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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沥锋吓了一跳,抬头向门口望去,见涂山璟的傀儡一身华服,戴金佩玉,满身的富贵之气,像是自惭形秽似的,往回缩了一缩。

我冲傀儡使了个眼色,嘴里应道:“奴婢知错了,少主莫急。老家来了堂哥哥,叙叙旧,这就去办差事。”

傀儡一手撑着门,上下扫了白沥锋一眼,幽幽地开口道:“原来是白家哥哥。失礼了。”

白沥锋忙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公子莫要折煞小人了,是小的啰嗦话多,耽误了姑娘办差事。只是小的来的路上已经散尽了盘缠,不知今晚能否在贵府借住一宿——”

傀儡皱了皱眉,答道:“府里女子众多,不便留外客男子。涂山山脚下有个客栈,是我们自己的字号,平日里南来北往办差的家丁掌柜们都在那里住,回头我找人领你过去,你就先住在那里吧。”

白沥锋大喜,深深鞠躬道:“多谢公子!公子真是太大方了!”随即起身看着我笑笑,又道:“妹妹,指腹为婚的事儿,你回头等不忙了记得跟公子说哈。我这就先走了,等你的信儿啊!”

说罢他抓起桌上的契约,又拎起脚边堆着的一个布包袱,冲我点点头,又对傀儡行了个礼,喜笑颜开地往外走去。

瑞阳候在傀儡后面,自然是听到了,便引着他往大门外去了。

留下我和傀儡面面相对,我有点尴尬,咬了咬嘴唇问道:“你……你听到了多少?”

傀儡走进来关了门,回身答道:“不多,只有父母指婚,千里迢迢来看你,要和你亲上加亲那后半截。本没想来偷听,只是瑞阳和我们说,你那堂哥哥进门以后眼睛不老实,眼神儿总往丫鬟们身上飘,我怕你吃亏,这才来看看你。”

我咧了咧嘴,难怪他有点生气,这堂哥哥属实有点不像话。

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说道:“我能怎么办呀?我也很绝望啊!去世的爹娘,欠债的堂哥,还有说不定一身病的堂妹妹堂弟弟什么的,如何拯救破碎的我呀?”

傀儡看向我,神色放松了些,开口道:“确实律法有令,契约不悔婚,主人家不能以契约绑着丫鬟,他补了折合剩下年限的银子就可以领你回去。不过,若是你堂哥哥亲自毁婚,这契约也就能继续生效了。”

我笑道:“我看他里里外外打听我发没发达的意思,所以是要我用自己攒的月例银子给自己赎出去,然后嫁给他哩!”

傀儡气道:“哪里有这样的美事?!他把你当杜十一娘啊?!”

我摆摆手:“你放心,我不会成他美事的。听他那意思,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估计也掏不出赎我的银子。我们就这样耗着他,他等不到,自己没趣,又没有进账,早晚耗不起自己走了。”

傀儡摇摇头:“不成,既然他千里迢迢来了,又没有退路,不达目的怕是不肯罢休。如果他去报官,说自家未过门的娘子被主人家扣着不放,你的月例银子怕是也要被判给他。”

我翻了个白眼道:“这是哪门子律法?也太……封建了吧?把我当个人么请问?哦,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他从天而降,联合个老婆子说我父母曾经指给他过,我连钱带人就成了他的了?”

傀儡苦笑道:“没办法,若是他联合乡亲按手印,按律告赢的几率大一些。毕竟战后人丁凋零,宁毁一座庙,不悔一桩婚。”

这下我傻眼了,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呐!我为难地看向他,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律法我也不熟,可有能够避免他钻空子的地方?你认不认识熟知律法的先生?”

他垂了头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去找人问问。今晚亥时,你去雪云洞,我们避开府里的人,商量一下。”

我回道:“好,现下公子不在,长宝也随公子出门了,俞信又被派去运货了,旁人又不怎么出府能够结识熟知律例的人,我只有指望你了。”

傀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莫怕,不会有事的。”

我勉力挤出一丝笑容:“但愿如此,我可不想出府给他当娘子。”

他一点头,转身推开门走出去了。

我惶惶然地,心里翻来覆去地合计这点儿事,好么,涂山璟的事情还没操心完,自己的事情又迎面来了,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捱到亥时,我披了个浅紫挑绣披帛偷偷溜出了门,刚好看到院里瑞阳手里拿着一封信朝我走来。

见我出门,他笑了笑:“姑娘,正巧我要来给你送信呢。春明少爷送来的。”

我被他撞见,索性顺势接过了信,对着廊下的小灯笼照着看了看,见上面说,查到了之前是哪个出门买过桃花糕的,正是赵姨娘身边那个青悦。

我看过默默用灵力捏碎了那信,将粉末撒在了花丛中,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见瑞阳不作声看着我,我笑道:“正巧你来了,陪我出府一趟吧,我要办差事。”

瑞阳点点头:“成,我跟若枫刚换完班。就陪姑娘走一趟,姑娘要去哪里?”

我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上前一步低声说:“雪云洞。”

瑞阳奇道:“咦?大晚上的,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我胡诌了个理由:“少主给我传信儿,说回来以后想去那里好好泡一泡。他风尘仆仆的,我合计那里久没去人的话,不一定干净,想着提前去收拾收拾。”

瑞阳跟着我,嘴里赞道:“不愧是姑娘!想得真是周到哇!”

有他陪着我,我就不怕夜黑风高了,一路走走聊聊,没多久便到了涂山附近。

路过一片亮着灯的屋子,他抬手一指:“喏,姑娘,这就是咱涂山家的客栈了。白天你家堂哥哥我领着他到这里,安置了天字第一号上房。”

我顺着他手纸方向看过去,见屋大院广,是个好住处,便笑道:“有劳你,多费心啦。”

他“咳呀”一声,看着我摆手道:“姑娘的事便是我的事,举手之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