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治乾,我觉得我们的沟通好像有点问题。”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姜见月就是有预感他想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可偏偏他又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姜见月更搞不懂了。
总不能、总不能是因为她骂他……骂他骂那啥吧?
“什么有问题,你又要说什么屁话。”
只挑自己喜欢听的话,燕治乾才不管喊她沟不沟通的,他冷哼了一声后,喉咙像是有些痒似的,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
“别那么多废话,我知道你想什么,待会儿让你看个够。一看就是没吃过好的,所以才会瞎了眼,看上那种白斩鸡,真是没眼光。”
他自顾自地说着,姜见月看他的眼神也更加疑惑了。
“你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
还有,什么叫他知道她想什么?她想回学校啊……所以他现在就可以送她回去吗?
只不过,不等姜见月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腹部传来的一阵坠痛感就让她忍不住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也像是虾米似的,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喂?姜见月,你怎么了?”
她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对劲,燕治乾神色一变,直接坐在她旁边,伸出手就想要去碰她的肩膀。
小腹闷痛得有些厉害,沉甸甸的,姜见月一时也没精力去躲避他的接触,用掌心胡乱地按了两下缓解疼痛后,她便转头说道:
“我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怎么脸白得跟鬼一样?”
她本就肤白,但和以往那粉嫩的白不一样,少女现在明显没什么气色,嘴唇也有些青白。
燕治乾顿时就想起她先前的解释,当时她好像就已经说到了她不太舒服。
“……所以你刚才不是在诓我?我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燕治乾自知理亏,就没再说下去。
他看着少女那副病若西子的样子就碍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还有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和急迫:
“船上有一整个医疗团队,我打电话叫他们滚过来。刚好我再带你换个房间,什么破烂家具,踹一脚就坏。”
姜见月:“……”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该替那些家具抱不平,姜见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朝他摇了摇头:
“不用,我之前也看过医生了,就是体质问题。不用麻烦医生,谢谢你啊燕治乾。”
说着,她又揉了揉小腹的位置,轻轻按压了两下,似乎是在缓和。
如果说一开始燕治乾还只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那现在他缓过神来,也就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不会是生理期吧?”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扭曲。
毕竟他以前花天酒地的时候,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都要提枪上马了,结果突然来了那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当场发飙过,把人丢出去都算好的。
想到这里,燕治乾不经意又想到了什么。
所以他以前,原来经常做那档子事情吗?
没由来的,燕治乾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不是?他脑残吧他?
他以前他妈那么饥不择食吗?
那有什么好做的?他是精虫上脑发癫了吗?
不知道对方短短的几秒内心理活动那么丰富,姜见月坦然地回应道:
“嗯,是生理期,所以有点不舒服。”
“那你干嘛不早说?”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闷闷的,似乎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阴晴不定,姜见月也习惯了,她又揉了两下,感觉坠腹感没有那么强烈了,才站起身来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啊,只是生理期而已,这有什么?”
姜见月又走了两步,觉得身体似乎好些了,她才接着又问:“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呀?”
“带你去吃点东西。”
燕治乾也站起来,一边在手机上给邵辰韦发信息让他滚来,一边回道。
原本他让人给她准备了泳衣,想着带她去跳个水、游个泳、喝个酒什么的,当然他是抱了点下流的心思。
只是现在,燕治乾却完全没了那个心思。
要穿也不是这时候穿,就他妈的那么点布料,等下不得冷死她,那泳池水也不见得多干净,谁知道哪个有没有病。
再说了,她长得是有那么点像样的,到时候一群小脑连着输精管的傻逼对她吹口哨,他一个个踹过去都嫌脏脚,麻烦都麻烦死了。
于是这么想着,燕治乾便带她去了游轮三楼的一家花园餐厅,叫人端了些东西上来。
什么红枣燕窝炖梨、淮山薏米鱼胶汤、石斛花旗参灵芝汤……燕治乾搞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直接把餐厅负责人叫过来,让他把女的能喝的补汤全都端了上来。
于是,看着面前这一整桌热气腾腾,好像多喝一口气血就足得能直接流鼻血的汤品,少女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喝啊,看什么看,你看了就能饱啊?”
见她半天不动勺子,燕治乾烦得要死,他干脆直接站起身来,将他看得顺眼的一小盅汤端到她面前,“喝,快点的。”
“给你打钱让你请我吃饭,我连一粒米都没看到,现在把汤放你面前你都不喝,怎么着?等我喂你啊?别想了你是哪根葱还让我喂?我这双手上的保险都够你们学校一栋楼的,你敢喝吗你……张嘴,给我搞快点的。”
一边骂骂咧咧的,燕治乾一边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就坐了下去,接着端起汤盅,舀了一口汤就往她嘴边怼。
“燕治乾,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
姜见月还没来得及推阻,对方就已经将勺子怼进了她嘴里,她没办法,只能悉数喝下去,同时听他在旁边念经。
“让你张嘴你就张嘴,废话别那么多,脸都白得跟鬼一样了,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燕治乾没好脾气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喂了两口之后,他便打算换一碗,只是正当他想要去够着时,却有另一只手拿起那瓷盅,递给了他。
“这么补?是姜小姐身体不舒服?”郁簟秋幽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