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了它。”小猪道,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既然你已经苟全性命躲起来,何故方才又冲出来行凶?幸亏当时只是拿网将你罩住,但凡换一个手段必定性命不保,难道行动前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
獒犬又是唔理唔理一番,说完垂头丧气不敢看众人一眼。
大宝朝众人解释道:“它说当时闻见被追踪者的气味便本能的冲了出来,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直到被我吼住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做了蠢事。可惜为时已晚,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黑金大王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一跃而上落到獒犬鼻头。冲它道:“狗儿啊狗儿,你行差踏错老天爷可救不了你的性命,既然落到我等手上是生是死自然是我等说了算。”
獒犬震惊的看着鼻头上趾高气扬的金色小蚂蚁,眼珠子都快成了斗鸡眼。好一会儿它才反应过来黑金大王话中的意思,连忙朝众人做出求饶的姿势。
“也不知道这黑狗说的是真是假,瞧大王的意思是打算放它一马?”绿甲仙道。
黑金大王老神在在道:“它之性命无足轻重,不过本大王十分好奇它是如何追踪到父亲身上的。父亲处事谨慎如何也不会留下马脚,若能如实说明缘由放它一马也是无妨。”
刘至闻言点了点头,回想当时场景确实是处理干净的,不知此犬凭何追踪而来?若能知晓缘由今后也好有所防备。
獒犬闻言不带丝毫犹豫立即将储物戒内刻有追踪印记之事全盘托出,且还告知众人广英殿进入秘境历练的共有八十五人,分四队而行,除自己所在的队伍与发出求救信的那队外,另外两队多半也收到了求救信。不过此番进来秘境的追踪犬只它一个,所以无需担心会再被追查到。
福瑞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敖犬:“当真是条傻狗,它这话不是明摆着告诉咱们若将它杀了可一了百了再无后顾之忧吗?”
獒犬这才惊觉自己又犯了糊涂,连忙闭上嘴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祈求的望向众人。
“这狗太傻,即便我等饶它一命想要在秘境中存活下来也是不易,不如?”黑金大王说着看向刘至。
“有话直说,莫要吞吞吐吐。”刘至道,心中大概猜到了黑金大王想说什么。
“若是父亲不反对饶它一命的话,儿子想着以防万一这狗还是不要留在此处的好,不如送回去给小界中的其他狗儿做个伴,反正多它一个也是不多。”黑金大王道。
“早就猜到你的打算了。”刘至心道果然如此。
“嘿嘿嘿嘿,父子连心,儿子想什么父亲果真都知晓。”黑金大王乐道。
獒犬尚在奇怪那只小小的蚂蚁如何与那人族是父子关系,便见一只大手朝自己抓来。它心中一慌本能的想要反抗,然而还不待它有所动作只觉得身体一轻被整个抛了起来。
敖犬心中惊叫“死了!死了!”下意识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叫,然而直到它好端端的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也未觉得有身上有什么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敖犬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打量身体,万幸,并不曾缺少什么部位。再一看周围景色与先前所在全然不同,那些将自己逮住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想到那金色蚂蚁先前所言它当即明白过来,这是到了另一处秘境。
与獒犬一同扔回小界的还有众人先前所得之物,如此便不用担心再留下什么隐患。
等到一行人来到栖霞池时,只见有百来号人已经先一步到达了此处,这些人三五成群正一脸愤慨的议论纷纷。众人听了一会儿才明白事情缘由,原来是栖霞池被四大宗门的弟子占了,不给旁人进去锻体。
“栖霞池又不是他们几家的,凭什么不让我等进去?”
“就是,听闻栖霞池可同时容纳三十人锻体,他们总共还不到二十人,多放几个进去又能怎样?”
“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可秘境只开启一个月,我等时间宝贵哪里有功夫在这里耽搁?”
“我看那几个大宗门的弟子修为也是不凡,若是半个时辰便能出来咱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怕只怕要待个大半日以上甚至更久,到那时此处聚集的人必然越来越多,说不定七大宗门先后到齐,那可是近千人之多,届时何时会轮到咱们享用栖霞池就更不好说了。”
“这位道友说的是,如此霸道行为我等岂能答应?趁他们此时人数不多必须赶紧制止,否则等更多人过来式微的便是咱们了。”
“可要如何行事?谁也不敢得罪其背后的宗门啊。”
“大宗门又如何,是他们几个不守规矩在先,即便传出去坏的也是他们的名声。我等只求一个公平,何错之有?”
“既然好说歹说不听,那便与他们较量个高低。若是我等胜了栖霞池便照旧对所有人开放,依例先到先享,若是输了......不可能,咱们这么多人挑几个实力最强的上,必能胜过他们。”
“事不宜迟,还等什么?道友们,上吧。”
众人七嘴八舌,簇拥着上前要与四宗弟子较量。
刘至一行人随着众人往前,只见最前方站着十几名修士,有男有女,从其穿着打扮来看分属四家不同的宗门。他们拦在一座山洞门口,显然其身后的洞中便是栖霞池所在,面对气势汹汹的人潮表情甚是不以为意。
其中一名男子上前一步,背手而立挑眉道:“怎的,想要闹事?”
人群中一名上仙境初期的修士在其同门簇拥下站出来不客气道:“魏道友,即便你归云山势力庞大也不能肆意霸占秘境资源,我等时间宝贵皆是为寻找机缘而来,既然尔等不肯依照规矩行事那便比试一二。”
魏云东闻言轻哼一声,心道:凭尔等杂鱼也配与我较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看左右,只见其余人也是一脸不屑。
旁边其同门夏良轻笑一声说道:“莫要信口雌黄什么话都敢乱讲,我等堂堂名门正派弟子何时行过霸占秘境资源之事?不过是叫尔等排队等候罢了,待我等出来后自然轮到尔等进去,如此急不可耐从中阻拦反叫众人全耽搁在这里。”
人群中立即有人喊道:“莫要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要用到何时?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你们本该排在中间,还不是仗着有身后宗门撑腰才敢如此?”
夏良闻言看了一眼说话处,嘴角牵起甚是轻蔑的弧度说道:“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也配与我说话,修真界实力为上,既然比不过就乖乖闭嘴,免得惹火上身。”
那人被点名本要发怒再说几句,被身旁一人轻轻扯了扯衣袖,他想了想还是将头缩了回去。
“夏道友何必与他们计较,这些人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才敢站出来叫嚣。若是我等带队长老在此,看他们哪个敢多说一句?”恒断派一名女子说道,秋水明眸扫向众人如看蝼蚁一般。
“陈师妹说的是,我等在此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直接将洞口封了看谁敢擅闯?”另一名叫做苏雅的女修说道,“谁若是敢擅闯,便是与我惊鸿阁作对,到时后果自负。”
人群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哼声传入众人耳中,只见一名魁梧中年汉子拨开人群走上前道:“后果自负,小丫头你要如何?本人王贵山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敢封洞试试,老子可不管你有什么背景照样动手。顺便还要将你这丫头在秘境中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届时坏了宗门名声看你师门要如何收拾你。”
这名叫王贵山的乃是一小宗门的掌门,真人境后期修为,看似大胆莽撞实则颇有些心计。若是大宗门名声在外的亲传弟子他自是不敢站出来说话,也早就乖乖在后面排队等候。但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些普通弟子,就算真起了冲突有道是法不责众,大宗门考虑到名声多半会选择息事宁人。若是再添油加醋将事情闹大,最后这些弟子必定要受责罚。
果然,此话一出口四大宗的弟子立即变了脸色,只是他们仍旧站在原处不肯相让,双方僵持间又有一支六人小队行了过来。
那名惊鸿阁的女修苏雅一望之下高兴道:“是玉清宗的阮林师兄来了!”
只见人群主动分开一条道来,一名风度翩翩颇有侠士风范的年轻修士带着身后五人走上前来。
刘至一看,为首之人上仙境初级圆满境界,身后跟着的五人竟然也都是上仙境初期。年纪轻轻,却是各个修为不凡。刘至一行人自然不认识什么玉清宗的阮林是何方神圣,但玉清宗贵为七大宗之一且排名前三却是知晓的。
那阮林一到,四大宗弟子便立即上前与之热络招呼,其状如众星捧月,以其马首是瞻。
魏云东将此间发生之事简明说了一下,又道:“先前得同门告知阮道友一行正朝这边过来,于是我等便提前在此等候。如今人数正好一池,阮道友请。”
说话间完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明显是这阮林的到来给了他十足的底气。他似乎料定不敢有人反对,主动让开道请那六人先进入洞中。
却听人群中有一道苍老的声音道:“且慢!”
阮林脚步一顿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收,转过身来看向人群。一望之下却不能找出方才是谁在喊话,心中一动语气甚是客气的问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叫住阮某?”
话音方落,其身旁忽然悄无声息的多出一人。乃是一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灰袍老道。
阮林吃了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后退一步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叫住晚辈所为何事?”
言语客气又自称晚辈,显然已经看清了对方的修为是在自己之上。
那老道呵呵一笑回道:“贫道闲无散人,欲入栖霞池锻体。贫道来的比小友早些,可否先行入内?”
这话却是不给大宗门弟子任何面子了。
若阮林答应,那其余比他来得早之人是否皆可在他之前入内?若是拒绝,便要得罪眼前之人。且其余四大宗弟子又要如何看他?
正在为难之际,只听闲无散人又笑道:“方才阮小友过来之前,此间众人已经商量出来了一个先后进入池中的办法。”
“哦,不知是何方法,晚辈愿闻其详。”阮林微笑道,视线扫过魏云东等人,却见他们摇了摇头。
“既然修真界以实力高低说话,栖霞池又为此番争夺之目标,那便由你我双方各派出几人进行较量。若是小友这边胜出,那便等到诸位锻体完后我等再进入其中;若是老道这边胜出,那便按照最先的次序,先到先入。你看如何?”
阮林一看魏云东几人不满的表情便知先前并没有谈拢。他一来这些人就将他视作主心骨对待,看似以他为重,实则将他放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棒打出头鸟,凭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恶人?身为玉清宗弟子,又岂能被他人利用?
思及此,阮林匆匆打量了一番双方实力,心中有了计较。
“晚辈与同门确实是最晚过来的,但诸位道友与四宗弟子谁先谁后却无法证明。既然前辈提出以胜负为准,不知要如何比较?”
魏云东等人见阮林妥协,虽然心中不满但面上却不能表露半分。思及阮林一行人实力皆是不俗,自己等人也还算可以,对面不过乌合之众真要比起来未必会输。退一步讲,他们来的时候前面不过才四十来人,即便输了至多等待一波也不算太晚。
闲无散人道:“公平起见,双方各出修为相当的八人进行比试。不可使用阴私恶招,点到为止。”
双方一听都觉得可行,最后定下各派出真人境后期五人,上仙境初期三人进行比试。至于人选,五大宗那边人数较少很快便确定了下来。而散修及各中小门派人数众多,彼此多不相识,一时难以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