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女警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一个桂花糕装一个。
王悦薇从她们手里接过桂花糕，拎着在周涵面前晃了晃，惹得周涵眼巴巴的看，顺带咽了口唾沫。
“你想吃吗？”
她笑着问道，语气尽量温柔一些。
“嗯。”
周涵动动鼻子，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又打了个激灵，猛得摇头。
不行，小寻还没吃到桂花糕呢，她怎么可以……
唔，看不见，看不见……
“怎么了，这不是你说想吃的吗？”
有一女警站了出来，皱起柳眉。
“可我现在又不饿了，桂花糕我能不能带回去吃啊。”
周涵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她没有花一分钱，而这些警察姐姐不光给了她钱，还给她买了桂花糕。
她知道，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做法，实在不好。
但是，她真的很想让小寻多吃几个，手里头的五块钱还能再买两个呢。
“桂花糕这种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热乎的时候吃最好。”
王悦薇劝解道。
“可是……可是，我想回家了。”
“回家?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我们对你已经不错了。”
有女警冷笑一声，杀人嫌疑犯还想着释放，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就算脑袋后续出了问题，等案子查出来了，依旧要有罪治罪的！
一个敢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母，出手的人，就是畜牲里的畜牲！！！
“警察姐姐，我犯了什么错，您能不能告诉我啊?”
“我一定会改的，真的不骗您，我好想回家……”
周涵看得出来，除了王悦薇外，其他女警们都不太喜欢她，比孤儿院的那些人还要不喜欢她。
因此，她只能带着祈求的目光，去求王悦薇。
“如果实在不行，等我今晚回去之后，明天早上再来，您看这样可以吗？”
“抱歉周涵，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王悦薇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蹲下身，去抚摸周涵的脑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十分心疼。
“你已经长大了，要对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王队，您这是……”
“呼，去审讯室吧，我有话要问她。”
“需要我们协助吗？”
“不需要，我一个人足矣。”
“周涵，跟上来吧。”
王悦薇袖子一甩，纽扣一解，身上披着的大衣，就飞了起来，安稳的落到了椅子把手上。
周涵有些害怕，但还是在众女警的虎视眈眈下，跟了上去。
………………
还是那间冰冷黑暗的屋子，还是那扇不透光的小天窗，还是那盏台灯。
唯一有变化的，是三人中，少了个白玉川。
“姓名?”
“周涵。”
“性别?”
“女。”
“年龄?”
“唔……十七岁?不记得了……”
“爱好。”
“这个……赚钱给弟弟买好吃的算吗？”
周涵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好吧，下面我们开始聊正题。”
见此，王悦薇闭上凤眸，稍稍舒缓心中的烦闷后，才又睁开。
“罢了，还是算了，我们先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好啊。”
周涵点头道。
“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王悦薇道。
“每人问对方五个问题，我先来，不许说谎！”
“第一问，你还记得你弟弟叫什么吗？”
“当然记得了！他叫周寻，哪怕我忘记自己，都不会忘记我弟弟的！”
“第二问，你弟弟喜欢什么?”
“那可多了，像桂花糕，薯片，糖人，还魔法王子……”
周涵喋喋不休，越说越兴奋，脸上是一副骄傲的模样，仿佛有个弟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停停停，打住！”
王悦薇打断了周涵继续说下去的欲望，顺手点了支烟，抽了一口。
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周涵能列举一晚上。
“呼……看样子，我还是低估了你对周寻的感情。”
王悦薇眼神复杂。
“第三问，假如你们两个人之中，非要有一个人……”
“那肯定是我了！”
“周涵，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知道啊，可是警察姐姐貌似在说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你倒是激灵，不是变傻了吗？”
王悦薇笑了笑，又抽了一口烟，继续缓缓道来。
“如果你们两人之中，偏要死一个呢？”
无意间，她的声音稍稍严肃了起来。
“那还是我啊，那可是我弟弟啊！我最喜欢我弟弟了！怎么可能让他出事嘛！”
“可你……不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后悔啊，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少女认真的说道，眼里都是柔和的光。
“嘻嘻，警察姐姐，这已经是第四问喽！”
“我知道。”
王悦薇轻笑一声。
“第五问，不会有遗憾吗？”
“有啊，但是也没办法呢。”
“因为……周涵会永远保护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