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玉走过来,她浅行一礼。
桌上堆满折子,盛浩琰抬手翻开,他一手握笔写字,另一只手托住下巴,好似在想什么。
她说起祭祖大典梁国将士入侵一事。
盛浩琰往前走半步,他抬手拍她后背。
她倚在他怀里,手抖的厉害。
“梁国三皇子说要除掉你!”萧冷玉抬手扯盛浩琰水袖,她神色一紧。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听见这番话,好似啥也没发生。
“祭祖大典有侍卫守护,梁国三皇子没那么容易动手!”盛浩琰道。
说完,盛浩琰走到木窗边,他双手合十朝太庙那边拜拜。
她走过来,瞅着盛浩琰这般,心好痛。
她好似想起什么。
上一世,姜桃琪把梁国将士引入大金,梁木槿想刺杀盛浩琰,把盛浩源救出。
彼时梁木槿一腔热血,他就想除掉盛浩琰,再把大金土地霸占。
思及此,萧冷玉把前世那些事告诉他。
“别怕!”盛浩琰以前上战场杀敌,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梁木槿算个什么东西。
华灯初上,微风吹拂宫中拱形顶,上头雕刻繁复花纹,夜色下闪烁神秘光芒。
廊庑下,李全海站在那里,他握佛尘甩甩。
盛浩琰走过来,他同李全海禀明来意。
少倾,李全海带盛浩琰走到皇帝面前,他退到后头。
“启禀父皇,祭租大典开始,儿臣想替父皇分忧!”盛浩琰微微叩首,他抬起头望皇帝。
书卷翻飞,皇帝放下折子,他抬起头望盛浩琰。
他握起玉扳指转转,道:“这两日在乾清门立斋戒牌和铜人,你同李公公摆放祭器和祭品!”
“儿臣建议加派大内高手守护父皇!”盛浩琰没敢说有人要行刺,怕皇帝多想。
皇帝点头,他同李全海嘀咕两句,握起折子翻。
天色暗下来,盛浩琰同皇帝道别,他转身离开。
珠帘响了响,楚蝶衣走进来,她屈膝行礼。
他抬起眼皮望楚蝶衣,她身着藕荷色宫裙,外罩白色纱衣,依稀可见肚子微微凸起。
她往前走两步,脖子上鎏金项链发出清脆声。
他同她说起祭祖大典一事。
“皇上,嫔妾想去!”楚蝶衣绞个白帕子遮住脸,她眼珠子眨呀眨,眸中好似有寒潭。
她想陪在皇帝身边。
皇帝脸色阴沉下来,他握起玉扳指转转,同楚蝶衣说起祭祀大典繁复流程。
她这才知道肚里有孩儿,许是太庙有冲撞,这才不能去。
随即,楚蝶衣同皇帝道别,她转身往外头走。
待楚蝶衣走远,皇帝不禁感叹这个娇媚女子。
廊下宫女听见楚蝶衣说要参加祭祀大殿,她走到云挽裳面前禀报。
“真是个狐媚子!”云挽裳本就不喜楚蝶衣,就连苏荷也不待见,奈何皇帝喜欢,她们没法子。
云挽裳想要除掉楚蝶衣。
想到这,云挽裳走到苏荷面前,她把楚蝶衣想去祭祖大典一事说起。
“哀家不会放过她!”苏荷气得脸色铁青,她抬手拍木桌,冷眸瞪溜圆。
话落,苏荷脸色变黑又变绿,她会等楚蝶衣生下孩儿再除掉。
翌日,太庙门前人来人往,太监们抬起猪牛羊头往前走,宫女们双手捧托盘,上头摆满冥币和烛台。
“哒哒”声在街边响起,马车停下,地上扬起灰尘。
风吹得杏色纱幔翻飞,春桃走下来,她将绣帘撩开,就把矮凳摆好。
盛浩琰带萧冷玉走下来,二人抬眸望太庙。
庙内松树参天,阳光透过叶片渗透红墙绿瓦,衬得琉璃瓦明媚,门前石阶两只石狮子,威严而神圣。
拱形门边,身着黄衣侍卫,他们像个人墙守护在这。
他这才松口气。
她瞅瞅前头,抬起手指。
李斯带两个将士走来,他们把两只金色斋戒牌放好,将铜人放上去。
漆红大门一左一右往两边打开,宫女们排队往前走,她们把酒器、食器、烛台、香烛、纸钱放到木架上。
几个将士走来,他们握起猪牛羊头堆好,又把鸡鸭鱼肉摆上。
姜桃琪穿过人群走来,他把蜜桃放上去,微微叩首。
李斯瞅着姜桃琪过来,他想起篡改遗诏一事,怒火窜到脸上。
“李丞相别来无恙!”姜桃琪脸色阴沉下来,他把手放水袖中握紧,好似白日里恶魔。
他懊悔告诉李斯篡改遗诏,若是传到皇帝耳边……
“姜大人我劝你多行善,不然会天打雷劈!”李斯说完往前走。
灰云飘过,惊雷滚滚,萧冷玉走过来,雨水浇灌在她身上,她身上月白色襦裙湿透。
盛浩琰脱下狐狸皮大氅,他披在萧冷玉肩上。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拍打在姜桃琪身边,他吓得往后退,有些站不稳跌落在地上。
那道雷在院里翻滚,打着卷劈在草地上,姜桃琪连滚几下翻个身,他这才躲过。
他手指头颤抖厉害,手腕上血玉镯子滚下来。
他这才知道,玉镯子替他挡灾。
天色暗下来,姜桃琪转身离开。
“真是活该!”萧冷玉走过去,她握起香烛拜拜,把檀香插好。
烟雾袅袅升起,盛浩琰握起冥币烧。
冷炎走过来,他抬手指前头。
瓦檐下,身着黄衣侍卫们站成一排,他们手握大刀,像个人墙守护在这里。
萧冷玉这才松口气。
一炷香后,姜桃琪回到屋里,他握起白瓷瓶往地上扔。
“嘭嘭”声响起,白色碎片跌落在地上,丫鬟们吓得跪在地上,她们不敢吭声。
珠帘响了响,梁木槿走进来,他抬手敲雕花门。
外头传来清脆声,姜桃琪抬眸望过去,他想到李斯知晓篡改遗诏一事,心生不悦。
“两日后祭祀大典,我派刺客过去!”梁木槿握起玉扳指转转,他抬手外头。
老槐树下,黑衣人站成一排,好似夜色中鬼魅,让人不敢靠近。
“老夫等着他去死!”姜桃琪脸色阴沉下来,他握紧拳头。
他盼着盛浩琰早死。
“快看!”梁木槿抬手指外头。
黑衣人握刀挥舞,他们围成个圈圈,就把刀举高往半空中扔,刀子飞到廊下,稳稳地刺在廊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