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自己根本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有任何的秘密。
“我这里有药膏,擦一点会好很多,你先忍忍。”
男人从抽屉里找了一个铝盒子,里面装着药膏,他抠了一坨来在掌心化开捂热,然后再涂抹到那娇嫩的肌肤上。
哪怕掌心是热的,但药膏涂抹在肌肤上,却是很凉很凉,还带着一股火辣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算太好。
“今晚先不穿,晾衣晾一晾,明天你才会好受些。”
是他太混账了,把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明明先前,她身上是没有半点儿瑕疵的,可现在却好像被自己给弄坏了。
这里青一块儿那里青一块儿的。
其实沈枝枝已经很累了,以至于后面他说的什么,自己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整个人都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男人看着女孩儿熟睡的面庞,脸上带着疲倦,灼热的视线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处,喉结有些发烫。
他慌忙移开了视线,很自觉地出去睡沙发了。
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要是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后半夜到天明的时候,还不能坚持得住。
要是不能的话,那沈枝枝就有得苦头吃了。
这种事情,总该是要循序渐进,有个快慢缓冲的,要是太急了,反而不行。
沈枝枝从来就没这么累过,她感觉自己那娇柔的身子都快被揉烂了似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楼下的谈话声给闹醒的。
魏勇和陈兴友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段,部队有召,事发突然,你这边还要耽搁几天?”
虽然很不想,但是他们是军人,军人不仅只是一个职业,更多的还是一种身份。
这个身份让他们背负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责任。
但凡国家有召,使命必达。
男人微微拧眉,看向了二楼的方向,眉宇深邃,不见其半点儿柔和。
他这才刚办完,任务就下来了吗?
那枝枝怎么办?
“最多能给几天时间?”
“三天,最多三天,不能再多了。”
“本来上头的命令是让你今天就出发的,还是陆军长发了电报过去才给你争取了这三天时间。”
魏勇叹了口气:“那边条件艰苦,还随时都有危险,要不你还是把嫂子留在大队吧。”
他瞧小嫂子那一副水灵娇气的样子,能受得了那里的苦寒吗?
别说她一个女人了,有些时候,连他们男人都扛不住。
而且这次过去,还不一定啥时候能回来呢。
且不说这次还有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就算是把嫂子带过去了,也不一定天天都能见着段榆景。
这才是魏勇和陈兴友两人担忧的地方。
在他们看来,沈枝枝太年轻了。
还很单纯,根本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他们那里可算不得是个太好的地方。
军属大院,就是个小型的集体社会。
到处都充斥着人情冷暖。
他是怕嫂子去了那边以后吃不消。
“她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哥,这不是从脆不脆弱的事儿……”魏勇有些急了。
要知道段榆景的身份可是一直都对外保密的,在部队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这忽然带了个人过去……
“我不会再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既然她选了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把她带在自己身边。”
总比让她待在东风大队的好。
不是说这里不好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沈枝枝既然坚定不移地选了他,那他就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把她放在大队,一个女人能有多少青春可以熬?
大多数军嫂常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照顾一大家子,如果有了孩子,还要照顾孩子。
一旦家里人有个生病的,她一个人分身乏术。
他不希望枝枝也过上那样的生活。
“可是……”
陈兴友也想劝说他。
段榆景瞥了他们一眼,眼神有些冷,看来是不耐烦了。
“你们没有对象,所以是不会理解我这种心情和处境的。”
魏勇:“???”
陈兴友:“???”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简直就是在胡言乱语!
他们没对象咋了,没对象就不是人了吗?
居然戳他们心窝子,嘲讽他们没对象!
“我们没对象,那还不是为了建设美好祖国,保卫人民安全!”
“就是!”
段榆景挑眉:“我也在建设美好祖国,并为之开枝散叶,培养祖国未来的花朵,你们能吗?”
“……”
两人同时沉默了。
行吧。
他们承认,段榆景是个厉害的。
就连这嘴炮的功夫他们也斗不过段榆景。
不仅讽刺他们没对象,还暗戳戳地表示,自己将来还会和心爱的人有可爱的孩子。
这简直就是在杀人诛心啊!
“行吧,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咱们兄弟俩再劝说下去,倒也没意思了。”
“嗨,回头你问问嫂子,有没有相宜的姑娘,给咱俩也介绍介绍呗,这过了年,咱年都三十了,再不找对象,万一哪天为国捐躯了都不知道。”
魏勇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脸上还带着些腼腆。
他们这种职业,平日里哪儿有机会去接触女青年呀,再加上常年都在外头出任务,就算家里人想要给他们介绍对象,那也得有空。
有的时候,甚至好几年都回不来一次。
这不这次又要走了。
“行,会留意的。”
段榆景也知道,部队里多的是男青年,到了适婚年龄,却连女娃子的手都没牵过。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定了娃娃的未婚妻时,抽空就回来把证给领了。
大概是怕人给抢了。
后来出了张彦那事儿,他也想着,如果沈枝枝不愿意做军属,也不愿意和他去随军,又或者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那他绝不强求的。
可是那小姑娘却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的。
还说了什么要是和她离婚就去死的那些混账话。
那种混账话是能随便说的?
虽说搞不清她那话是真是假,但段榆景也的确是不敢再轻易提离婚那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