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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才家一致决定,村支书的职位给赵建平。

赵建平学历高还年轻,是赵有才家唯一一个高中生。

晚饭过后小河村的大喇叭宣布赵建平成为小河村的新支书。

年纪小,年纪小怎么了?

不说赵有才家亲戚多,就说村里几乎家家都有在家具厂上班的人,赵建平一下成众望所归了。

赵得柱想联系了几家人,让大家帮他说说话。

村里人都不是傻子。

以前赵得柱是村支书,大家都捧着他,现在他是什么?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村长的儿媳妇直接把缝纫机搬回了自己家。

剩下的几个人也趁着天黑把缝纫机都搬回去了。

大家都意识到了,以前苏厂长只是不愿意计较。

苏厂长计较起来直接砸别人饭碗。

韩朝阳听见广播,直接多吃了一碗饭。

突遭巨变外公外婆被下放,让天之骄子的韩朝阳做事有些畏首畏尾。

他现在挺佩服自己这个小师妹的。

不去适应规矩而是打破规矩。

老支书也多吃了半碗饭,这回他终于不用摇摆不定,不知道帮谁了。

过了几天苏茉再次来到小河村。

“苏厂长上班啊!”村妇给苏茉车篮子里放了一把韭菜。

“苏厂长今天真好看。”多了一把蒜苗。

“苏厂长今天不忙啊!”多了一把香菜。

一圈走下来,车篮子里满满的菜。

每个人都停下,态度友好的跟苏茉打招呼。

“看来!我们苏厂长把他们吓坏了。果然要恩威并施才好用啊!”韩朝阳一副学生学到了,感谢赐教的样子。

“师兄,你以前也是这样吗?”这样走一步想十步?不能给自己憋出病吗?

以前啊?韩朝阳都已经忘了那个肆意妄为的自己了。

“以后我向师妹学习。”

“那你得叫我师姐!我学费贵。”苏茉臭美。

韩朝阳失笑,转身去忙了。

苏茉直接去了自己办公室。

陈秀红给苏茉的小瓶子里插上了新的野花。一小朵一小朵的粉紫色的。

“厂长……”看见苏茉的那瞬间,陈秀红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哭什么呀!那么大人了!”苏茉被陈秀红弄的不好意思了。

“我以为……我以为…”陈秀红词穷了。

她被开除,知青点的人都是幸灾乐祸。

没有一个人安慰她,苏厂长回来后,她也不敢出现在苏厂长面前。

韩朝阳说她会让苏厂长为难。

“支书让我回来给厂长打下手!”陈秀红擦掉眼泪。

“好呀!那秀红把午饭做了吧!我车子里有好多菜。”苏茉微笑,一切都没变。

“嗯,咱们吃麻辣香锅我去割肉。”陈秀红还记得苏茉爱吃的东西。

“咱们今天吃素的,明天我带肉。跟厂长在一起怎么能让你花钱,全场苏厂长消费……”苏茉叫住她。

“好。”陈秀红转身的瞬间眼泪打湿了衣服。

“你让我进去,我要去找苏茉说清楚,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苏茉趴在窗子上,发现外面的何凤莲。

“啪…能不能别闹了,你不想在村里就回你娘家去。”赵得柱举起手给何凤莲一巴掌。

赵得柱向窗子看过去时候,苏茉已经坐在桌子前开始看书了。

苏茉下班回家,路上又收获村民的一堆小菜。

村民认清了事实,以后想要进厂子里工作只有苏厂长点头才行。

“铁牛!我看见你了出来吧!”苏茉看见树后的影子。

铁牛磨蹭蹭的从树后出来。

“姐,咋看见我了??我………藏起来别人都找不到。嘿嘿!”摸着头傻笑。

“你最近又上山了?”苏茉看着铁牛手里的野兔子问。

“嗯……嘿嘿……怕猛兽下山,我看着点。”憨憨傻傻的铁牛。

“给你…姐。”铁牛把野兔递给苏茉。

“跟姐回家一起吃饭吧!”

铁牛摇头!

“我拿不动,你不想看看小花吗?”苏茉从兜里掏出糖。

铁牛接过糖塞进嘴里。

“我出生,我娘死了。后来爹也死了。后来奶奶和爷也死了,”

“姐…他们说我克亲人。”

“我不能跟你吃饭。”

“我跟李奶吃饭,李奶死了…”一个傻子,眼睛里却有化不开的悲伤。

“李奶多大岁数?”苏茉有些心疼这个傻孩子了。

“不知道!”

“你看看我跟李奶长的像吗?她有没有可能是老死的?”

铁牛愣了……

铁牛和苏茉、南音一起吃过晚饭,一个人又上山了。

次日,苏茉的院子里多出一只死兔子。

又做成了麻辣兔兔。

一连三日每天清晨院子里都多出一只兔子。

苏茉怀疑是铁牛捅了兔子窝。

这边何凤莲在赵家很不好过。

赵得柱每天干不了8公分。何凤莲也得天天去地里除草。

村上给她分的任务地还不好,挨着小河杂草长的特别快。

“得柱,你少喝点吧!唉……”赵得柱的爹抽着旱烟,一口接一口。

赵得柱又倒一口酒。

“喝酒有啥用?还能当支书?”何凤莲不敢大声说,只敢小声嘟囔。

“啊……妈你干啥?”

赵得柱哥的妈拿着鸡毛掸子一下打在何凤莲身上。

“赵得柱,你妈打我!”

“我打你,我打死你!要不是你…现在得柱还是村支书。”赵得柱的妈又一鸡毛掸子抽到何凤莲身上。

“哪个当官的不给自己家人点福利?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何凤莲边躲边喊。

“你还说,你那图纸是咋回事?我老了,又不是瞎了!”

“什么怎么回事,图纸让我卖了!钱你们没花吗?家里的五花肉糖你们没吃?”何凤莲毫不示弱。

“吃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都推我一人身上?”

“孩他娘,别闹了。”

赵得柱的爹吧嗒吧嗒抽着烟。

“得柱,明天拿点礼,去苏厂长家看看吧!看看能不能缓和。”

赵得柱痛苦得抱着头。

“爹,原来苏厂长没跟咱们计较,还把成衣车间让了出来。”

“说明人压根没把咱们这点小心思放心上。不惜的搭理咱们。”

“现在人家出手了,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那…咱家就这样了?回不去了?”赵得柱的妈也想不到一个闺女,一出手就把支书给撸了。

他们一家想哭都找不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