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还没说完,松华脸上笑意就强忍不住了。
等他话落,他已经有些乐得直不起腰身。
“兄弟,你没毛病吧。”
那宫女也是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试探着开口劝道,“祈福还有多日,上头赏赐不会少,小哥不必如此。”
月殊并不听二人劝解,反而有礼地问那宫女,“姑娘,可否为在下寻一油纸,我想包裹放在袋中。”
“好吧……那你稍等。”
宫女嘴角轻抿,最终应承退下。
这番动静,已经引得别府小厮侧目。
有相熟的,交头接耳,看样子是在讨论。
松华觉得月殊行为小家子气,有些不开心道,“赶紧吃了,莫在人前做这样子,给国公府丢脸。”
月殊别开脸,她不论如何都不会听他的。
这糕点,有毒。
她是不能吃,而不是不敢吃。
她有解毒丹,并不怕毒,她是还没弄明白,这赐点心的人是谁,目的何在。
若是皇后,那必是江蕴初授意,下毒试探她究竟是不是会毒。
若是贵妃,那必然是奔着灭口而来。
宫女不愿言明她又不能一直追问,既如此,不吃,拿来供着总行吧。
宫女送来油纸后就离开了,月殊将那点心细细包好,塞在怀里,珍重异常的模样。
月殊油盐不进,执意如此,松华有些气闷,便不理她。
一屋子人不时低声聊天,只月殊枯坐,直等到外头钟声响起。
陛下那里散了,各家下人都着急忙慌往外走,要第一时间回到自家主子跟前伺候。
松华瞧不上月殊,大步先离去。
看那样子,是还要去江城面前说上一嘴。
月殊走在最后头,不急不缓的模样。
一个宫女慢她一步离开中严殿后,拐角处,有一片绯色的绣金衣角。
“公主,他往福宸殿去了。”
“走。”
一大群人拥着她,又走了近道,硬生生堵在月殊前头。
月殊刚一露头,便有宫女大喝一声,“大胆!何人在此闲逛!”
呼啦啦一群人围上来,月殊立在中间,毫无退路。
自离宫建立公主府后,乐安稚气褪了许多,瞧着还有几分冷艳。
宫女扶着她,款款走近。
“去,搜他的身。”
身后两个太监立即冲上前,还拉扯月殊衣服。
轻松扣紧太监的手,月殊语带厉色,“我乃江世子身边随从,公主上来就令人搜身,这是何意?”
乐安不语,只转眸看了一旁的宫女。
宫女微点了头,往前一步。
“公主殿下的珠钗丢了,此处就你一人,定是你吞没了!”
“别说你是江世子身边的人,就是皇后身边的太监宫女,有此嫌疑,也搜得!”
“你不肯让人搜身,便只能拿你到贵妃娘娘跟前去审问。”
“休想污蔑我!什么钗子!我没见着!”
似受了刺激,月殊发了狠,毫不留情折断太监的手。
“你敢打公主的人!”
“熊婆子,你再敢污蔑我,信不信连你也打。”
那俩太监被摔在地,抱着身子痛呼不停。
月殊脸黝黑,又满是麻子,面容狰狞狠戾,像真要控制不住动手,那宫女有些被吓到。
“公主……”
乐安面露不耐。
横了几人一眼。
真是废物!
看样子,想要强行带人走,势必会闹出大动静。
思及此处,乐安眉眼一弯,带出几分不达眼底的笑。
“胡说什么,这等小事岂需惊动母妃。”
宫女当即垂首退下去。
“那钗是本宫生辰时,父皇所赐,所以格外珍视。”
硬的不行,这是准备来软的?
月殊面上滴水不漏,依旧怒视。
“你怀里鼓鼓囊囊的,包着什么?”
带着护甲的手,冲月殊胸口那么轻轻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