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米国,尚未有直飞乌克兰的便捷航班,王迪的旅程因而显得颇为曲折,他需要先飞往罗马尼亚,再转乘至乌克兰。
历经长途跋涉,王迪一行人抵达乌克兰时,已是疲惫不堪。
所幸,启迪乌克兰分公司的尚远航已为他们妥善安排了星级宾馆,一行人得以安心休憩一夜,直至次日午时才精神抖擞地前往分公司进行视察。
在分公司,尚远航与启迪公司派驻的财务经理邱倩,为王迪详尽汇报了公司的运营状况。
启迪乌克兰分公司,虽于今年五月才创办成立,相较于其他发达国家的分公司晚了数月,但其发展速度却不容小觑。
彼时,国内精通乌克兰语且符合工作需求的人才稀缺,若非近年来国资单位裁员潮,招聘难度更是可想而知。
尚远航便是源自国资单位,而邱倩则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优秀财务人员。
初至乌克兰时,分公司仅有尚远航与邱倩两人,但如今,已壮大为拥有近两百名员工,在当地声名鹊起的国际企业。
与其他分公司相似,乌克兰分公司的初期业务聚焦于《狼人杀》、《三国杀》卡牌及《我的世界》游戏的推广。
随着蒸汽平台的上线,又肩负起蒸汽平台在乌克兰的运营重任,同时协助朗科与启迪电脑在当地的U盘与电脑销售。
王迪在制定国际分公司政策时,赋予了极大的自主权,为激发团队活力,未采用直销模式,而是选择了代销制。
此外,不仅提供丰厚的薪资保障,还慷慨地给予公司期权奖励,总经理最高可获15%期权,整个分公司团队则有机会获得高达49%的期权。
至于最后能拿多少期权,自然是以业绩说话。
三个月前,分公司仅凭游戏业务,业绩尚显平平。但自7月代理朗科U盘后,业绩便如火箭般飙升。
截至11月,分公司营收已突破一亿美金大关,净利润约1500万美元,成绩斐然。
随后,王迪逐一会见分公司本地高管,与他们深入交流,描绘公司未来的宏伟蓝图,并承诺对于表现卓越的高管,将有机会提拔至公司总部或调任米国公司。
与国内部分崇洋媚外之风相似,乌克兰亦有不少人向往移民米国。在欧美颜色革命的渲染下,连乌克兰总统都亲美。普通民众自然也难以幸免。
这些乌克兰高管在惊叹于王迪的年轻有为之余,对王迪描绘的未来充满期待,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大老板也不由心生好感。
然而,王迪对此并不在意,他只是顺势而为。这些高管能否脱颖而出,还需看他们自己的表现。王迪所能提供的,只是一个成长的舞台。
此次乌克兰之行,他的目标并非这些高管。
当晚,在尚远航的陪同下,王迪终于见到了那位传奇港商徐正平——购买瓦良格航母的英雄人物。
国庆期间,王迪从阅兵仪式中想到了瓦良格号航母,并决定介入此事,便让尚远航打听徐正平在乌克兰购买航母的进展。
没想到,尚远航不仅知晓此事,还与徐正平相识。
徐正平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7月成功购得瓦良格号航母,并启航回国。注1
然而,在米国及北约国家的压力下,土耳其以航母体积庞大、影响航行等为由,强行要求瓦良格号返回黑海。
滞留黑海期间,徐正平仍需支付高昂的拖船费、停泊费及船员薪资,经济压力巨大。
尽管后世有媒体称购买航母乃国家指示,理应得到援助,但实则起初并非国家指令,只是几位海军高官的私下行为,他们仅给予徐正平一张未来可能高价购买的口头承诺,未提供任何资金支持。
此时,国内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海军军费捉襟见肘,何谈购买航母。
直至2001年中美南海撞机事件后,国家才意识到海军国防的重要性,开始介入瓦良格航母的谈判,并在2001年8月缴纳10亿美元保证金后,获得11月1日通行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许可。
因此,在得不到国家支持且陷入经济困境的徐正平,损失惨重,几乎一夜白头。
当时,国内外均有舆论认为这艘航母可能永远无法穿越海峡。
就连国内媒体也对徐正平持悲观态度,不少公知还指责他不务正业。
一些原本支持他的人,也因舆论压力而不再支持。
徐正平只能四处借钱度日。最终,他找到了在乌克兰声名鹊起的尚远航。
尚远航对徐正平的壮举深感敬佩,但起初并未想让公司知晓此事,也未打算用公司资金支持徐正平。他只是用私人资金象征性地支持了徐正平二十万元。
然而,一个月后,王迪突然询问徐正平的情况。
尚远航起初以为他私人支持徐正平的事情败露了,便略显紧张地向王迪做了有所隐瞒的汇报。
直到王迪表示启迪公司愿意用2500万美元接盘瓦良格航母时,尚远航才明白王迪的意图,并向王迪坦白了自己的行为。对此,王迪并未责怪他,反而给予了口头表扬。
在王迪看来,徐正平此时正急需资金套现。他愿意以2000万美元购买航母的价格为基础,再多给500万美元作为报酬,这已算是对徐正平辛勤付出的肯定。
而王迪自己则并不缺钱,即使面临最坏的结果,他也有能力与米国和土耳其周旋。同时,他已计划好如何将航母运回国内。
事情果然如王迪所料。
当尚远航与徐正平洽谈购买航母时,一切都很顺利。徐正平急需套现,且得知买家是国内公司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而,在深入沟通后,特别是从尚远航那里了解到王迪的经济实力后,徐正平心中的不甘又涌上了心头。
他忙活了两年,最终只赚了一两百万美元,这让他心生不甘。
不过,徐正平并未出尔反尔,而是萌生了另一个野心。
那就是买下黑海造船厂!
在乌克兰的这两年时间里,徐正平与黑海造船厂厂长马卡洛夫交情深厚,对造船厂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认为,以黑海造船厂目前的经营状况,卖掉瓦良格号也只是饮鸩止渴。
而乌克兰及黑海造船厂的情况又使得只要价格合适、手段得当,拿下黑海造船厂并非难事。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能说服王迪出资购买黑海造船厂,作为中间人的他必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回报。
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向尚远航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想要见一见王迪的意愿。
尚远航并未多想,只是如实转达给了王迪。
然而,命运有时就是如此奇妙。若尚远航早一天打来电话,王迪或许会当场拒绝。但恰好在他得知《华夏偶像》版权卖出5亿美元天价后,王迪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此时的王迪已不缺钱,甚至觉得钱多得有些无处安放。
他原本并未考虑过购买黑海造船厂的事情,毕竟对船业并不了解。
购买瓦良格航母,也只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让航母早日回国,并赠送给国家以换取保命的政治资本。
然而,尚远航的电话和徐正平的建议却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
购买瓦良格航母并通过土耳其,可能需要花费数亿美元的成本,前世国家更是花费了十亿美元的保证金。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用这些钱购买黑海造船厂呢?
米国北约不是不让航母通过黑海吗?那我就在黑海造船厂制造航母!
这样不仅依然可以帮助国家培养建造航母的人才,还能直接利用乌克兰的工程师帮忙建造。
而且,一个造船厂等于半个港口。拿下黑海造船厂就等于为国家拿下了一个可以停靠在乌克兰港口的海军基地。
这可是一举多得、功在千秋的史诗级贡献!
又岂是一艘航母的价值可比?
最主要的是,王迪现在有钱!
就算最后钱不够,他也可以轻松地将手里的资产抵押给银行,贷出几十、上百亿的资金。
而且,他深知购买黑海造船厂的手续繁琐,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来谈判。
但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赚到更多的钱,更不会缺钱。
那还犹豫什么?
干就完了!
因此,在处理完米国的事务后,王迪便亲自来到了乌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