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塬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号码，拨通电话。“你好同志，请帮我转一下大院……”
“对，找严炳宽同志。”
“同志，请您稍等正在为您接通。”
电话接通，顾塬把电话递给苏茉。
“严爷爷……？”
“哎！小宝啊………我是李爷爷，老严头出门了，一大早就出门了。他和你段爷爷一起出门的，把我一个不能自理的老头，扔在这了……李爷爷好可怜啊！”
李老假惺惺抹抹不存在的眼泪。
一名年轻警务员，无辜的眨眨眼睛。
小声嘀咕，“李首长，我不是人呗？”
李老转过头——不看他看不见，就不是人！
“我爸也出门了？他们太坏了，留李爷爷一个人在家。”苏茉语调俏皮。
李老头阴郁的心情放晴了。“你爸说……他去苏家看看，就是那个苏巧慧的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苏巧慧家有什么好看的。”嘟嘟囔囔。
苏茉点头，“嗯，应该是想看看奶奶生活过的地方。”毕竟苏家和杜爸爸有血缘关系。
李老乐呵呵道：“今天家里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在家，小宝失望不？”
“不失望啊！能听见李爷爷的声音很开心。
京市冷不冷，你们带过去的衣服够不够？新给您配警务员了吗？还是小王回去了？”
“没有……小王还没有回来，新配了一个警务员，这孩子长的好……可好了！是你们喜欢的类型。”
被提到的年轻警务员吃惊的看着李首长。
什么叫喜欢的类型？
“…………”
突然被歪楼的苏茉心虚的看向顾塬。
顾塬眯着眼睛回看。
“呵呵………李爷爷，你真会开玩笑。”
李老顶着年轻警务员询问的目光，心虚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小景，别当真。”
“小宝，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你和小塬什么时候回来？
过完年就要开学了，家里还有家政。你们也不用担心孩子的事。”
“嗯……过完元旦，过完元旦我们就买票。”
“早一点买票，别赶上过年，知青返城到时候没有票。”
“好…”
“行了，你把电话给小塬。”
苏茉把电话递给顾塬，电话里传来李老的咆哮声。
“顾塬，顾盛是怎么回事？”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告诉我？
我还是从老严那听见的消息，老严还是从郭老师小外孙那得到的消息。
我老了？一个老残废不顶用了？你看不起我？”
顾塬平静的回复，“李老，你这中气十足声音一点听不出残废的样子。”
电话那头李老唾沫星子满天飞，“叫李爷爷，你这小兔崽子有事不告诉我，现在连爷爷都不叫了……还李老！你怎么不叫我首长呢！”
“小兔崽子……一帮龟孙。”
颜值高的警务员小景，悄无声息的移动到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顾塬……那顾盛你是怎么想的吧？”
毕竟是顾塬的亲爹……
苏茉从顾塬手里拿过电话，“李爷爷，我们有自己的打算，我和顾塬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打不过就叫家长。”
“呃………小宝呀！”李老滔天的怒火像被芭蕉扇扇灭了一样。
脸上带着笑容，比川剧变脸还快。“小宝，李爷爷相信你的人品，还有你的能力。
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我只要一天没死，就能给你撑一天腰。
你不用怕谁，我李大胆的孙女，不用怕任何人。
豁出这张老脸，我和老段头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听着李爷爷的话，苏茉心里暖暖的。
“李爷爷，你真像我亲爷爷。”
李老笑意爬上了眼角，“说什么傻话，什么叫做像，我就是是你亲爷爷。”
苏茉眼神坚定，“爷爷，请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的。
最初的两天我很生气很委屈，很茫然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付出东流了。
李老听见苏茉叫他爷爷，心里软软的。“现在呢？爷爷给你报仇！”
苏茉摇摇头，“李爷爷，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我没做过的事情，他用来诬陷我，必定会付出代价的。
他能这么做，说明他慌了，顾盛怕我和顾塬越过越好。
怕顾塬这个被他们抛弃的孩子，把他们顾家所有人比下去。
李爷爷，顾塬不会让我受委屈的，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让人白白欺负自己的。”
苏茉撒娇道：“不要再骂我孩子的爹了，他已经很可怜了，爹不疼妈不爱的。他爷爷也不喜欢他………
你和严爷爷、段爷爷不许欺负顾塬，他都这么可怜了，你们要多疼疼他。”
李老失笑，“好……我们都疼的，顾家不要他，咱们还不稀罕顾家呢！
说你男人几句，你还心疼上了？”
“嗯哪……”苏茉甜甜的回应。
李老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甜蜜。“你呀！真是女生外向……爷爷不说小塬了，我也不管了，你们处理吧！
只有一点，不要吃亏……”
顾塬冷静自持的脸上压制不住的笑意。“李爷爷，放心我不会手软。”
顾塬对顾盛的心不是一天冷的……
顾塬挂掉电话，“同志，多少钱！”
钱娟看了一眼时间，“顾同志，两块七毛八分钱。”
顾塬刚要掏钱，苏茉按住了他的手。“顾同志，你那点私房钱留着吧！”
钱娟捂着嘴笑了，“顾同志私房钱挺多啊！我家老孔一个月才两块钱。”
“我再打一个电话。”顾塬耳尖微红。
电话接通……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是顾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塬，你怎么想到给妈妈打电话的。”
“有一件事，想通知你一声，我年前会回京市，我要对付顾盛了。”顾塬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对付顾盛几个字说的随意，就好像在说……你吃了吗？一样随意。
“顾塬？你在说什么？”钱妙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要对付顾盛，苏茉考上了京大，被顾盛举报了。”
“什么？”钱妙君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