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下,古墓杂草丛生,周围松树环绕,地上长满苔藓,野花盛开。
萧冷玉握冥币扔。
冥币打着卷在半空中飞,盛浩琰把供果摆好,他举高琉璃盏。
桂花酿落下来,萧冷玉扑在墓碑上哭。
哭声荡气回肠,盛浩琰把她扶起,他安慰她。
她这才好些。
鞭炮声响起,冷炎摆手,他同仵作使眼色。
仵作点头,他望着这座古墓,有些犹豫,但他什么也没说。
几个家丁握铁铲把古墓抛开,他们跳到坑里头,拽起棺盖挪。
刺鼻味道传来,几个家丁纷纷走到边上。
很快,仵作跳下来,他感觉扫萧云奚尸身有些肿,好似被水泡过。
他把手伸到萧云奚鼻孔,摸到少许泥沙。
“他是淹死的!”仵作说完,他走到宁欢颜尸首边,瞧见她身上有很多淤青。
淤青布满全身,尸首埋这么久还未散去,仵作抬眸扫过细长痕迹:“她也是淹死,死前被人用麻绳绑住!”
“爹爹娘亲!”萧冷玉哭的伤心,
盛浩琰握起萧冷玉后背拍拍,她这才好些。
仵作退到后头。
家丁们把棺盖盖好,又把黄土埋上,古墓恢复宁静。
不多久,萧冷玉回屋,她记得前世赵云妍和姜桃花走的很近,他们密谋除掉爹娘。
她不会放过赵云妍。
盛浩琰抱住萧冷玉,他抬手捋了捋她额前碎发,他微微蹙眉。
仇人未除,她变得焦虑。
随即,萧冷玉把脑袋靠在春桃耳边,她小声嘀咕。
“回王妃,奴婢这就去!”春桃带雪梦走到外头,便把家丁和丫鬟唤来,他们围在边上。
几个人瞅着他们,有些疑惑。
“晋王妃今日去祭拜爹娘,你们知道坟头有什么?”春桃瞅着那几个人,她浅浅一笑。
众人摇头。
雪梦往前走两步,她神色复杂:“今日坟头阴风四起,仵作说老爷夫人会找到仇人!”
清脆的声音在廊下回响,赵云妍听后,她跌落在地上,身子抖个不停。
她昨夜噩梦惊醒,今日听见这个,感觉头皮发麻。
她转身走到屋里,把门合上。
“嘭!”
一声脆响。
雕花门关上后,赵云妍抬手拍胸口,她在屋里走来走去,感觉背后阴风四起。
她越发害怕,走到架子床上躺下,用锦被裹住身子。
“姑母你害怕什么?”赵倩兮走进来,她抬手挥舞。
这声音落在赵云妍耳边,她躲在锦被里头,便把身子埋进去。
她把脑袋伸出来,道:“你走!”
“姑母你好好歇息!”赵倩兮转身往外头走。
她刚走出去,屋内传来哭声。
哭声听起来头皮发麻,廊下丫鬟走来,她们都在说赵云妍精神失常。
那声音传到萧冷玉耳边,她同雪梦使眼色:“盯着她!”
“是!”雪梦微微叩首,她身形如闪电飞到屋脊上,抬手把瓦片掀开。
圆洞露出来,晚霞落在赵云妍脸上,她跪地磕头,身子抖动不停。
她两手拍打脸颊,用警惕眼神望四周:“姜嫔娘娘和八皇子指使我,你们别跟着我!”
说完,赵云妍往外头走。
雪梦跟过来,她躲在廊柱边上。
草地上摆满冥币,赵云妍握起火折子点,她细细嘀咕一阵,这才离开院子。
一炷香后,雪梦走到萧冷玉面前禀报。
“她是狗急跳墙!”萧冷玉不会放过赵云妍,她脸色阴沉下来。
话落,萧冷玉就让雪梦继续盯着赵云妍。
“回主子,奴婢遵命!”雪梦转身往外头走。
待雪梦走远,萧冷玉不知去哪找证据替爹娘报仇。
待她找到证据,再去皇帝面前禀报。
翌日,盛浩琰拽起萧冷玉往外头走,他边走边同她说给赵秋月迁坟。
她双手合十拜拜,提起藕荷色襦裙往前走。
垂花门前停个马车,二人走上来坐好。
车夫握起缰绳甩甩,就听见“吁”的一声响,马车穿过街道往前,地上扬起灰尘。
漆红大门边上,梁木槿望着马车远去,他骑马跟过去。
盛浩琰靠在车壁上,他抱紧萧冷玉,想着以后带她去看赵秋月。
她靠在盛浩琰怀里,感觉赵秋月很可怜。
马车走在官道上,穿过个林中小道,远处就是孤坟。
梁木槿骑马跟过来,他想见见萧冷玉。
灰云飘过,惊雷滚滚,雨水“啪啦啪啦”落下来,孤坟泛起迷雾,沙尘飞来。
雾有些大,盛浩琰瞅着孤坟雾气,感觉有冤屈才会这样。
他抬眸扫过大祭祀。
“这是冤坟,雨停后才能迁!”大祭祀握个罗盘瞅,他冷眸四处打量。
冥币落下来,盛浩琰把供果摆好,便扑到墓碑上。
他拽起草地上枯草扔掉,神色有些恍惚。
他这些年思念赵秋月,只能在这同她说话。
须臾,萧冷玉把盛浩琰扶起,二人走到山洞等雨停。
大祭祀握起符咒扔,开始念咒。
嘀咕声不断,那声音传到梁木槿耳边,他好奇他们大半夜在坟头做什么。
他在梁国同皇子勾心斗角,后来父皇说谁娶下大金公主,才把皇位传下来。
他刚开始不怎么喜欢萧冷玉,她不是公主。
后来,梁木槿每次见到她就着迷,变得无法自拔,他想把大金土地拿下,再掳走她。
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感觉知足。
雨水散去,大祭祀握起冥币扔,他拿个铃铛摇,嘴里念叨不停,把糯米洒下来。
鞭炮声响起,家丁们握起铁铲敲。
坟头抛开,棺木露出来,萧冷玉握起黑色油纸伞放棺盖上,她同盛浩琰使眼色。
他走过来,便把香烛点燃。
烟雾环绕在棺盖边上,几个家丁把棺材拽出来,他们抬起棺木往前走,哀乐声不断。
几个乐师吹拉弹唱,萧冷玉跟过来,她握起冥币扔。
冥币落在棺盖上,盛浩琰心痛无比,他多想赵秋月陪在他身边,她却躺在棺木里头。
“王爷,去皇陵路上要走一日,我们得走走停停!”大祭祀握起罗盘瞅瞅,他脸色一沉。
盛浩琰抬眸扫过棺材,他握起黑布盖上去,就怕阳光伤到赵秋月。
他瞅瞅大祭祀,道:“我们在前面凉亭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