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沉顿觉无奈。
这人是戏精上身吗?
怎么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差别能够这么大呢。
傅明沉摇摇头,看他实在羞得不行,这才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那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超出这个身份之外的事情。”
“只是你也知道,傅家关系错综复杂,不少人都把我当眼中钉,我需要一个绝对叛逆的把柄,让他们放弃对我的防控和针对。”
傅明沉还是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当然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想要让宁舒彻底清楚的认识到,他是喜欢男人的。
至少在性别这方面,林芝绝对没有机会。
让他有事没事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这样啊……”
宁舒这下是真松了口气。
心里面暗暗腹诽。
【早说清楚不就得了,非要这么吓唬我。】
【我还以为我这种穷屌丝都能有人喜欢了,嗐,白高兴一场。】
傅明沉心情不错,摸了摸宁舒的头。
“下来走走,一会开饭。”
傅宅。
傅德宗看着面前的老人,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已经毫不收敛。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你,你还有什么用?”
“我还能相信你可以管理好整座宅院吗!”
傅德宗最近接连受挫,逮着宁培一顿数落。
宁培握紧拳头,垂下头。
“抱歉,是我能力不够。”
傅德宗摆手,眼不见心不烦。
“算了算了,想你也没什么本事,不然不会做伺候别人的事情。”
“爸那边我去说,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你们这些废物!”
傅德宗说着,拄着拐杖离开。
路过宁培的时候,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宁培一直低着头,眼底情绪不让人察觉。
直到客厅安静下来,一个玉面青年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
他站定在宁培跟前,一双桃花眼明艳动人。
“父亲。”
宁培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回来了?你倒是挺会挑时候。”
宁致笑了笑,表情温和:“父亲,您别生气,我这次回来就是帮你的。”
“只要我们联手,整个傅家,都会成为我们的囊中物。”
宁培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养子。
在他的印象中,虽然宁致有点心眼手段,可城府没这么深,自己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
但宁致是怎么打听到的?
还有傅明沉,他又是从什么地方,拿捏住自己把柄的?
宁培问他,宁致却只是摇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让傅明沉心甘情愿回傅氏工作不是吗?”
“放心吧父亲,我有办法。”
宁培眯着眼没说什么。
有没有办法的,他要看到结果才会相信。
转眼就到了新年。
因为宁舒的腰伤,他心心念念的那些装饰品到底没买成。
傅家这个大家庭,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自己的小家过年。
从除夕夜当天,所有人都聚集在老爷子所在的畔水园。
畔水园紧靠大海,占地数十亩,甚至连周遭的海域,都是傅老爷子傅成山所有。
只不过能进到这里的傅家人很少很少,老爷子早年被亲兄弟设计过,差点死在自己家里面。
所以很不喜欢别人和自己住在一起,也就过年的时候,需要全家人给拜年,才会开放畔水园三日。
即便是这样,他们进出都要被搜身,但凡是和凶器沾边的东西,全都不能带。
宁舒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摸来摸去,连裤兜里面的两个创口贴也被翻出来检查。
他无语。
【有必要这么仔细吗?】
【这是有皇位继承还是有唐僧肉?真当别人都对他有什么想法吗,真是无语。】
傅明沉倒是习惯,上辈子他来了不知道多少回。
最后一次,还是来参加老爷子吊唁的时候。
吊唁之后,他直接叫了挖机,把这畔水园夷为平地。
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他还有重新进入这里的机会。
倒是跟以前一样,把自己当个宝。
“走吧。”
傅明沉朝宁舒伸出手,“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要不要认真点?”
宁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男朋友的关系。
他快走两步,大方牵住傅明沉的手,暖意传递过去:“好啊!”
傅明沉被他明晃晃的笑容给荡了一下,脸上表情空白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温度。
宁舒是个不安分的,什么都好奇。
跟着傅明沉左瞧瞧右看看,恨不得用手机把这里的景色全部都拍下来。
“真的是太漂亮了,好像苏州园林!”
宁舒还只是在书上和电视上才能看到这么宏伟壮观的景象。
第一次亲身经历,果然感觉大不一样!
宁舒看着看着,都不想走了。
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傅明沉一向是顺着他的。
“想看就多看会,距离吃饭还有一会。”
当然,他没有告诉宁舒,现在是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攀谈的时候。
故而,当他们餐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落在他们身上。
宁舒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目光洗礼,顿时闪现到傅明沉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妈妈呀,怎么这么多人!】
【吓死我了!】
傅明沉莞尔一笑,捉着宁舒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大方的牵着他往前走,不容宁舒有任何的后退。
很快,人群重新开始说话。
“哎哟,这是老大最近刚认回来的那个儿子吧?”
“是吧,长得可真俊,像他爸。”
“哈哈,连品味都像!”
一群人明目张胆的当着正主的面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一些阴阳怪气的讽刺。
傅明沉全当做耳旁风,直到最后牵扯到宁舒的那句话。
傅明沉侧身,盯着旁边一个珠圆玉润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敢当,我的品味比起你孙子来,不及千分之一。”
这话一出,那女人脸上表情立刻变了。
跟吃了苍蝇似的,梗在喉咙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把自己憋得脸色绛紫,悻悻的离开。
其他人没想到这傅德宗带回来的私生子还是个硬茬。
现在局势不明,他们不便随便和这种人结仇,也纷纷散开了。
倒是宁舒,他追着傅明沉问:“那个阿婆的孙子到底什么品味,她反应怎么那么大?”
傅明沉停下来,看了眼拿着小蛋糕一勺一勺往嘴里面送的宁舒:“你确定要听?”
此刻的宁舒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理所当然道:“当然要听啊,这种嘲笑别人的事,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独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