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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二少爷三少爷,还有四姑娘五少爷,都回来了!大少爷正和他们在一块呢。”

雪莲语调轻快,眼里闪着喜悦的光。

府里少了几位少爷小姐,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秦瑶光一听,心底的欣喜就涌到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如春光的笑意。

算算时间,秦元安燕时晏应是接到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回京。

不过,她还以为燕吉音和燕锦阳得留在玉门关过冬呢,没想到他们也都回来了。

这么说,曲梁他采到了天生雪莲?

正想着,雪莲又说:“曲师父封了别院的门,说是要给郡王爷疗伤,不允任何人踏足。”

说到这里,雪莲不免又笑:“都说曲师父去天山采到雪莲回来。”

她的名字就是雪莲,真是一个美好的巧合。

秦瑶光一听也笑了。

雪莲来给她汇报曲梁采到雪莲回京的好消息,如何能不让人高兴?

她一边走、一边吩咐:“让厨房好好整治一桌,给孩子们接风洗尘,晚膳就在华沐堂用。我先去别院看看。”

秦瑶光心里,惦记着燕长青的毒伤。

别院外,以东林为首,站了一圈燕长青的亲卫。

见到秦瑶光出现,东林上前见礼。

“免礼。”

秦瑶光看着被封上的院门,问:“曲师父何时回府?里面情形如何?”

“回殿下的话,您刚离府不久,曲师父就回来了,属下立刻去寻了大将军回府。”

燕长青身上的乌头毒,他的心腹都知道,这是头等大事。

“大将军进去后,曲师父让我们看好院门,任何人不得入内,”说到这里,东林语气一顿,“包括殿下您。”

秦瑶光没有说话,仰头看着院子上方的天空,鼻端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不让人进去,是怕人打扰。

不让她进去,是怕她担心。

换句话说,过程凶险。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朝着华沐堂而去,却转身去了外院。

外院里,供奉着一尊佛像。

那是在她无明之时所供奉,向上天祈求燕长青平平安安、早日归家。

她回来后,已许久未曾前往祈祷过。

今日,她诚心诚意跪在佛像前,祈求燕长青平安无事。

走出佛堂时,夜色已浓。

“殿下,少爷小姐们都在华沐堂等您了。”

秦瑶光点点头,放下满腔愁绪,加快脚步。

这半年来,和孩子们聚少离多。

终于能团聚,她不会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大家。

“母亲!”

燕锦阳依然是最活泼热情的那一个。

“儿子见过母亲。”

历练了这一遭,燕时晏的锋芒渐渐内敛,眉眼里都是清浅的笑意,气质温和不少。

燕元安上前一步,拱手请安:“元安拜见皇姑母。”

“侄儿\/侄女拜见婶婶!”是燕守拙和燕吉音两兄妹。

五个孩子,除了燕时晏和燕锦阳,其他三人对秦瑶光的称呼都变了。

不过,不妨碍他们在心里将她当做母亲。

秦瑶光笑眯眯地看着孩子们:“都坐下再说话。我让厨房准备了你们爱吃的,今儿好好吃喝一通。”

美食,最能疗愈人心。

围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如此场景好似很久未曾在华沐堂里出现了。

能有今日,不免令人心生感慨。

邓嬷嬷背过身去,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接过酒壶替秦瑶光斟酒。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众人分别说着离别之后的见闻。

“儿子听师父说,采雪莲可凶险了,要不是有亲卫叔叔把他拉上来,他就跌到冰沟里去了。找到雪莲后,他守了三日,才守到雪莲花开。”

燕锦阳说着,有些后怕、又有些向往:“儿子还没出去采过药呢,尤其是这种天材地宝。”

“待你年纪大些,就可以让曲师父带着去。”

秦瑶光温言道:“最好是跟着你大哥再练练武艺,否则连曲师父都觉得凶险的地方,你也上不去?”

“婶婶说得没错,你什么时候有了我的本事,什么时候再去。”

接着秦瑶光的话,燕守拙补了一刀。

燕锦阳一张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大哥,你快别说笑了,我怎么练也没办法有你的本事呀!”

“四妹、五弟,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不忍见他难过,燕时晏岔开话题,问燕吉音。

“曲师父一到玉门关,就马不停蹄往回赶,我们就跟他一块回来。”

两人甚为思念父母,也想早日和兄弟们团聚,就把手头的事分别移交了,马不停蹄往回赶。

曲梁带着两人,出发的时日比燕长青秦瑶光率领大军出发时,要晚得多,但因为他们只有三人,路上无须扎营,食宿都更简单,脚程比他们快。

汝阳王被抓的好消息传来时,他们刚刚赶上大军。

于是,就和秦元安、燕时晏一道,赶回京城。

燕吉音笑着说:“我们也没想到,回来后,竟是连‘母亲’都不能叫了。”

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秦瑶光是她和燕守拙的婶婶,但真要这么叫,却觉得不如叫“母亲”来得顺口。

这句话燕吉音是笑着说的,燕守拙和秦元安却同时沉默下来。

秦元安一向谨慎,这会儿连筷子上夹着的鱼片掉了都没发现,右手一直举着筷子,悬在半空中。

燕守拙和燕吉音还好,他俩身世公布后,至少还姓燕。

而秦元安,母亲变成皇姑母后,他的姓都给改了。

燕时晏伸手替他放下筷子,轻声道:“挺好的,我就一直想跟着母亲姓秦,二哥你好大的福气。”

他说的是大实话,在以为父母会和离时,他也的确这么说过。

秦元安放下筷子:“三弟说得极是。”

只是,这个“秦”却并非母亲的“秦”,而是来源于他那位极其不负责的父亲。

他把这些想法都压回心底,团聚时刻,自然不能让亲人们担心。

“称呼是给旁人听的。”

秦瑶光笑着举起酒杯:“在母亲这里,姓什么叫什么都不重要,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母亲!”

五个孩子齐齐举杯,响亮地喊着。

“干杯!”

“干!”

燕时晏率先一口饮尽:“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姐妹!”

“好!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