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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母去世后这是南音睡的最好的一觉,梦里没有重复过往的悲惨遭遇,没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她睁开眼,已经天明。

阳光照进来,给苏茉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就连脸上细弱的小绒毛都有淡淡的金光。

南音靠在苏茉肩膀上,伸出手在阳光中描绘苏茉脸部的轮廓。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这一幕落在顾塬眼中。

恨不得立刻马上把楚南音打包好,送回楚老身边。

如果现在楚老问他可不可以带着南音一起生活。

他一定回答:“可以不了一点。”南音不应该叫南音,应该叫闹心……

“咳……醒了就赶紧起床,下楼去。”咬牙切齿的说。

南音在顾塬杀人的眼神中,闭上了眼睛。还没醒……都是错觉。

“楚南音起床。”顾塬幻想中的早安吻泡汤了,早饭不用吃已经饱了。

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嗯?顾塬,吃早饭了吗?”苏茉揉着眼睛问。

“吃早饭了!快起来,一会凉了。”顾塬看着苏茉睡眼朦胧的可爱模样,磨磨后槽牙。

转身下楼。

“好。”苏茉看看手表,怎么顾塬来了之后,睡不了懒觉了呢!7点30分。

苏茉和南音下楼洗漱,高兰蓉哼着歌。

“姐,怎么这么高兴啊!”苏茉隔空给了高兰蓉一个早安吻。

“你姐啊!不用做早饭不用送孩子上学,开心咯!”高妈妈摇着头一脸宠溺。

“小顾啊!把小杰小语的脏衣服都洗了,挂在院子里了。”这个女婿找的也好。

“母爱如山体滑坡,回来这么几天他们就不是你的小宝贝吗?已经不想接送他们咯!小语小杰太可怜了…5555”苏茉趴在高兰蓉身上假哭。

“明天早晨你5点起来做饭,送孩子上学,看看母爱消不消失。”高兰蓉用手指点着苏茉的头。

“别说这么吓人的话,咱们还是吃饭吧!……姐姐…”苏茉觉得8点以前起床,都是对床的不尊重。

吃过早饭,苏茉想弄点好吃的,弥补下高兰蓉懒惰的母爱。

“顾塬,给我买只鸡回来呗!给你们做炸鸡吃。”在踩缝纫机的苏茉说。

顾塬脸色微红的伸出手。作为一个上交津贴的男人,现在捉襟见肘,兜比脸都干净。

天知道!昨天看见南音掏出一袋子钱,顾塬是多羡慕,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没等苏茉掏出钱,南音扔出十张大团结和一堆票据。

“再给我姐买点好吃的,看见什么买什么。”不差钱。

“你不姓顾了?改姓苏了?”顾塬——南音,你很好…抢我媳妇,现在直接叫姐了?已经摊牌不装了?

“姓顾的太穷!”南音看着顾塬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全是挑衅。

顾塬:“……”

苏茉拿出一张大团结放在顾塬手里,“顾塬哥,也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好不好嘛?”

腾的一下顾塬的脸红的像番茄。拿着钱,转身下楼。

南音又拿着纸袋子重新放到苏茉面前。

“你自己保管吧!给我干什么?”苏茉把纸袋推回去。

南音想了想从里面拿出两张大团结,把纸袋推回给苏茉。

“我不要!你家的产业。以后给你的孩子。”苏茉摇头,把纸袋还给南音。

南音关上门,一件一件褪下自己的上衣,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呈现在苏茉面前。

“这是谁?谁做的?”苏茉看着眼前如花般的女孩,身体上却大大小小的疤痕交错。

南音看着苏茉通红的眼眶安慰道:“没…没那么严重,只是我的疤不爱掉。”

南音指着肩膀上的疤痕“这是我逃跑被抓回来后,用烧红的铁勺烫的。”

指着腹部几条纵横交错的疤“这是用鞭子抽的。”用动物皮做的鞭子,泡在辣椒水里打人特别疼。

南音转过身,后背一条疤痕“这是我第三次逃跑,他们用刀砍的。”

“后来他们把我扒光关在地窖里,一天只给一顿饭。我不想跑了,我想死。”

南音解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饿的头晕,每天都昏昏沉沉的,死也成了奢望。”

“他们家四个男孩都没老婆,怎么可能让我死呢!都在等我长大,好传宗接代呢。”南音面无表情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后来我不跑了,也乖顺了。”南音擦掉苏茉的眼泪。

“你……”苏茉不敢问,那帮人怎么会放过正在花季的她?

苏茉捡起南音地上的衣,一件件帮南音穿回去。

“不要说了…”南音都过去了。苏茉紧紧的抱着她。恨恨的说“他们在哪?我去弄死他们。”

“被我下老鼠药毒死了。”女孩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问:“你…会不会怕我??”

“不怕,我会拿刀砍人,这是秘密咱们谁也不说。”

“嗯。”

苏茉看着南音的眼睛,这孩子误以为自己毒死了他们,大仇得报?

她身上一点血腥之气都没有,很明显人一个没死。

苏茉摸着南音的头发。“以后谁欺负你,咱们就砍谁。”

“真的吗?”南音满眼星星的问。她在无数个黑夜期盼有一个人来救她。

“真的!”

苏茉的脑子里已经谱写一篇大剧,叫我的仇人108种死法。

穿着便装的顾塬误打误撞的走进了黑市的街道,在一位男同志手里买了一只鸡二十斤高粱米二十斤两掺面,还买了十斤精米和十斤白面。

顾塬扛着米面回到小洋楼,对面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位女同志。

待顾塬走到大门口,女同志快步迎了上来,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同志您好,你是住在这里吗?请问苏同志住这里吗?”女同志撩一下大波浪的长发。

“同志你是?”

“你好我是咱们市医院的孙大夫。”女同志浅笑。

顾塬敲响了小洋楼的门。

“小顾回来了?”高妈妈打开大门。

“这位是……是孙大夫?”高妈妈皱着眉头问。

“老同志,我正是市医院的孙大夫,问一下苏茉同志住这里吗?我找她有事。”

高妈妈侧开身说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