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被烧了半条眉毛的公子哥,一边暗暗将云亦娣的样子刻在心里,一边捂着眉毛往家去。
说是家,不过是个只有他的宅院,虽然大,却毫无生气,犹如他的人生。
直到到了家门口。
突然发现今日的氛围有点奇怪,在路过大堂,居然看见他心心念念几年未见的父亲,端坐在大堂上!
身边还有一个比他小些的少年,和一个容貌秀丽温婉的女子。
像是等他已久。
公子哥快跑几步上前去,有几分激动地行了一礼:“父亲。”
想起了自己的眉毛,于是头埋的很低,行礼的手有几分颤抖。
父亲终于来见自己了……
自己一年的胡作非为终于引得这个父亲的注意了吗?
被称作父亲的男人,已至中年,身着锦缎华服,坐在大殿之上,手中牵着一旁的少年,样子很是亲切,因此没有看公子哥。
“还有你弟弟和娘亲。怎不问候?”
公子哥没有吱声。
去他娘的弟弟娘亲。
他才没有什么弟弟,娘亲也不是这个娘亲!
见公子哥不吱声,中年男人才松了牵着少年的手,施舍一般的向他投去了目光,只看见公子哥的头顶,
他埋的很低。
中年男人轻轻哼了一声,不想多看,挥手正要让公子哥下去,没想到一旁的少年开口了:
“爹,我看哥哥这衣服像是被火烤过似的。”
少年生的柔和,看着良善,可言语中有几分明显的恶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俯跪在地上的公子哥。
中年男子闻言,才犹如施舍般,细细端详起公子哥,果不其然发现他衣服有好几处破损,带着隐忍的怒气,沉声开口:
“李辰彦!你又怎么回事儿!”
这可不是询问的语气。
一旁的温婉女子细细斟着茶,没有掺和进来。
李辰彦静默了,父亲难道不是知道他这一年的胡作非为……来教育他的吗?
想到这样,李辰彦破罐破摔似的,将头缓缓抬了起来,双手还举在身前,看着自己的父亲。
没烧了一半的眉毛很显眼。
一旁少年自然也是看见了,简直是意外之喜!看着父亲的脸黑了起来,继续加火:
“唉,哥哥这是如何弄的?”
“知道哥哥对学问不感兴趣,听闻已经一年未去书院了,天天在外惹事……”
“这不是败坏爹的名声吗。”
说完还有意指了指公子哥的衣服和脸,满是对父亲的体贴和对李辰彦的担忧。
中年男人听到之后,表情有了变化,一只眉毛扬的老高,手捏紧了茶杯,几分怒气地看着地上的公子哥:
“此话当真?!”
厅内一下子有些安静……
所以,所以这一年多来,父亲,是真的没有注意过他……
一点也没有。
面对着中年男人的怒气,公子哥蓦的笑了一声,声音在厅堂里突兀的响起,原本跪起的身子坐了下去,笑意尽数收敛,歪着脑袋发问:
“您如今才知晓吗。”
他将手放下了,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是为了这事,那您今日来是做什么?”
“荒唐!”
中年男人将手中茶杯狠狠甩了出去,破碎在公子哥的膝旁。
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公子哥垂下来的手上,他也未避,感受着滚烫茶水绽在他手上的灼烧感,神情并无变化。
这是因为他而发怒吗?
“爹,不必生气,不是还有孩儿吗?”一旁少年开口说道,语气很是自然。
中年男人闻言怒气才平了几分,喜爱地摸了摸少年的脸蛋:“是是,我还有润儿。”
这是他的后来的小儿子,李天润,学业很好,是远近有名的神童。
看着父亲亲昵的举动,李辰彦内心一直劝说不在意,可眼睛里晶莹骗不了人。
一旁的女子看见此景,轻轻摇了摇头,扶着身子,起身来到公子哥面前想将他扶起:“今日本是为娘的主意……才唤得老爷来看看你。”
女人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却额外咬重了“才”这个字。
端美温婉的脸上有几分愧色:“没想到竟引得如此不快,都是为娘的错,疼不疼?来先……”
话至一半,李辰彦突然一把将这女人推开,女人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地,惊呼了一声。
“为娘?你是我哪个娘?我娘在哪呢?”
李辰彦满脸都是愤怒和怨气,他原以为,原以为是父亲终于想起了自己。
没想到竟还是这个女人劝说而来的,
他一点都不稀罕。
“啪!”
中年老人快走几步扶起女人之后,一巴掌就甩到了公子哥脸上。
看着怀里柔软的女人,十分心疼:
“好!好的很!这就是你不去学堂学到的东西!”气的满脸有些涨红:“那如今以后也都不用去了!”
“来人呐!将李辰彦带去房间,这一年没我的允许!不准他出院子一步!”
一声令下,很快来了侍卫,一人压住公子哥一边,将他带下去……
李辰彦生的比同龄人都高大,但终究年岁不大,很快就被拖了下去,他大喊着:“凭什么!为什么!”
但很快就听不见了……被拖行的时候,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直蔓延到耳根,左耳的嗡鸣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嘶吼什么。
脑袋里回闪过了许多事,有母亲的笑,父亲的夸奖。
“辰彦辰彦,彦彦长大之后,要如星辰一般闪闪发光哦~”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可母亲却不见了,外人都说母亲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他才不相信。
很快被拖到了自己的房间,李辰彦坐在地上,房间里很昏暗。脸上和心上都在疼,
所以,不管他怎么做。
父亲,都不会,看他是吗。
自从母亲不见之后,什么……都变了。
但这一世却因为云亦娣的不同有了变数,推动着这个循环面位,发生变动,也悄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