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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窗被轻轻拉开一个可供人进入的缝隙,燕长青的身形如猫一般落下,无声无息。

时辰尚早,室内还没彻底安静下来。

他躲在屏风后,听着谷雨把用来暖被子的香薰烘笼拿出来,又听见秦瑶光走过来的脚步声。

烛火亮了好一会儿,有翻书的声音,和两人的轻声交谈。

听着她轻言细语的说话,哪怕不是在跟自己,他心里也有一种很安宁的感觉。

已经有好几日未曾见到她。

燕长青总算是明白了,书上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正含义。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那已成为过去的整整十年,他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或许,未曾动情的好处,便是尝不到爱情的甜蜜,也没了思念的苦楚。

上天是公平的。

他乱七八糟想着心事,终于等到谷雨熄了蜡烛,走到外间值夜,室内陷入黑暗之中。

自从两人有了约定,秦瑶光就把值夜的规矩改了,卧室里只得她一人。

秦瑶光刚躺下,并没有睡着。

脑子里还想着白天的事,就听见燕长青的声音传来:“夫人。”

为了不吓到她,燕长青的声音放得很轻。

不过,因为她想得出神,仍是被小小的吓了一跳,放低声音嗔道:“我没唤你来。”

这个人,不去做贼真是可惜了。

前一次还趁着夜深人静才出现,现在四处都还未曾安歇,他就跑来了。

关键是,她和谷雨两个人,竟是一点没发现。

燕长青从帐子后方走出来,目光贪恋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顾虑着外面有人,秦瑶光往床里侧让了让,留出一个给他坐的位置出来。

“都过去这么多天,夫人为何不唤我?”

燕长青的声音里透着委屈。

他可是每天都盼着来自夫人的召唤,可惜没有一日如愿。

“既是无事,为何要唤你?”

秦瑶光轻声说着:“你怎么突然来了?”

燕长青看着她,幽深黑眸无声的控诉着她,半晌才道:“今日,谢殊派人来寻我了。”

秦瑶光轻轻一笑:“可是寻你结盟?”

谢殊此人,向来懂得因势利导。

既然打压不了皇权的声望,就想把燕长青给争取过去。

他哪里知道,燕长青早就查到了当年的惨案中,谢殊和汝阳王不分上下,都是罪魁祸首。

不过,哪怕他知道了,恐怕也并不认为,燕长青一定要报这个仇。

在谢殊这种政治动物看来,只要有共同利益,仇人也能合作。

而她要和燕长青和离,正是他拉拢燕长青最好的时机。

燕长青闷闷地“嗯”了一声。

要说,这个局面是他愿意看见的。

谢殊和薛家不同,并非只要证据确凿,就能治罪的。

他在朝堂经营许多年,不少明里暗里的官员都是他的人,枝繁叶茂。

燕长青暗中布局之下收获的人脉,还不能和他相匹敌。

但现在,他有了和谢殊结盟的机会,就能更深入谢殊阵营,暗中调查。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你不高兴?”

秦瑶光不懂他在想些什么,直接问:“怎么了?”

燕长青呼出一口气,闷闷不乐:“谢殊并非好相与之人。我一旦答应了他,和夫人恐怕就……”

恐怕就一直得维持这个状态下去。

“有什么问题吗?”

秦瑶光笑了笑:“这十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燕长青呼吸一滞。

似乎还觉得他不够痛,秦瑶光又补充道:“郡王戍边、我在京中养孩子,十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么些时日?”

“大将军,在你的眼里,复仇难道不是排第一位?”

燕长青看得分明,她眼里带着挑衅的笑意。

一字一句,都在戳他心窝子。

“瑶光,难道你就不会想我吗?”

他的语气极其卑微:“哪怕,想过一点点都好。”

秦瑶光正想说话,忽然眉尖一蹙,口中轻嘶了一声,伸手捂在腹部的位置。

“怎么了?”

燕长青顿时忘记所有,大为紧张。

秦瑶光面颊微红,没有吭声。

燕长青在心里思量片刻后问:“可是,肚子痛?”

不怪他知晓,军中也有女将。

在条件苦寒的边关,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容不得半分扭捏,更没有月经羞耻的存身之地。

秦瑶光“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具身子骨弱,刚穿来时,痛经的症状还要严重些。

经过好几个月的调理和锻炼,只是有些许疼痛和坠胀感,已经好了很多。

秦瑶光已经有经验,只要过了第一个晚上,第二天当可无事。

燕长青却见不得她疼,立刻道:“我替你暖暖。”

说着,燕长青把真气运到手掌上,隔着被子按到秦瑶光的小腹上。

男人大掌熨帖,如一张超大号的暖宝宝,覆盖在她隐隐作痛的位置上,十分舒服。

“感觉怎么样?”

燕长青问着:“要不要再热一点。”

“就这样,可以的。”

秦瑶光心道:别的不说,这个男人还挺实用。

武功高强,出门可以做贴身保镖。

懂得按摩,能放松精神。

现在又多了一样,自带热水袋功能,还是可以调温的那种。

乃居家旅行必备之实用好物。

腹部的疼痛,好像真的散去了些许。

她正舒服得想要睡去,听见卧室的房门轻响一声,是谷雨进来替她换上最后一炉安神助眠的香。

主子睡下后,侍女还不能立刻就寝。

里里外外检查一番,确认地龙烧得正好、烛火都已熄灭。

而最后一件事,就是把主子屋里的香给换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秦瑶光都已经睡着了,并不知晓。

听见谷雨推门的声音,她陡然醒神,一脸紧张地看向燕长青。

明明是夫妻,怎么就过出了偷情的滋味?

燕长青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身姿灵活,无声地跃到她床榻的里侧。

在这之前,还不忘把鞋子脱掉,藏到床幔之下。

男人屏住呼吸,然而他身躯的热力源源不断,存在感极其强烈。

秦瑶光都顾不上,只提着一颗心,留意着谷雨的动静。

谷雨不愧是训练有素的侍女,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就悄无声息的换好了新的香片。

紧接着,她朝着床榻走来。

秦瑶光一愣,忙翻了个身,顺势将燕长青盖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