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的死神小学生背着手走来走去,脑海之中快速回忆着有关案件的种种细节。
噗呲!
哐!
门板关了又开,柯南眼中猛的亮起一道恍然般的光芒,疑惑被自信取代,他左顾右盼,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推理途径。
唐木清接受了警视厅小警察的关心,坐在一张特意搬过来的椅子上靠着诸伏景光,轻声叹息,“真是可惜啊,如果案件能够早一点解决,我也就能早些去医院了。”
诸伏景光任由唐木清倚靠在自己身上,手掌按在唐木清肩上,“开了药回家再输液,否则今晚要在医院睡了。”
“好哦。”唐木清应了一声,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染血的盔甲,“只需要核对指纹和dNA信息或者查验腰伤就能找到凶手,如果有可能的话,凶手似乎自首更好一点呢。”
“嗯?”诸伏景光垂眸,目光落在唐木清脸上,“自首?”
唐木清点点头,垂下眼皮看着自己的手掌,轻声解释,“鲜血与死亡或许能够造就艺术,但犯罪不会,尤其是如此不完美的犯罪,真是令人惋惜。”
“只要一想到有人因为如此粗陋的犯罪而负隅顽抗,我伤心的不得了呢。”
温柔的声音在寂静的案发现场响起,一众目光纷纷落在孱弱的男人身上。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算不上太过年轻,但无疑算是成熟的,给人一种身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从容不迫与云淡风轻。
明明在警视厅供职,甚至再混一段时间就能混成大学的心理讲师,但……
莫名给人一种根本不尊重法律与性命的肆无忌惮的感觉,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感情,朋友,伴侣,事业,金钱,统统都是对方人生的调味剂。
诸伏景光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唐木清很是无语的模样,“凶手既然选择犯罪,那么怎么会在现在自首——”
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旋即是“砰”的一声闷响。
白胡子老头跪倒在地面之上,身形颤抖,垂着头一言不发。
众人:……
懂了,凶手,自首。
诸伏景光拍拍唐木清的肩膀,声音之中却满是疑惑,“杀人,逃罪,自首,我能理解这三个步骤放在同一个案件之中,但是这么快?”
还没有一个小时吧?
这年头的凶手心理素质这么不好的吗?
柯南:……
死神小学生瞪大眼睛看着跪倒在地的落合馆长,一双眼睛之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怎么能够这样!
他都多久没有好好推理一番啦!
“这……”目暮警官觉得自己最近豆豆眼总是很频繁,他看了看跪地痛哭终于整理好心绪开始讲述犯罪过程的落合馆长,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毛利小五郎。
感觉……
流程不太对,但好像也没有特别不对。
比起侦探满地跑还跑错了,自首……说出去也好听一点。
在落合馆长的的诉说之中,众人渐渐了解了一个为了保护神圣的美术馆所以杀了资本家的故事。
悲怆之中,一声嗤笑打破了这份沉重。
唐木清静悄悄起身,瞥了一眼落合馆长之后看向诸伏景光,“走了。”
馆长又不是美术馆的主人,主人要卖院子,管家出去给买家捅死了?
虽然是为了神圣的艺术,但是……
卖地和卖艺术品还是有区别的吧?
真中那么精明一个人会花钱买这种价格虚高还容易卖不出去的艺术品吗?!
诸伏景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朋友,打了声招呼之后转身离开。
一片安静之中,目暮警官豆豆眼,“他刚刚是在嘲笑吗?”
“当然。”松田阵平咬着一支烟,刚想点燃就被打断,只能咬着没有燃烧的香烟过瘾,语气之中满是无语,“他虽然在警视厅上班,但……好像更大的身份是资本家诶。”
不过他这个小警察也没办法共情落合馆长,只能尊重祝福了。
松田阵平摆摆手,小跑着追了出去,“到下班的时间了,我去蹭车回家顺便蹭饭!”
展厅之中,柯南失落且羡慕的看着松田阵平的背影,甚至想要跟上去。
和唐木清见面的机会倒是不少,但是总是没有办法试探打听。
美术馆外,司机保镖齐全。
松田阵平刚刚跑出来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诸伏景光,某位资本家早已上车躲避冷风。
松田点上被自己咬了好久的烟,侧着身子站在诸伏景光身边,“你……”
“我?”诸伏景光挑眉,“不是说要一起去吃中华料理吗?你打算抽完这支烟再去?”
让资本家等着,松田阵平可真行啊。
松田阵平不以为意,手臂环在诸伏景光肩膀上,痞里痞气的开口,“我还是有点想不通。”
“什么?”诸伏景光摸了摸兜里的烟,想了想还是忍住,“想不通什么?”
“Zero和那一位有点关系,你和那一位也有点关系,你们是怎么和平共处的呢?”松田阵平眉头紧皱,终于将困扰自己近一年的问题问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诸伏景光,“我觉得哪怕犯罪组织把你腌入味,你也不会对朋友的……下手。”
就算唐木清霸王硬上弓,hiro也能一刀阉了对方,更甚者一刀阉了自己!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一言难尽地看着松田阵平,“你没成年吗?”
松田阵平:???
“啊?”松田阵平瞪大眼睛看着诸伏景光,“你怎么也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意思,但是我总觉得……很奇怪。”
一种很强烈的违和感,在看见唐木清的笑脸时违和更重。
明知道对方凉薄阴狠,却总是有一种隐晦的直觉告诉自己对方人畜无害。
而且hiro未免太迁就对方了,hiro看似温和实则最狠心不过,唐木清敢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威胁,hiro一定会绝地求生玉石俱焚的。
诸伏景光揉揉小卷毛,忍不住叹气,“我没什么被胁迫的愤怒,反倒觉得这样很好,至少Zero还算安全,至于我……”
挺尊重自己了,没有把自己当作炮灰没有把自己当作实验体,庇护在羽翼之下平淡生活……
不敢想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