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志，你用力……慢慢用力，不要突然使劲。”
三十大多的值班女医生看着苏茉洁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
亮晶晶的，觉得苏茉漂亮极了。
语气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南音拿着毛巾给苏茉擦汗。
“丫头，你说你进来干啥啊？你嫂子生孩子我进来就行。”曲卫红数落道。
“你这小同志来陪产，以后还敢生孩子不？我工作十来年了，可没见过小姑娘进产房，看生孩子的。”
南音不吱声。
“你这小姑娘，胆子挺大。我们有个医护培训班，你来参加培训班啊！”助产医生也调侃道。
中年女医生通过问诊，知道这一家人身份不简单。
那冷面的男同志还是个团级干部。
医院门口的拖拉机，中年女医生也认识。给她家送过家具……
一阵宫缩。
苏茉缓一口气。
“苏同志，门口那个拖拉机手是给咱们镇上送家具的吧？”
“嗯哪！”南音替苏茉回道。
“我在家具厂定过家具，就是买个小同志开车送来的。”中年女医生聊起来。
“先别用力，缓缓力气！等我说用力，苏同志，你再使劲！”
苏茉点点头。
南音喂苏茉吃了一块巧克力。
中年女医生的眼睛一亮，巧克力？进口货啊！
“苏同志也认识家具厂的人？听说他们在村里开的，工资可高了。我表妹都想嫁进他们村里……那个开车的小同志有对象了吗？”
“有了！都有孩子了……”苏茉吃完巧克力，有了力气。
“结婚这么早？看着不大啊！”
中年女医生又问道：“苏同志，那……那个供销社卖家具的小同志有对象了吗？”
“可能……没有吧！”苏茉不确定道。
中年女医生后知后觉道：“苏同志，你和他们家具厂的厂长一个姓？我家家具就是他设计的。”
“我嫂子就是厂长。”
中年女医生夸赞道：“真的？我以为苏厂长是男同志呢！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啊！真是年轻有为……”
“啊………”
阵痛又开始了。
“来……用力……很好！看见孩子头顶了！用力……”
“啊………………”
“啪………”
“啊儿……啊儿……”
凌晨3点18分。
“苏同志，是个男孩！是个男孩5斤八两！这孩子真好看……你之前那个女同志生的孩子，瘦的跟猫崽子一样。你这孩子，刚生出来就白白嫩嫩的。”
“来个家属，把孩子抱出去吧！”
曲卫红接过孩子，用提前准备好的襁褓包好。
爱不释手。
“我在这等等，等等妹妹出生。我们一起出去……”喜滋滋。
曲卫红想大喊一声——老江咱们有孙子了………
“啊………………”
凌晨3点28分。
苏茉满脸汗水。
“啊儿………”妹妹只哭一嗓子，意思意思就停止了。
“凌晨3点28分，五斤六两女孩……哎呦！苏同志，你这姑娘也好看。看看这眼睛圆溜溜的，真好看……”女医生真心夸赞道。
苏茉力竭，努力睁开眼睛。
是挺好看……
红红的像没毛的小猴子。
“我……我来抱……”南音接过包好的孩子。
“小酸辣粉，你真好看。”
“？？？？？”
“？？？？？”
“婶子，你抱小鸡爪子出去，我抱小酸辣粉出去。”南音喜滋滋。
？？？？
“小鸡爪子和酸辣粉是什么？顾南音，你别告诉我是他俩的小名？”曲卫红想一巴掌拍死她，谁家好人叫这个名。
“不好听吗？这是我最爱吃了两种东西了！”
曲卫红白了一眼南音，直接出了产房。
“小塬，小塬！你看看…你儿子和姑娘多漂亮………”
“小塬……？”
“哥………？”
顾塬大脑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看着被医生推出来的苏茉。
苏茉闭着眼睛。
严老扒拉开僵硬的顾塬，“我重孙子太好看了！这大眼睛，这小嘴巴！”
“他奶奶，你看这孩子在看我！他是不是在看我？”
“严叔，这孩子在看你呢！”曲卫红点头。
医生想解释，这么小的孩子视力还没有发育好，根本看不清人。
看着喜滋滋的一家人。
医生含着笑，没有说出口。
“橙子………苏橙子……”
顾塬冲过去，抱着移动床上的苏茉。
“橙子……”
一滴泪落在苏茉脸上。
苏茉刚睡着，被喊醒！“顾塬？？？”
“橙子……”
“橙子……”
“橙子……我们有孩子了，我做爸爸了！”
“嗯嗯……嗯嗯！”点头点头。
“橙子，谢谢你。”哽咽道。
顾塬从不敢想，自己不但有老婆还有孩子了。
从此世间的牵挂，又多了两个小家伙。
顾塬想马上写信回京市，跟孙援疆炫耀。
“我也谢谢你……能不能让我睡会儿！”苏茉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小花在，虽然不那么疼！
但是好累啊！
屁股都是麻的，比跑完十公里还酸爽。
“好……你睡吧！我守着你！”顾塬一遍一遍摸着苏茉的脸。
中年女医生失笑。
凌晨五点。
［主人，主人……醒醒！］
［主人……主人………］
［快醒醒………］
——小花？
苏茉睁开眼睛，天还没有亮。
［主人，隔壁房间的两个人计划着偷换你的孩子！］
苏茉看着旁边病床上，南音怀里搂着一个。
曲婶子怀里搂着一个。
严爷爷在打着呼噜。
顾塬坐在凳子上，趴在她病床握着她的手。
———这两口子疯了吗？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偷孩子？
［他们想换走你的女儿，酸辣粉！］
………
———不应该偷男孩吗？不是重男轻女吗？偷女儿做什么？
［隔壁那女人说，她生的这个孩子会被她婆婆扔山里喂狼……所以想换掉你的孩子……］
我艹———让她婆婆扔我孩子喂狼？
她找死……
苏茉费老劲生出来的，自己就看了两眼。
看一眼，心里软软的。
苏茉动动自己的手，顾塬抬起头。
“橙子，喝水吗？肚子疼不疼？是不是饿了？”
“我给你冲碗奶粉！”
苏茉低声说道：“你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