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二层小楼。
FbI的探员们凑在一起,身上穿着游客观光在特产店买的衣服,或者是简简单单卫衣行业运动裤。
桌面上摆着几个便利店的餐盒,烟灰缸中堆得几乎要冒尖儿。
靠墙的一处书桌,长发男人坐在一旁正在浏览着最近的新闻,指间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似乎要和男人垂下来的长发缠绕在一起。
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轻响,赤井秀一垂眸看了一眼,脸色出现了些许僵硬。
邮件之中只有医院的地址,和一个酒店房间的地址。
下面还跟了一句酒店已经准备好衣服,换好了再去医院的消息。
赤井秀一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力气,靠在椅子上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去抽烟。
他闭着眼睛沉默着,浑身都弥漫出一股生无可恋的绝望感。
沉默片刻后,赤井秀一站起身来。
他冷着一张脸在烟灰缸中找到一个空余的地方熄灭烟头,捞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套上。
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还能怎么办?
他现在真的很想炸掉整个日本。
啊不,炸日本可能还不太够,这得炸整个地球。
算了吧,为了阻止犯罪,自己付出一点颜面和尊严似乎也能够忍受……
忍受不了一点。
“秀?”
察觉到动静,刚刚拎着咖啡进门的朱蒂忍不住抬起头来,发出疑惑的询问,“有事?还是有线索要追查?”
说到这里,朱蒂忍不住皱眉,“最近日本开始了身份证明的发放,我们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护照也是用假身份伪造的,你要是出去的话一定要小心一点,被警视厅排查会浪费好几天的时间。”
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每人一证,不仅要采集图像还要采集指纹,甚至连血型信息都要录入进去。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安全,但是对他们这种用非法身份入境的特工来说未免有点太难了。
更别提这件事情还是发生在入境之后,他们的护照都出现了问题。
“嗯。”赤井秀一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后才开口说道:“有点事情。”
朱蒂用好奇的眼神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半晌后点点头,“行吧,那你去吧,小心一点。”
赤井秀一冷漠的走出安全屋,发动车辆朝着某个酒店缓慢的行驶。
而此时,医院之中。
唐木清刚刚给宫野明美打了电话让对方送裙子去酒店顺便的盯着赤井秀一脱毛,完全不顾这两个人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见面,也不管他们会聊些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将病房监控的观看权限朝着固定的几个人开放,顺手给了诸伏景光一份权限,“知道你好奇,你就好好看吧。”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宫野明美,还有Rye,你是真不怕这把火烧在你自己的身上啊……”
这可是曾经的恋人。
“火本来就是我点燃的好吧?”唐木清完全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开心就好了。
他躺在床上无聊的盯着天花板,手指勾着诸伏景光的手指晃来晃去,“我要这么躺很久的,哪怕伤口结疤也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难道Rye就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无聊吗?牺牲自己造福组织,多好?”
说到这里,唐木清侧头看向诸伏景光,“不过我觉得如果组织成员知道Rye现在的处境,可能都不会叛逃了。”
死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但是……
落在他手里可能就是社死的事情。
在日本这样一个注重自己对外形象,连盖章都要找好角度鞠躬弯腰的地方,社死很严重的好不好。
“或许?”诸伏景光笑笑,起身穿上外套,“那我就走了。”
话音未落,诸伏景光的手腕再一次被抓住。
带着些许凉意的指尖压在自己的手腕上面,那丁点儿凉意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在心口晕开一片冰碴,融化后又显得格外炙热。
他转过头看着唐木清,好奇道:“怎么了?”
“你好平淡,好歹吃点儿醋呢?”唐木清笑了笑,抓着诸伏景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躺着看着对方,“演一演,演不出来今天我可不会让你走掉的。”
诸伏景光挑眉,“难道你还想让我坐在你旁边围观你的金丝雀讨好你吗?”
“我不介意。”唐木清弯着眼睛笑出声来,“留下来吧,你之前很忙,最近又在照顾我,压力有点大了,我想给你解解压。”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的视线扫过唐木清,不由得挑起眉头露出一点笑容,“哈,那等你身体恢复吧。”
说完,诸伏景光微微用力挣脱唐木清的手,拎起旁边放着的车钥匙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