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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炖了半米长的鱼,里面还加了排骨、粉条、土豆和白菜、玉米,上面帘子上又放了辣椒焖子和小花卷,周围又贴了饼子。这是苏茉在后世爱吃的铁锅炖。

温了一壶小酒,拿出苏茉自己爱喝的果酒 。

顾塬去隔壁叫江团长和江团怀,两个人已经把屋里擦了一遍,曲卫红一回老家,这屋子就没人回来了,爷俩齐齐住宿舍,所以这屋子脏的,堪比猪窝。

顾塬:“叔吃饭”

江团长:“活还没干完,你婶回来又发脾气!”

江远怀拉着顾塬往外走:“哥啥饭啊?走走,咱俩吃去,不带老头。”

江团长扔下抹布,“老子干不动了,一会你们俩个小兔崽子干吧”

苏茉:“江团长好!”

江团长:“叫叔~叫啥团长”

苏茉:“叔好~~~”

江团长递过来一个红包:“拿着玩”

顾塬递给苏茉一杯茶水,苏茉看看顾塬,递给江团长:“叔~~喝茶”

江团长乐的老脸开花:“唉唉唉!”

江远怀:“这太丰富了,这太香了,快来吃吧”

江团长:“这是大江里的鱼,得有经验的老农民才知道鱼群什么时候从这底下过,在冰面上凿洞,下网,第二天早上再收网。”

江远怀一马当先吃了起来,苏茉给他们倒满酒。

“砰砰砰~~~”

天都黑了,还有人来?

江远安:“哥~~快给我开门,你亲爱的弟弟来了~~”

江远怀:“………妈,远安?今天就到了?怎么没打电话,去接你们?”

曲卫红:“快让开,别堵门,拎东西。”

江远怀:“……………”

江远安一边喊一边跑进门:“大哥,我们路上碰见钱阿姨你妈啦~~”

顾塬:“………”

江团长迎了出来,扒拉开远安:“嫂子来了!和卫红碰上了,真巧,真巧”

江团长:“快进屋,快进屋”

钱妙君看见久违的儿子,无处安放的心更是七上八下,他的儿子和江团一家仿佛是一家人,他们其乐融融吃着晚饭。

江团长填补了父亲的角色,曲卫红知道顾塬所有的近况,仿佛一个合格的母亲。

顾塬:“妈,秦叔”你们怎么来了?

苏茉:“妈,婶,秦叔,快进来坐”把他们让进客厅。重新拿了几个凳子,苏茉去厨房下了饺子,煮了打卤面,热了粘豆包。又炒了一个松仁玉米和牛肉粒。

温上一壶小酒,拿出橘子汽水。大家吃的尽兴,饭后钱妙君和曲卫红坐在炕上聊天,江团长和秦厂长坐在沙发上喝茶。

江远安拿出一条纱巾:“嫂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看你喜欢不?我们那街上都带这个。”

江远安:“我问了我班燕子的姐,她说这个颜色好看”

苏茉:“好看,嫂子喜欢”

江远安对江远怀挑挑眉。

江远安:“嫂子,我能睡沙发不?”不想回家和江远怀睡。

苏茉“………”这俩兄弟为啥都不喜欢回家。

没听见回答,江远安也不生气。喜笑颜开地问:

“嫂子,你家狗是女生啊?还带个粉围嘴?它长的怎么不像我们那的狗”

苏茉看着二哈:“好像是哈士奇,那种狗长的跟一般的狗不一样。有点傻,你看它天天蹲这看小葱!”

二哈:“嗷呜~~”

苏茉摸摸江远安的头,去院子大缸里拿出一个铁茶缸。里面是奶油味的冰淇淋,从超市里拿出来放进去的。

苏茉把冰淇淋挖到小碗里,配了一个铁勺子。

江远安:“这是什么啊”

苏茉:“是奶味的冰糕,去炕上吃吧”

苏茉端着解冻好的冻梨冻柿子放到炕上。“妈,婶,你俩吃冻梨冻柿子,前两天顾塬去供销社买的”

钱妙君觉得之前发生的意外,也是一件好事。

苏茉看着也乖巧懂事。

曲卫红觉得自己的儿媳妇就应该是这样的,顾塬打电话说在京市结婚了,给她吓了一跳。她让老江拿了500块钱给顾塬,他们三兄弟说媳妇都是这个价。拿着钱,儿媳妇想自己买啥就自己买啥!

曲卫红拉着苏茉的手,手也滑滑的,人也好看。

江远安掏了一勺子冰淇淋塞进卫红嘴巴里,“妈你尝尝,好不好吃,我嫂子给我的”

江远安:“妈,我今天晚上在哥这住行不?妈你不想江远怀吗?不想爸吗?

曲卫红:“你不想?他俩”

江远安哭丧着脸说“不想,他俩总打我”

曲卫红当没听见。

自从江远安出生,顾塬的津贴基本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么好的儿子,20年前被老江抱回来,11年前敲响了她家大门,来东北参军。

苏茉看着江远安耍宝,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江远安长的特别像江远怀,他的一些小习惯又特别像顾塬,吃饺子不能放蒜,必须蘸着醋吃,吃花生不吃红皮,吃打卤面不是一起拌,是吃一点拌一点。

这个孩子也不嫌弃她的剩饭,把她剩的半个粘豆包放自己碗里吃了。

顾塬对江远怀对江团一家更像是亲人。

江远安被江远怀夹在腋下回家了。

钱妙君看着自己应该熟悉却陌生的儿子。

苏茉:“妈,你和秦叔早些睡吧!房间都收拾好了。”苏茉把钱妙君拉到北屋,被褥都换上了新的。屋里很暖和,窗子外面糊着塑料布,里面拉着窗帘,一个大衣柜,还有书桌。

苏茉:“妈你和秦叔把东西都放衣柜里,这是上午才送过来的,还没人用。东北太冷了,晚上不好出去,卫生间放了一个桶”

钱妙君:“好的,孩子”

秦厂长递给苏茉一个红包:“这是秦叔和你妈给你的见面礼。”

苏茉:“谢谢秦叔叔,谢谢妈”

顾塬:“………”

钱妙君躺在床上,睡不着,屋里很暖和,褥子很厚,被子很软,可是她依旧感觉四面八方的风都吹向她,她浑身都疼。

秦厂长:“妙君啊!睡吧!你烙饼呢?”

钱妙君:“老秦,咱们要不领养一个孩子吧!”

秦厂长——领养个孩子叫咱们爸妈啊?还是叫爷爷奶奶?

秦厂长拉着钱妙君的手:“这样就很好了,顾塬5岁起,就没有和你在一起,他有自己的生活,咱们也有,他有对他好的人,并不妨碍你对你的儿子好。”

她气顾盛恨顾家,连带着也不想见顾塬。李菲然怀孕后,顾盛把顾塬送回了顾家大院。

再收到消息,18岁的顾塬离京去往东北。她不是没想过把顾塬找回去,可是,她一看见顾塬就想起自己失败的过瘾。

顾塬和年轻的顾盛太像了。

不同的是———年轻时的顾盛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

她的儿子一路从班长排长连长现在升到了营长,钱家也开始松动,她可以把顾塬重新带回京市。

顾塬是她——钱妙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