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现在他是清醒的,不像现在刚从海里捞出来那么没有理智。
因此郁簟秋也只是耐心地、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指从那些头发中绕出来。
这种绕指柔的场景,从前他是最不屑一顾的,此时却有种无法言喻的平静和满足,像是空荡荡的心脏突然被填满了一样。
让人忍不住想要塞得更多一些,更满一些,最好整个人都陷进去,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于是,看着那道让人心底一软的背影,郁簟秋又重新站起身,绕到了另一边。
——事实上,他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要直接爬上床,将她圈在怀里,像是粘附上了猎物的章鱼一般,四肢牢牢地包裹着她。
他觉得只要这样一下子满足了的话,他应该就不至于像一个患得患失的,跟有了皮肤饥渴症的神经病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犯贱的手。
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不敢把她吵醒。
她救他上来已经很辛苦了,她那么累,现在也都快凌晨十二点了,他再不是个人,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对她做什么。
重新换了个方向,男人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又因为背着壁灯,细长的狐狸眼此刻也就越发显得深邃而又晦暗。
估计是察觉到了有其他人的存在,少女睡得并不安稳。
她时不时地就翻转一下身体,又下意识地蜷缩着,手也不太老实地伸出来,似乎是想要摸索什么,可最后却只是将那厚实被子团起来,往腹部的方向压着。
郁簟秋偶尔还能听到她发出几声梦呓,哼哼唧唧的,有种小动物的娇憨。
只是看了她几次揉着被子往肚子压的动作,郁簟秋突然想到了什么。
姜见月今天是生理期,并且她……还为了救他,被那绳索勒了好一段时间。
心里隐隐有种酸胀的感觉,郁簟秋一时间还没察觉到这是种什么心情,只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于是他干脆轻手轻脚走出房门,叫人送了个暖宫抱枕过来。
而出于另一种晦暗和复杂的心思,他同时还让人端了些酒水。
温暖的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看着少女从被中探出来的,因着睡衣袖子往上滑的而露出来的那截藕白的手臂,郁簟秋握着她的腕子将抱枕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郁簟秋继续安静地在房间旁的沙发上坐着。窗帘无声地向两边移动,郁簟秋正对着卧室的落地窗,看着窗外暗沉浓稠的夜色。
这样宁静而又祥和的场景,郁簟秋是头一次感受。
而在一个熟睡的少女身旁喝酒,他也是头一次这么做。
酒液辛辣,酒精的浓度又极高,可喝酒的人却完全不在意,也不似平常那样有情调地小酌着,而是泄气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闷。
三两杯下肚,男人那昳丽的面孔就覆上了一层绯红,他长相本就生得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此时在酒精的催化下,更是美艳得让人看一眼就恍惚。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所以郁簟秋感觉感觉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燥热难耐。
热气蒸腾得他的大脑都有些卡顿,以至于他的眼神都迷离了几分。
口腔里满是酒精的味道,以往郁簟秋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可此时他却觉得实在没劲。
那什么……什么有劲呢?
郁簟秋愣了一下,紧接着大脑就不受控地想起在游艇上,和少女亲吻的感觉。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灵魂和肉体都有了归属,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激荡起让人心颤的电流,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一些。
“……”
男人握着威士忌杯的手紧了紧,他将杯子放下,随后站起身。
脚步不受大脑控制,带着他再一次走到少女的床边。
或许是察觉到了酒气的靠近,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太适应地努了努鼻子,脑袋不安稳地蹭了蹭,接着就抱着抱枕,往另一个方向偏了偏身子。
见状,郁簟秋顿时就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妒忌。
他清楚姜见月对他是警惕而又害怕的心理,可当他看见她在睡梦中也对他有所抵触的时候,
他突然就有种强烈的不爽。
连燕治乾那样的蠢东西都可以得到她的关心,得到她的在意,得到她的亲昵。
那凭什么他不可以呢?
他难不成还比不上那个嘴巴抹了粪的种马?
郁簟秋顿时就来了脾气,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少女两侧旁的被子上,接着低下头,朝着她的方向靠近。
酒气扑洒在少女那素白的小脸上,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危险而又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逐渐蔓延开来。
郁簟秋忍不住看向她的唇瓣,那上面还有他留下的痕迹,是被他亲口咬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酒精烧得他的理智所剩无几,郁簟秋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接着越发靠近。
就像是先前对自己所说的那样,就一次、就这一次。
郁簟秋此时脑海里又重新浮现出了这句话。
就一次,就这一次,反正她现在睡着了不是吗?
她既然把他救上岸。
她竟然这么烂好心,那她就要承担后果,就要长长教训,不是吗?否则以后随便什么男人都救了,那有的是她吃苦头的份。
于是这么理直气壮地想着,郁簟秋再也没有任何顾虑,还沾染着酒液的唇瓣,贴上了少女那樱红的柔软。
只这一下,属于他的那个潘多拉的魔盒就被打开了。
郁簟秋双手紧紧攥着旁边两旁的床单,忍不住伸出……细细地舔着少女的嘴角。
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结束。
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先前他一直在控制的,想要不去依赖靠近少女的心思,此刻就像泄了闸的阀门一样,欲望骤然如洪水般涌出。
她睡着了。
她不会反抗。
他现在可以对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于是,郁簟秋没有犹豫,伺机而动,撬开了少女的唇瓣,同时又朝着那并没有完全紧闭的齿贝探去。
他实在是太过于肆无忌惮,这样的动静不过两下,少女就已经有了要苏醒的样子。
可郁簟秋却丝毫不想停下,他甚至心里还有种隐隐的期待。
就这么醒过来好了。
就这么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这样他就不至于会像一条下贱的落水狗一样渴求她的靠近,视她为黑暗潮水中唯一的浮木。
抱着这样的心思,郁簟秋于是更加胆大妄为起来,果不其然——
那装着侵略和黏浊情欲的眼眸,看见少女逐渐开始挣扎,那沉沉阖着的眼皮,也缓缓地要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