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闻言，脸上满是疑惑。
石少坚也微微皱眉。
屠二确实是知道陆先生的存在的，但明显跟陆先生没什么交情。
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起码从明面上看来跟陆先生也没什么关系。
可这位，却突然提出要见两人一面。
屠二传音道：“青玄兄弟，你怎么说？”
石少坚稍加思索，回应：“见一见也没什么关系。”
“刚好，我确实也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一下。”
屠二闻言点头，看向了工作人员：“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
工作人员微笑点头，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过后，头前带路。
顺着楼梯向上，两人很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扇紧闭的房门前方。
工作人员做了个请的手势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互相对视过后，屠二上前敲响了房门。
“陆先生，您要见我们？”
话音刚落，房门自动开启。
便见到前方书桌前坐着一个身穿广袖的中年男人。
他留着古式长发，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超然出尘的感觉。
跟这位一比，石少坚觉得自己这个道士当的多少有点不称职。
陆先生面前已经放了两个茶杯。
他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坐吧。”
声音从容，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令人心生静气的味道。
两人上前落座。
“喝茶。”
陆先生依旧在笑着，纵然和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却有种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的从容。
“二位，我知道你们心中有诸多问题。”
“不过在回答二位的问题之前，我倒是想要先向二位求证一件事。”
他看向两人，等待着两人的答复。
屠二下意识的看向了石少坚。
虽说自己新交的这个朋友并没有出过几次手，但他本能的认定了石少坚拥有着极为强大的手段，这位的实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的多。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听从石少坚的意思。
石少坚想了想，点头说：“陆先生但说无妨。”
陆先生笑了笑说：“事先声明，问题我是肯定要问出来的，但是否选择回答，还是要看二位。”
“无论你们是否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我都会给你们答案。”
深呼吸，陆先生说：“二位的其中一人，拥有将黑灾之中的东西实体化的能力。”
“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能力。”
石少坚和屠二的眼中都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们都没想到，陆先生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紧接着，更大的疑惑涌上心头。
陆先生，为何会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
陆先生并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主动去隐瞒什么，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此事的关心。
石少坚稍加思索，开口：“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见之亦不见。”
他最终还是决定说，但并没有说的太明白，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回答了，但跟没回答也没啥区别。
陆先生的眼底却逐渐流露出了沉思之色。
良久，他微笑点头：“原来如此吗？”
“是我着相了。”
“多谢解惑。”
他看向石少坚：“那么，我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接下来，该回答二位的问题了。”
“说说吧，你们心里的问题又是什么？”
“我知道，你们，可是藏了诸多疑惑。”
石少坚稍加思索，最终还是提出了问题。
“黑灾，是谁。”
这是他的第一个问题。
也是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借助这个问题，能帮石少坚确定很多事情。
比如，这位陆先生的可信度。
比如，自己此番黑市之行，究竟能得到多少。
事到如今，石少坚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陆先生明显就是黑市之中的一位负责人，至少，也是能够左右黑市格局的人物。
若黑灾当真是人为，那么没可能跟这位脱得了干系。
通过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石少坚已经基本确定了一些情况。
其中，就包括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陆先生无论做出什么回答，石少坚都能对这位的身份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
思绪落下，陆先生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问题，倒是有些意思。”
“看来，你已经确定了一些东西？”
他看了石少坚一眼，并没有指望迎来石少坚的回答。
稍加思索，微微点头，陆先生说：“不错。黑灾并不是一种灾害的名字。”
“更确切的说，它是一种特殊生命体的名字。”
“在某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有许多这样的生命体。”
“但其中，只有极少数真正可怕的存在，才能够被‘赐名’。”
“这黑灾，便是其中的一位。”
石少坚瞳孔一缩。
陆先生应该没什么问题，起码问题不大。
他给出的说辞，和自己的猜测大差不差。
黑灾，是一种生命体。
来自于瀛洲的生命体，是原住民之一。
和为祸中海的那位一样。
另外，石少坚也从陆先生的话中得到了一些其他的消息。
“瀛洲之中，只有强大的原住民才能够拥有名字吗？”
“那么……”
无论是黑市之中的这位，还是中海之中的那位，似乎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啊。
石少坚看着陆先生说：“第二问题。”
“黑灾，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市？”
陆先生笑了：“你为什么觉得，黑市是一个确切存在的地方。”
石少坚脸色微变。
是他先入为主了。
从没有人跟他说过黑市是一个确实存在的地方。
这里，或许从头到尾，都并非某个固定的区域。
想到这里，石少坚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陆先生说：“确切的说，黑市并非某个确切的位置。”
“我们在黑灾之中。”
石少坚脸色一变。
“所以……”
陆先生声音平静。
“你我所处的，是黑灾的身体之中。”
“黑市之中所谓的黑灾，不过只是真正黑灾无意中产生的东西而已。”
“它在清除自己体内的脏东西。”
“于它而言，我们是寄生虫，人体内多了寄生虫，也同样会启动自净功能的，不是吗？”
石少坚呼吸急促。
这……是他从未曾设想过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