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想不明白,月殊只能暂时按下心底的疑惑。
“那君尧?”月殊又问。
“没有见到,银月说,人还活着。”
其实,银月让尤大带给月殊的原话是,“现在人还活着,时间一到,就不能保证了。”
尤大不想让月殊更担忧,也就没多说。
在回来的路上,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能救出君尧的主意。
实在不行,他愿意去顶罪。
他决定在此时开口。
“家主,不如,”尤大话说了一半,抬头却见月殊已经进了百兽园。
他紧跟进去。
“张主管?”
尤大没想到他也在。
张阳听到声音转身,手里头还握着一个喂鸟的陶罐。
“家主!您,您,什么时候来的?”他神情错愕,对于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的月殊显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月殊拿过他手上的陶罐,抓了一戳鸟食丢在食台上。
才很随意地问道,“你喜欢养鸟?”
张阳已恢复如常,还很诚恳地夸赞着,“这鸟养得很好。”
他见月殊并不搭理自己,有些尴尬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并未回答她的问话。
于是,他又说道,“只是恰巧路过百兽园,听到鸟鸣声不断,便进来看看。”
月殊淡淡“哦”了一声,她张望一圈,居然没有看到毛小山的身影。
她喂了一阵,搁下陶罐去净手。
张阳跟在身后,还殷勤递上帕子。
“张管事很闲?”
张阳只觉得她眼中一闪而过凌厉之色,心里闪过一阵慌乱。
“你手底下管理的产业不少,你该多多用心才是,毕竟许多人都在张嘴等饭吃。”
张阳更加惶恐,低下头更加无措,“家主,您说得是。”
他再傻,也看出来月殊似乎不太待见自己,含糊找了个借口离开。
张阳前脚刚走,毛小山捏着个纸包匆匆而来。
“咦?张管事呢?”
又见月殊脸上没一丝笑意瞧着自己,慌忙跪下。
紧张之下,手指不自觉用力。纸包抠烂,里头的东西断断续续洒落在他衣摆上。
看到丹砂,联系到张阳出现在此处,月殊再忍不住往坏处想。
他一个管事,无端端出现在百兽园,莫非是得知了自己让森耀养鸟一事,特意前来打探详情。
想到此,月殊语气严厉,“你要把东西拿给谁!”
毛小山何时见过月殊这般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东西全撒到地上。
“是,是张管事说想看看……”
得到确切的答案,月殊怒火更甚,“森耀没同你交代清楚吗!”
“耀哥交代过,可是张主管他——”
毛小山想要解释。可惜月殊压根不想再听。
“没有可是,你既然办不好,就不用办了。”
不解、委屈,一下全涌上来,毛小山嗓子像被什么堵住,只知道一个劲地掉泪珠。
尤大有些不忍,开口求情,“家主,他还是个孩子,就破格再给他一次机会。”
毛小山感激地看了尤大一眼,又转眸去瞧月殊。
尤大又说,“他们在森家管事多年,小山到底还是个孩子。”
也是,一个孩子,如何掰得过那些人精。
月殊表情松动,“起来吧。”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入百兽园。”
尤大拉了毛小山一把,他磕了个头,站起来。
尤大提出了反对意见。
“您越是如此,他们越想要一探究竟。”
这是人性。
“无妨,让他们来探查。”
她倒要看看,背地里究竟有多少蠢蠢欲动的人。
月殊又交代了毛小山一遍,才带着尤大走出百兽园。
福伯已经在莱芜园等着,他这次带的,是仙岛上所有会制毒之人的名单。
“其他人均已排查,只这个罗津。”
福伯早用一个大圈,圈出这个名字。
“他有何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只是,他是张主管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