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噗——”
玉青墨又吐了一口血。
商北陌想给他渡真气，被他拦住了。
“没用的，我经脉被毁了大半，能拼了一身功力留下一口气，就不错了……”
商北陌叹气，“你打算何时告诉那丫头？等你进了棺材，再给她报丧吗？那她不得气得掀了你的棺材板啊？”
玉青墨淡淡一笑，“放心，我死不了，以后最多不能动武了而已……”
“而已？”商北陌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坏了，“你自己伤得有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玉青墨捂着胸口直起身子，“行了，你也别跟我气哼哼的了，流觞和魅安也快回来了，到时候阿染那边，你们看着哪个过去帮帮她，我这个身子，是走不了，以后凤鸣楼，可就得靠你们撑着了。”
商北陌瞪了他一眼，“谁要给你撑着？不是你吹牛说，这江湖是凤鸣楼在做主吗？还有啊，你张罗着办的那个英雄宴，你就打算牵个头就不管了吗？江湖人接到帖子都在猜测你想要干什么呢！你现在这身体，你能去明月山庄吗？之前那一次强撑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吐了三日的血，那脸白得跟鬼似的，你要是出席英雄宴，到时候咣当倒下来，这不正好告诉江湖人，我凤鸣楼要垮了？好好好，你就这么去，死了我去给你收尸就是了，再顺便给你外甥女报个丧。”
玉青墨又开始咳嗽个不停。
商北陌嘴巴虽然毒，但也是真的担心。眼下见他咳成这个鬼样子，也不忍心再开口。
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逞强逞了一辈子，也不嫌累！”
玉青墨如今是任打任骂。没力气回嘴，也打不过他们了。
商北陌觉得这么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夜流觞和苏魅安一回来，三人就凑在一堆商量着，要给司染送个信，要不然等他真的有个好歹，以那丫头的脾气，不得劈了他们仨？
“我给赢川传信去吧，别直接跟阿染说，他只说不让告诉阿染，没说不让告诉别人啊！那别人知道了告诉了阿染，关咱们什么事啊？对吧？”
苏魅安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好。
于是，也不等另外两人答应，自己就走了。
等那两人反应过来时，信鸽都飞走了。
于是，他们只好抬头望望天，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玉青墨受了伤之后，精神大不如前了，每日都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昏睡之中，就算醒来了，也总是咳嗽吐血。
三日后，司染从永州匆匆赶来，见他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伸手拂了他的睡穴。
看向三位长老，“你们跟我说句实话，他到底，怎么了？”
苏魅安是习医的，是什么状况，当然是由她来说比较清楚，“他被霓青霄一掌毁了大半的经脉，五脏六腑也皆有损伤，若是寻常人，挨了这一掌早就死透了，也幸亏楼主功力深厚，拼了这一身的功力，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功力也只剩下三成了，但是剩下了也没用，他无法再动武了。一旦再动用真气，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