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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御心蛊 > 第567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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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文笏说道,“娘娘可还记得陛下嘱咐过七皇子,说七皇子毕竟曾是裴皇后的养子,即便陛下将七皇子挪回到邓良人身边养着,也不能忘了裴皇后的养育之恩,晨昏定省,不能有失。因此七皇子虽在邓良人身边住着,日日都要去衍庆宫请安的。”

“是了,本宫记得,常信也不敢违逆陛下的话,背上个不敬嫡母、不念抚养之恩的罪名。因此邓良人也嘱咐过的。”唐简卉说道。

“是,正是这话,”文笏说道,“这宋婕妤本就是裴皇后宫中出来的,对裴皇后一向敬畏,礼数上最是周全的,也时常让九皇子去衍庆宫请安的。”

“的确有这样的事,”唐简卉说道,“只是那又如何呢?也不能说这两位皇子的病,就是在衍庆宫染上的啊。”

“娘娘忘了?这些日子虽然京城的瘟疫有了苗头,”文笏轻声说道,“可是裴皇后仍旧不管不顾的,让她娘家物色绝色女子入宫,前些日子又从南境诸州寻来了几个尤物,放在了宫里,听说……”

“听说什么?”唐简卉突然十分关心地问。

“奴婢也是听在金镛城做事的同辈宫人说的,”文笏说道,“这金镛城除了收容宫中染上瘟疫的宫女太监,七皇子卧病那会儿,衍庆宫那边还将两个染病的女子送到了金镛城一同安置。”

“那两个女子可是裴皇后从外头寻来的?”唐简卉关切地问道。

“正是。”文笏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还仍旧在金镛城里安养着呢,衍庆宫那边也不曾有人来接,娘娘您想,此次瘟疫就是从南境的黔州而起,京城一代对瘟疫的防治极严,即便是京城中有百姓染上了瘟疫,又哪里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将瘟疫越过层层防守、传到这九重深宫之中呢?可是,皇后娘娘却巴巴地让人从南境寻来了这两个病弱的女子,究竟是为何啊?”

“这宫中就属本宫的倜儿最年幼,也只有本宫身怀有孕,若是不幸染上了瘟疫,只怕凶多吉少,皇后将这两个病秧子召宫里来,分明是冲着本宫与倜儿来的!”

“奴婢想,虽然皇后忌惮娘娘与十一皇子,可是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再说了,这瘟疫来势汹汹,若是知道这两个女子有瘟疫之症,皇后还将她们放在身边,岂不是也让自己身处险境?依奴婢看,害得七皇子与九皇子身染瘟疫倒像是无心之举,是衍庆宫那边,弄巧成拙了。”文笏说道。

“什么无心之举?分明是故意坑害我们母子!”唐简卉怒发冲冠地说道,“皇后之心,实在可恶!这……”

唐简卉发怒之余,忘了自己的身子,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不禁捂着肚子,疼痛地倚在文笏的怀里,被几个宫女们用软榻好生抬回了宫里。

元淮听说九皇子常僖的病大好了,正在景籁阁看望九皇子,与宋婕妤说话,康裕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元淮的面前急慌慌地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祎妃娘娘突然昏倒了,太医们都聚在金鸳阁,给娘娘诊脉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祎妃也染上了瘟疫不成?”元淮也关切地问道。

“奴才听得不真,只是有太医说,祎妃娘娘不像是瘟疫的病症,好像是急怒攻心所致。”

“急怒攻心?”元淮问道。

“陛下,娘娘腹中的龙胎要紧,僖儿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呢,这里有臣妾呢,您还是快往金鸳阁去看看吧。”宋婕妤也从旁说道。

“也好,朕改日再来看你和僖儿。”元淮说着,便带着人急忙到了金鸳阁。

太医们都在正殿候着,一见元淮面带焦急地走来,太医们都跪了一地,

“祎妃腹中的龙胎如何?”元淮问道。

“回禀陛下,娘娘腹中的龙胎已经无碍,只是娘娘心绪不宁,动了怒气,气血不通,才惊动了腹中龙胎,如今微臣已经给娘娘开了安神静心的汤药,娘娘玉体已然无碍,此刻正在殿中歇息呢。”宁太医说道。

元淮听了,直往金鸳阁的寝殿走去,只见文笏、漱络、淼萍、芜菁、缃荽都在寝殿中侍奉着,而唐简卉此刻正睡着,只是眉头紧皱,先是心气郁结、十分痛苦的样子。

看唐简卉这样子,元淮将文笏叫到了一旁,目露凶光地轻声问道,“是哪个不长进的,惹娘娘动了这样的肝火?说出来,无论是谁,朕都要叫她好看!”

文笏也不敢直说,只跪在地上,漱络、淼萍也等人慑于元淮之威,也纷纷跪地,头也不敢抬。

唐简卉听到元淮来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起来。

“爱妃,爱妃,”元淮温柔地喊道,“这是什么缘故?究竟是谁惹得爱妃这般?爱妃只说给朕听,莫要憋在心里才是。”

唐简卉将脸扭到了一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可转过脸来、与元淮四目相对之时,心中实在委屈,顷刻之间又是泪流满面、哭成了一个泪人。

“卉儿,看你这样自苦,连我的心都要碎了。”元淮说着,又吩咐一旁的文笏等人,“都下去。”

文笏等人也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陛下,臣妾与倜儿,还有这腹中的孽障都是福薄之人,还请陛下今后少疼臣妾母子一些,兴许臣妾母子在宫里陪着陛下的日子还长些呢。”

唐简卉说罢,就委屈得啜泣起来。

“这是什么话?究竟是谁给爱妃说了这样的糊涂话?”元淮不解地问道,“还是有人因为朕宠爱你们母子,故意给爱妃气受了不成?”

“并没有人给臣妾母子气受。”唐简卉淡淡地说道,“只是有人千方百计地想取悦陛下,不远千里地从南国寻来了绝色尤物,养在身边,只等着取臣妾母子而代之,谁知道她不光从南国带来了绝色尤物,还将南国的瘟疫也带进了宫里,臣妾倒也罢了,只是倜儿实在可怜,从一生下来都多灾多难的,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别人这般容不下他,难道非要他一死才可安心吗?”

元淮一听,便知道了唐简卉所说之人正是皇后。

“臣妾母子卑微,实在不值得她如此费尽周折,她看着臣妾母子不顺眼,要杀要剐臣妾悉听尊便,又何须如此苦心积虑,这从南国寻回的绝色佳丽,竟然是身染瘟疫之人,臣妾罪孽深重,还连累了无辜的七皇子与九皇子,险些害了两位皇子的性命,都是臣妾的罪过,她只冲着臣妾母子来便好,何必利用两个皇子的孝心,来做这样的不堪之事?”

元淮听了,已经怒不可遏,大声吩咐道,“来人!”

“奴才在。”汤哲庸入内听诏。

“你去查问查问,这金镛城之中,是否真有皇后宫中送去的南国女子?”元淮吩咐道。

“是,”汤哲庸答应着,让人快马加鞭往金镛城去,一个时候后,那派去的人回禀元淮,的确有两个衍庆宫送去的南国女子,那两人也并非宫女,是月前被裴皇后召入宫中的。

元淮听了,紧紧地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吩咐汤哲庸,“将皇后给朕叫到含章殿来,朕有话问她。”

“是,”汤哲庸答应着,连忙带人往衍庆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