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苏如夜心脏跳动了一下，心中掀起滔天波澜。
不过！
他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这个诡异的孩子。
“据说，破壳诞生，对方睁开眼，看到的人，会被当做父母……呵呵，真是想不到啊，我会有个孩子。”
杨风雪笑出声，但笑的有点冷：“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养起来？”
“嗯！”
苏如夜点点头：“他认了我们，就不能下手了。”
“随你便！”
杨风雪摆了摆手：“自己看着办吧。”
不再理会苏如夜！
转身！
回了屋！
“呼……”
苏如夜呼了口气，收起了桃木剑，露出了笑意，一步步走过去，站在孩子面前，摸了摸孩子光秃秃的脑袋：“给你起个名字吧！”
“父亲，我有名字。”
“哦？”
苏如夜取出了一件长衣，劈在了孩子身上，饶有兴趣问：“你叫什么？”
“我隐约记得，有人拜我、供奉我、问我、求我、念我、哭我……奉我为尊，称我为神，言明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如来？”
苏如夜大吃一惊。
轰！
一道雷鸣，炸在高空！
抬头看去！
高空！
狂风大作！
风起云涌！
那九霄之上，黑云旋涡中，绽放出万道霞光，但转而化作一片血色，又紧跟着转变为道道金光，仿佛有什么声音吟唱。
苏如夜脸色难看：“换个名字行不行？”
“全凭父亲做主。”
孩子扯了扯身上的长衣，并不反驳，听凭苏如夜如何，只是那双灵动的眸子，充满了智慧，充满了深不可测。
“我姓苏，以后你就叫做……”
苏如夜迟疑了一下：“苏相如！”
孩子起身。
行礼！
“孩儿苏相如拜见父亲。”
“嗯！”
苏如夜点点头，盯着这个孩子，说不出的滋味。
他修行有些年头了，可还不曾听过这个时代有‘佛’这个教派，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野庙。
可是，这个孩子的诞生，注定是腥风血雨。
“好了，送你个礼物！”
苏如夜收敛了心神，取出了一物，正是在血湖野庙中，得来的一颗红色如雪的菩提果，以线穿插，戴在了孩子脖颈上。
孩子手托起，打量了半晌，眼睛流露出神采：“多谢父亲。”
“先休息吧。”
苏如夜带他回房间休息，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出生，天降异象，血与光并存！
吞服蛋壳成长。
能开口吐出人言。
还能给自己起名？
太让人震惊！
苏如夜将房间留给了孩子，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坐在一个石凳上，托着腮，陷入了深思：“如来啊……该如何教导这个孩子……”
次日！
清晨！
苏如夜并没有去叫醒孩子，毕竟这孩子的出生，可能是因为杨风雪的干预，有些早产，不如让孩子多休息休息。
他登上山，采集朝阳的一缕紫气修行。
半晌！
他睁开了眼睛，眉头皱起：“你怎么来了？”
身侧！
这孩子坐在一旁，饶有兴趣看着苏如夜，眨眨眼睛：“母亲在修炼，顾不上我，我醒了，就来找父亲了，父亲是在做什么？”
“吸收天地精华。”
苏如夜解释：“这个天地，并非只有灵气一种，还有日月精华，阴阳五行妙理，乃至星辰之力等得。”
孩子眼睛一亮：“父亲真是厉害！”
苏如夜：“你想学？”
孩子：“想！”
“好！”
接下来，苏如夜教导他如何引气、练气，还将一些自身对‘佛陀’的理解含义，一点点传授给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不但聪明，而且悟性逆天。
仅仅听了一遍，就能融会贯通，还能举一反三！
苏如夜惊呆了，随即大喜。
“……在很久很久之前，有这样一个教派，称为‘佛’，佛者，慧也，重悟，觉也，没人能比他们聪明……他们修圆满，修大自在……”
苏如夜讲述着一些事。
这小子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领悟到了什么。
又过七八天。
孩子苏相如开始了修炼。
苏如夜很满意，略微沉思后，写了一些这方面的经文，虽然记得不太全，而且写的字句断断续续。
但是应该足够了。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
这个孩子苏相如身子长到了差不多五岁的身高。
甚至！
显得更加睿智！
“父亲，你为我取的名字，所谓‘相’，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一切为虚幻，一切如泡影……修我如来大自在，证得如来智慧德相……”
“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
苏相如笑眯眯模样，高深莫测：“父亲，我明白要走一条怎样的路了。”
苏如夜：“这条路可不容易！”
苏相如：“任何路都不容易！”
苏如夜摇头：“你还小！”
苏相如：“这并不重要！”
苏如夜：“最起码，等杨风雪醒来，再说吧！”
苏相如点头：“好！”
又过半个月！
杨风雪醒了过来。
他们聚在院子！
苏相如微微行礼：“拜见母亲。”
“呵！”
杨风雪瞥了苏相如一眼，嘴角轻轻上扬，泛起一抹笑意：“可以啊，长这么大了，被照顾的不错啊。”
苏相如：“……”
“行了！”
苏如夜扫了两人一眼，插嘴进来，说道：“距离灭丹心宗一战，过去了这么久，想必已经有了结果，我打算去走一趟。”
“嗯。”
杨风雪点点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跟着我，或许会影响你的修行，不如暂且分开，等有一天，我们都修有所成时，再相约不迟。”
苏如夜微微错愕，但心中松了口气，只要不跟着这个疯女人就行。
他想了想，开口问：“有什么打算？”
“东荒这边不能待了，我打算一路向西，去西面的地方看看……”
杨风雪抬头望天：“以我的道行，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成功结丹，结丹期的修为让人惊叹，但结丹期后面的修行道路……迷茫啊。”
“向西……”
苏如夜眉头一挑，瞥了苏相如一眼，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带上他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