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双蓉带着手下的士兵,装扮成宫婢的样子,与掖庭宫的人一起在乾阳宫洒扫,之后又退到乾阳宫后头的洒扫处等候时机,
“想必稽顺将军手下的将士们都已经入宫了,你们去丹华门附近接应着,让将士们先埋伏在华林门附近,以烟火为好,只要看见乾阳宫上空有烟火,便立刻发兵,将乾阳宫围困起来。”罗双蓉吩咐手下两个侦伏营的女兵道。
“是。”女兵们说着,便往华林门方向走去。
没过一会儿,罗双蓉就看到元淮坐着龙辇、行至乾阳宫北门,由太监、女官、禁军侍卫伺候着,走入了乾阳宫的正殿之中,巍峨地端坐在金座之上。
殿中省的太监们先出了乾阳宫正殿,分列在乾阳宫正殿外的两侧,下了台阶,等小太监将参与朝会的臣子们一一清点齐全,这两个太监才鸣鞭喊道,“上朝!”
此时殿外的臣子们才敢动身往殿内走去,文臣由中书侍郎陶铮率领,武将由大司马大将军尉迟贞一一走入乾阳宫正殿中,恭恭敬敬执着玉笏、坐在臣子们的坐席之上。
直到最后一个朝臣走入正殿,殿中省负责鸣鞭的两个太监们行至元淮的身侧,将今日参见朝会的臣子名录单子与议事单子交到元淮手上,元淮一一看过,才对着殿中的群臣说道,“众卿,今日朝会,可有何要事禀奏?”
“陛下,”尉迟贞说道,“微臣尉迟贞有事启奏。”
“大司马大将军请讲。”元淮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乾阳宫北门传来了一阵骚乱与惨叫声,
从丹华门涌入皇宫中的士兵看到了罗双荣放出的烟火信号,也与丹华门、延禧门、玄德门的守兵们一起,浩浩荡荡数千人,朝着乾阳宫冲了过来,将乾阳宫从外面团团围住,与乾阳宫外面的数百个守卫刀兵相向。
“殿外是什么动静?”元淮慌张地问道。
殿中省的太监慌乱地跑入殿内,跪在一侧叩头说道,“陛下,不好了,有数千名府兵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已经将乾阳宫团团围了起来。”
“易将军,”元淮吩咐道,“快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末将领旨!”易峣全说着,赶到了殿外,其实,易峣全是易峣安的孪生弟弟,数月以前,他们兄弟二人说话,易峣全就听出了自己的哥哥对当今的皇帝陛下多有不满,而此时能在皇宫中发动政变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皇后尉迟贞,另一个就是大将军尉迟贞,而此时的尉迟贞就在殿中,看尉迟贞方才慌乱的神情,不可能是他。
易峣全一边带着禁军侍卫们往殿外走,一边心里想,难道是兄长依附的皇后娘娘,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手下的士兵要政变夺权吗?
就在乾阳宫正殿中的禁军侍卫大多赶到殿外去驰援的时候,罗双蓉看乾阳宫北门守卫疏松,带着三百名女兵从北门蜂拥入乾阳宫正殿之中,将元淮与满朝文武包围了起来。
殿中省的太监上前去护着元淮,也被凌霜营的飞镖射中,飞镖上的毒不一会儿就让几个被射中的太监没有了知觉、昏了过去。
殿门口的四个禁军侍卫看满殿的女兵们来者不善,也连忙上前护驾,可是刚要往前走,就被女兵的短箭射中了膝盖与手腕,失去了招架之功。
绫置营的女兵又将四个禁军侍卫捆了起来,看押在一旁,走上前去,将正殿的门掩上,
正当元淮与满朝文武手足无措、担心性命不保的时候,听到北门处传来太监的呵道声,“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元淮与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正殿的西北角处,诸葛忆荪带着几十个士兵走了进来。
“皇后,是你,原来你是这场宫变的主谋!”元淮怒火中烧说道。
诸葛忆荪也不理会元淮的话,指着殿中的尉迟贞说道,“将逆臣尉迟贞给本宫羁押起来!”
“是!”十几名士兵冲上前去,要捉拿尉迟贞。
“谁敢动我?!”尉迟贞是武人出身,自然是不怕这些士兵的。
正当尉迟贞想要反抗之时,尉迟贞身后两侧凌霜营女兵将淬着有麻醉效用的曼陀罗汁液的飞镖,分别射在了尉迟贞背后的委中、飞扬、腰俞等穴位上,
这曼陀罗的汁液让尉迟贞下肢失去了知觉,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罗双蓉掏出短剑,抵住尉迟贞的脖子,又示意绫置营的女兵,用绛绫绳将尉迟贞的双手捆在背后,由两个士兵押到了诸葛忆荪的面前。
尉迟贞还仍旧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高傲地仰着头,
“低下头去!”一旁的甘绥呵斥道。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不知身犯何罪,皇后娘娘竟然吩咐她手下的亲兵,这样对待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老臣,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尉迟贞对着元淮喊道。
元淮听着,倒是不在意尉迟贞是死是活,只是皇后这样忤逆自己,元淮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一拍龙案,指着诸葛忆荪呵斥道,“诸葛忆荪,你想要造反吗?”
诸葛忆荪走到正殿的中央,正对着元淮、背对着百官,铿锵有力地说道,“并非造反,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