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玱玹答应:“小事一桩。好办。不过涂山氏也要的太少了吧?”

我点点头:“涂山氏只要这么点儿,是因为涂山氏族长要的多。”

笑容不会消失,只是从玱玹的脸上转移到我的脸上,我见他握紧了一下拳头又松开,盯着我开口道:“他要小夭。”

我不敢刺激他,也稍微收殓了笑容,斟酌道:“是啊,不然您老不会以为青丘公子是敬佩殿下您的才智,又胸怀大志要追随您做出一番伟业吗?涂山氏本不站队,谁做帝王都差不多,他不过是在帮小夭罢了。”

玱玹默不作声,沉思良久。

我见他内心交战,索性开诚布公:“我说殿下,我知道您大概在想些什么。您想保护小夭,便要做这天下的王,先从西炎王开始。您可以为了她去牺牲自己,哪怕娶上八九个世家女子只为得到她们背后势力的支持。我也知道您舍不得她,可是她已经和涂山璟情根深种,若不成全,你就不怕她伤心欲绝,像以前一样消失,再不见您吗?”

他抬起眼,眼神突然变得冷酷无情,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厉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打哈哈:“我在您身边做了五年的狐狸,您的习性啊不性格,我早就熟悉啦。不然我怎么在您身边混饭吃呢?”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仿佛要洞察我的内心:“你倒是会揣测人心。我以为……你是喜欢涂山璟的,如今为他做嫁衣,你甘心么?”

我胸膛里那口血感觉又在翻涌蠢动,被我强自按捺了下去。

甘心么?

一开始,说不甘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度过了这么多年沉淀的岁月,经历了年轻的鲁莽天真被现实狠狠碾碎,现在当我想起背着流血的他奋力前行的无助,还有皓翎王那略带威胁的暗示,还有小夭的灿烂笑容,还有……还有他的眼泪,他的迟疑,他的沉吟不语,他的默默守护……

太多太多交织在一起,我和他之间,远不是单纯一个“情”字便能理清楚的。

整理好了心绪,我专注地看向玱玹:“我以为你应该会理解,毕竟你也有不顾一切想要护住的人。若得到她的同时有着失去她的风险,或者你们即便在一起,她之后还会有失去你的风险,我是说,永远的失去……你会忍心只留她一个吗?”

此“她”也即“他”。

玱玹的目光闪动,剑眉之下的眼角是一个锐利的夹角。

然而他微微颤动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苦心经营的镇定。

离别之苦,他远比我尝得更久更绝望。

许久许久,他开了口:“我懂了。你的条件还有吗?”

我点点头:“最后一个,是我的条件。”

“你说。”

“你不能伤害涂山璟。”我直面他锐利的目光,一直看到他的眼底去。

他别过了目光:“那得是他不能让小夭伤心。”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不可以伤害他。”我坚定道。

他转过了目光,迎战一般盯了我一会儿,回道:“成交。具体行军等事宜,我稍后和他们谈。”

我行了一礼:“多谢殿下。那么,还请殿下保守今天交易的秘密。”

他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懂的。小夭也不必知道我为了她做了什么。她只要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我笑笑:“所见略同。只要殿下不说,没人会知道。”

于是我们心照不宣地各自倒了杯茶喝了,结束了这次十分耗费心神和眼神的交易。

两天后,我退了房子,带着小薇和巧彬,随涂山璟回了青丘。

看着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清水镇在我脚下越来越远,我知道,这里的平静也是离我远去了。

捏捏怀里因为害怕而闭紧了眼睛的巧彬的小脸蛋,不知怎地,我突然很想我妈妈。小时候去游乐园坐那些刺激的游乐设施,她应该也是这么紧紧地抱着我,即使她自己也很害怕。

这次全员回府还加赠送了一个,静夜很是高兴。先是让人抱走了巧彬照顾,又趁着涂山璟出门我们不用等差遣,拉着我聊起闲话来。

“那个玟小六,居然是皓翎失踪已久的大王姬?!她之前还摸我脸蛋来着,我还惊讶当时少主怎么不阻拦反而笑了,原来竟是个女子!”她叹道。

“是啊,她做什么少主都会同意的,别说是摸你脸蛋了,就是摸少主的脸蛋,少主也会凑过去任由她搓扁揉圆。”我有点儿酸溜溜,就那么一点点。

“哈?!他们两个……?”静夜很机敏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奥秘。

我点点头,岔开话题:“你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把少主救出来的吗?”

“当然了!我问过小薇,她就说了个大概,还说让我自己问你细节。这不一直没有机会问嘛,快给我讲讲。”静夜凑过头来。

于是我又把我被吸灵力那段隐去给她讲了一遍,赚足了她的眼泪。

她抱着我哭个不停,把我的肩膀都打湿了:“早前猜测会很艰难,却不曾想到你们竟这么曲折!好在现在回来了!等回头我去问问幽,看看他可否知道灵力修复的法子。”

我拍拍她的后背:“好啦好啦,姐姐莫哭,我现在还成!幽大哥疗伤回来了?”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答道:“回来了。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是少主拿了龙筋把他手上的筋脉又搭了下,现在灵活许多了,可以歪歪扭扭写字了。你可要去看看他?”

我点点头,随她去看望幽了。

幽依然一身黑衣打扮,利利落落地坐在院子里,见我们来,马上站起身行了个礼。

但是我走近看,他的眉眼之间也沧桑了不少。

静夜给我们拿来了纸笔,说道:“你们先聊吧,万一少主回来了院子里没人伺候,我去盯着看看。”

我知道她是找个借口留给我们一个单独的空间,谢过她,她便回去了。

幽拿过笔,歪歪扭扭地写起来:“我学会了读唇语。”

我一笑,努力做了口型问他:“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写道:“比原来好。”

我知道他一定从黑暗的谷底经历了太多才爬上来,安慰道:“慢慢来,总有希望。”

他点了点头,又写道:“影卫的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