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行动犹如一场席卷全国的风暴,所到之处罪恶无处遁形。
人们心中都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触犯了法律。
那些曾经犯过罪的罪犯们,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哪一天就被检举揭发了罪恶,然后被绑缚刑场吃了枪子儿。
从重确实从重,但其实还真没多少冤假错案。
之前说的那个抢军帽打架被判死缓的青年,虽然表面上只是是抢了一顶军帽,打了一场群架而已。
但实际上他是当地的黑恶团伙的小头目,所在团伙危害一方,民愤极大,犯罪情节特别严重,所以才被判了死缓。
还有那个抢劫两毛钱被判无期的,其实以前有多次抢劫前科,而且累计数额不少,属于屡教不改惯犯,最终被从重量刑,判了二十年。
虽然严打行动使得社会上的人们变得人心惶惶,但不可否认的是,也给犯罪分子带来了极大的威慑。
终于让很多人知道,原来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是付出代价的。
进入到了十二月,吕刚他们终于取得了进展。
在焦明的配合下,锁定了那个经常去小旅馆的公安人员。
这名公安三十多岁,与光头的描述相符。
焦明亲眼看见他与光头进入了旅馆的一个房间里,然后公安手中的黑色皮包就鼓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焦明是发现不了这个人的,因为这人虽然每周都去一趟小旅馆,但并不穿公安制服,只是穿着普通的便衣。
所以他并没有怀疑什么,以为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嫖客。
但焦明最后一次见他,却发现他穿了制服,而且他似乎是故意穿的制服。
焦明顿生警觉,立刻带着人跟了上去。
果然这人确实是一个公安人员,而且还是市局。
焦明看着他走进了市公安局,却犯了难。
市局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衙门太大,还有人站岗,陌生人等一律不让进去。
虽然见到了人,可还是不能弄清楚那人的身份,相当于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想了想,焦明安排了两人继续在市局门口蹲守,他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王大山的宅子,找到王大山跟他汇报了一下情况。
王大山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拍立得对焦明说道:“拿着这个,找个机会给那人拍个照片,然后我想办法拿给市局的人打听打听。”
焦明领命而去。
不负所望的是,焦明仅仅在一天后就拍到了照片。
照片中的公安大约三十多岁,一副伟光正的形象,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勾结犯罪分子的腐败分子。
但人不可貌相,连和珅这个漂亮的侍卫都能贪污那么多银子,谁敢保证别人就不会?
拿到照片之后,王大山并没有去市局,而是去了海淀分局。
照片中的这个公安他不知道有什么背景,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来到海淀分局的王大山直接去唐政委的办公室找到了他,开门见山的掏出照片请他帮忙辨认。
唐政委确实认识,这人是市局治安管理总队治安处处长,副处级干部。相当于全京城的治安工作都归他管,权力相当大。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治安处的处长,手握京城治安管理的重任,竟然当起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唐政委见王大山沉思不语,便问他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
王大山想了想,也没瞒他,对他说道:“唐叔,咱们是自己人,我不瞒您,市局最近可能要地震了。
照片中的这个人,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取他人财物,为他人的违法犯罪活动提供保护伞。
我已经基本取得了相关证据,准备向有关部门检举揭发。
他的背后肯定还有别人,收到的钱也不会只是他一个人私吞。不过他背后的人我还没有查清楚,尚且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姓厉,是一个年轻人。
而且,他背后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举报我们大白山山货行的幕后黑手,我最近一直在查这个事呢。”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盘磁带,又说道:“唐叔,您听听这个。”
唐政委有些好奇,但还是让人拿来了一个录音机,然后开始播放录音带。
随着光头的声音响起,唐政委的眉头越皱越紧,当他听到厉姓青年的时候,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
录音刚一结束,他就使劲一拍桌子:“胡闹,身为一名公安人员,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价值观!”
王大山叹道:“唐叔,总队治安处处长这个职位,不算大也不算小,可是权力却是不小,交给这样一个人,真是毁了人民群众对于市局的信任了。”
唐政委说道:“大山,你信不信我,要是信我,这事儿交给你唐叔办,唐叔一定把人都给你揪出来。”
王大山立刻说道:“唐叔,看您说的,我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您不是,咱们是什么关系。
但唐叔,我是想通过这个人找出背后害我的人,这事儿还不能大张旗鼓,不然会打草惊蛇。”
此时唐政委突然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理会王大山,而是一个人沉吟道:“姓厉,还是个青年。我想到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王大山赶忙问道:“唐叔,您说你知道这个厉姓青年是谁了?那您快跟我说说。”
唐政委有些忧心忡忡的看了王大山一眼,说道:“如果真是我说的那个人,还真不好办了。”
“唐叔,您快说吧,可急死我了。”
“大山,治安处的这位处长,姓程,叫程大刚。别看这个人才三十六七岁,转业到市局也没几年,可是升的很快。
他的业务水平到底怎么样我不评价,但他转业之前可是给一位首长当警卫员出身的。
这位首长几年前去世了,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有一个儿子,是咱们公安部门的一位副部长。
而他的女儿当年嫁给了一个学者,后来这位学者在政务院工作,也是一位领导。这位领导,恰好就姓厉。
这位姓厉领导,只有一个独生子。
大山,你说的姓厉的年轻人,会不会就是这位领导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