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无患还要激动的当属和燊。
此时的他,一人独站在一处高高的屋檐上。
园中场景一览无遗。
窦唯两人的身影一出现,他整个人如罩寒霜。
面容、眼神,皆冷得彻骨。
有老赖头这个现成的武学大师,无患功法进步神速。
窦唯起先被四人围困,还在负隅顽抗。
无患一个扫堂腿,他抱着人重重摔倒在地。
眼见人落地,和燊心头还是控制不住一紧。
他立即飞身下来。
“抓起来。”
和燊也认出窦唯。
这就是在茶楼与他同桌的男人!
无患只将窦唯拖到一边,手反背在后,粗绳绕了一圈又一圈。
捆好后,他用力一脚,把窦唯踹到静园抓捕的人堆里。
敢跟我家少爷抢女人,踹你一脚算轻的。
无患转过身,却见和燊依旧冷若冰霜站着。
地上那团娇嫩的粉,也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躺着。
气氛有一瞬间的诡异。
“三少爷,少夫……额,这犯人要抓吗?”
和燊紧抿成线的唇,终于微启。
“抓进大牢。”
地上的人如一滩烂泥,两个人架着胳膊强行扶站起来。
无患上前,掀开帘帽。
“不对啊少爷!”
帘帽底下还有面巾。
昏睡的姑娘只露出半张脸。
可,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月殊。
和燊一把扯下面巾,姑娘的脸整个露出来。
清纯、娇嫩。
但不是她。
和燊甩下面巾,咬牙道,“她会易容,诡计多端。”
无患让人新端来一盆水。
他把浸湿的毛巾递给和燊。
“你来。”
和燊抬手一指,尤婶子迟疑着接过毛巾。
地上的姑娘她认识,是在厨房帮着煎药的水萝。
毛巾来来回回在脸上擦拭,姑娘的脸白中透出微红。
水盆里的水却依旧清亮得能照出人影。
“人呢?”
和燊的目光像要杀人。
窦唯手被绑,躺在地上有些狼狈。
他带着几分挑衅迎上他的目光。
“什么人?”
胆子真大,还敢反问。
无患上前把人提出来。
和燊蹲在他面前,双眉近乎扭成一个结。
“茶楼里,带帘帽的女人。”
窦唯只冷笑。
让他意外的是,和燊只森冷瞧了他一眼,便转头吩咐无患带人再去一寸一寸搜查。
尤婶子眸光微闪,“我说过没有你要找的人,你非不信。”
看到窦唯身边的人是水萝,她心中诧异又庆幸。
她向窦唯投去一个赞扬的眼神。
哪知和燊问道,“森家的岛在什么位置?”
“什么森家,我们这是师府。”
木兰静园的地契上,写的是老夫人师歌的名号。
尤婶子不知和燊与月殊关系,说出这句话时,心底还有些洋洋自得。
“哦,师家。”
和燊抬首,环顾一圈目之所及的天地。
来到闽南之后,她便是住在这里吗……
就在尤婶子以为他作罢的时候,和燊又凌厉地看过来。
“那师家的岛,在哪里?”
尤婶子不是窦唯,目光立刻躲闪到自己蜷曲的手指上。
“师家……哪有什么岛啊……”
尤婶子硬着头皮坚持。
去搜查的无患这时候急匆匆跑过来。
“发现一处暗室。”
和燊立即去看窦唯。
他闭着眼睛,看不出多余情绪。
那暗牢极为隐蔽,在花园正中硕大的假山底下。
士兵们在园中所有可能有暗室之处敲敲打打。
有心思细腻的,发觉假山湿漉漉的,假山周围的水浑浊,鱼儿在里头扑腾乱窜。
实在古怪。
无患研究一会,确定底下定然还有洞天。
不待找到机关,无患就过来同和燊回禀。
尤婶子扶着水萝蹭到窦唯身边。
“你把家主藏哪了?”
窦唯不说话。
“你咋跟水萝在一起?她怎么这么折腾都没醒?”
窦唯油盐不进,死不开腔。
要不是有士兵守着,尤婶子都想抬手给他来两下。
无患又过来,身后跟着的两个兵直接架着尤婶子就走。
窦唯终于轻勾起嘴角。
“打开。”
尤婶子被推了个踉跄。
尤婶子四处乱看,不知要自己开什么。
“她的人,演技都是个顶个的好。”
和燊忍不住要为她鼓掌。
尤婶子,“……?”
和燊走到她身边,指着假山,“她是不是在里面?”
“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