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枝想要努力地去拼凑,但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去拼凑都不行。
段榆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道:“我知道你很努力了。”
“但枝枝现在至少知道,我是你的丈夫,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坏人了,对吗?”
沈枝枝抽噎着点点头。
那种记得所有人,却唯独遗忘了自己最爱之人的痛苦,她此刻正在经历着。
像是有人,夺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让她忍不住心脏抽搐,头疼欲裂。
“我知道,我都知道。”
“所以现在记不记得起来,也不重要了。”
指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她要是再这样哭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沈枝枝从小就不是个爱哭的。
“因为我的枝枝已经知道,我是你最爱的人了,不是吗?”
他努力安抚着沈枝枝。
他不会强求沈枝枝去将他记起来。
从前的事情,她忘了就忘了吧。
就算记不得,他也会好好爱她,视她如珍宝。
“段榆景……”沈枝枝哭的狠了,心脏都是疼的,一张小脸儿上满是泪痕。
眼眶里更是还未来得及掉落的眼泪。
她一哭,那眼泪就跟断线的珠子往下掉,段榆景向来都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去哭。
“乖,不哭了。”
“我记不得你,你会不会很伤心?”
“不会。”他轻轻蹭了蹭女孩儿的脸颊,她身上香香软软的,光是这样抱着,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记忆已经不太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还在他的身边就够了。
“我的枝枝就算不记得我了,也还是会主动靠近我。”
那刻在骨子里的爱意,就算是遗忘了他这个人,爱意也不会消散。
哪怕在不同的时空,也依旧如此。
沈枝枝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段榆景索性将她捞起来,抱孩子似得抱在自己怀里。
身子虽没有从前那般丰盈,但也不算差的。
况且段榆景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沈枝枝靠在他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和梦里的味道是一样的。
“段榆景,你……你现在可以吻我吗?”
“什么?”
段榆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枝枝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小脸儿微微发烫,索性自己抓着他的衣领,跪坐在他的腿上。
和他面对面,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瓣相碰的那一瞬,她有惊慌,有忐忑,也有害怕。
但那人却搂住了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他知道沈枝枝想做什么了。
唇舌交缠,沈枝枝被迫仰头,他的吻很温柔。
细腻如春风,一点点安抚着她的焦躁和不安。
他知道沈枝枝在害怕什么,他需要及时给她一些宽慰和鼓励。
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包裹着沈枝枝,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感,是沈枝枝从未体验过的。
但她却莫名享受,莫名觉得,她和这个男人,本就该是如此的。
气息越发凌乱了起来。
沈枝枝情动了,原本还苍白的脸色,此刻却覆上了诱人的红潮。
许是第一次接吻,没什么经验,沈枝枝总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但很快段榆景就会引导着她该如何去换气。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都学不会?”
男人轻笑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沈枝枝嘴唇红润,带着点点水光。
鸦羽般的长睫在轻轻颤动着。
她壮起胆子,将小手伸进了他的衬衣里。
细软冰凉的手掌落在他肌肤上的那一瞬,男人身子一僵。
倒不是因为她手凉给冰的,而是因为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枝枝?”
他不确定地看向沈枝枝。
她舔了舔唇:“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
“我们今天领证了。”
“所以今天算得上是我们的新婚夜。”
“不是吗?”
新婚夜?
他按住沈枝枝那作乱的小手:“我还没有筹办婚礼,还没有给你做婚纱,订戒指,拍婚纱照。”
“枝枝,这些程序都是必要的。”
“以后再补给我吧。”
“不怕我是个骗子?”段榆景挑眉。
怎么忽然这么大胆了?
他们才认识多久?
“就算是骗子,我也不亏。”皮相好,骨相好,身材好。
那方面的活儿,肯定也是不差的。
沈枝枝以前的梦想是挣钱当男模。
现在有个现成的,还是她的合法丈夫,怎么着都是不亏的。
对方还是个大老板,那就更不亏了。
听着沈枝枝的话,段榆景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再等等,你身子不好。”
身子冷,手冷,就算是这样抱着她身上也不大暖和。
“那你给我暖暖。”沈枝枝胆子大了起来,索性将两只手都伸了进去。
男人吸了口凉气,浑身肌肉紧绷。
因为她的手,此刻正在捏他的腹肌。
“枝枝,喜欢?”
他的语气微微带着些调侃和戏谑,深邃的眼眸更是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姑娘。
她真好看。
“嗯,喜欢,很喜欢。”沈枝枝点点头。
他的身材很好,腹肌块垒分明,不是那种油腻的肌肉男,而是恰到好处的薄肌,是沈枝枝所喜欢的。
她觉得很熟悉,仿佛这种场景,以前也发生过。
就连他的话,以前也说过一样。
“那你还真是不客气。”段榆景无奈,她这兴趣癖好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你以前也喜欢。”
“你都说你是我男人了,那我捏一下我男人,不可以吗?”
段榆景:“……你还小。”
“成年了,现在在读研,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但我现在不是个孩子了。”
她还真是会现学现用。
“除非你是在骗我。”
“我从不骗你。”
“……那要不把衣服脱了给你看看腹肌?”
段榆景主动了,沈枝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刚刚她是脑子发热了。
他一主动,沈枝枝就被动了。
“这……不太好吧?”
“不怕,自家男人,随便看。”
“你说得对,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枝枝你想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男人腾出一只手来,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颗地揭开。
先是那健康小麦色的胸膛,紧接着是块垒分明的腹肌……
再往下,就是他的人鱼线了。
沈枝枝瞪大了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