箩筐送来,便同萧冷玉说起梁木槿抓蝴蝶一事。
“怎么会是他!”萧冷玉神色一紧,她便走到妆奁前坐好。
春桃站后头,她握个木梳子帮萧冷玉挽发,又拿个莲花簪子戴上去。
“皇后娘娘,奴婢便将皇上引来!”雪梦握起皮影戏玩偶,她便往外走。
等雪梦走远,萧冷玉换上一袭红色宫装,她便往外走。
漫天雪花翻飞,她跪坐在地上,便双手合十祈祷。
狭长明媚宫道边,帝王龙撵自远处而来,阳光照的青石板地上透出斑驳光影。
雪梦走过来,她握起皮影戏玩偶便往前扔。
皮影戏玩偶被风吹的一卷落在宫道边,盛浩琰瞧见后,他便望着远处长春宫。
他怔怔地瞅过去,便捏紧水袖。
他好几日没见到萧冷玉,也不知她过的怎样。
少倾,他就望着小李子:“移架长春宫!”
“是!”小李子握起佛尘甩,他同小太监们往前走。
随即,雪梦便转身,她一路小跑走到院里,便同萧冷玉禀报。
“你们准备好!”萧冷玉挺直腰板跪好,她双手合十,便将脑袋垂下去。
春桃和雪梦转身,她们就握起箩筐扔。
无数蝴蝶围绕在萧冷玉身上,又落在她指间,她眸子紧闭,脑海里头便是盛浩琰。
她睁开眸子,就望着蔚蓝天空。
旭日挂在半空中,她就抬起头:“臣妾愿减寿十年来庇护皇上!”
“玉儿!”盛浩琰扑到萧冷玉身边,他抬手划过她脸颊,就有蝴蝶在她身边飞。
几只蝴蝶落在萧冷玉肩上,她就抬眸望着他。
他幽深眸子陷入思念。
“朕不怪你,都是朕不好,朕才错怪你!”盛浩琰脸上挂两行泪,他抱紧她不松手。
她靠在盛浩琰怀里,便绞个白帕子捶打他胸口:“皇上为何不信臣妾,臣妾爱皇上!”
说完,她泪水湿透眼眶,忧伤眸子中,鼻尖微微泛红。
她以为以后呆在冷宫,再也不能出来。
“玉儿,朕带你回去!”盛浩琰抬手抱起萧冷玉,她靠在他怀里,便搂住他脖子。
微风吹过廊庑,盛浩琰感觉这条路很长,他只想她永远在他身边,再也别被人抢走。
她两腿踢很高,便撅起嘴:“皇上臣妾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