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天,变了。
一日一夜后,曾经风光无二的太子党皇后党左相党,树倒猢狲散。这次的清官,让朝堂半数官位悬空。这次拔除了几乎大多数慕容昭的助力,慕容昭就像是被抽干血的人,纵使有再高的医术,也已然无力回天。
取而代之,慕容渊的人与陛下的人,一人补了半数空出来的官职。只此一役,齐帝收复了帝王的权势威望,而慕容渊作为齐帝最听话乖巧的狗,自然是势力高涨,权力地位直线上升。
这几日凉京的动静太大,便连时慕青也有所听闻。她一向明白慕容渊十分有雄心抱负,只是没想到,慕容渊扳倒占据朝野的太子党,竟是如此之快!
时慕青确实是低估慕容渊的能力了!如此一来,慕容渊的权势地位上升,怕是日后她的逃离会愈发困难。不行,她也得努力增长自己的财富与势力,方便日后逃离慕容渊。
······
这日慕容渊终于将太子党之事通通处理好,如今的太子与皇后,便像是那炉火上烤了一半的鲈鱼,快烤熟的鱼是翻不了身的。
如今的他与皇后太子,便像是多年以前,皇后与他和母亲一般,只不过,是两人的地位颠倒了。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是夜,月朗星稀,无风。
昭仪殿内,只点了两盏烛灯,慕容渊带人,围住了昭仪殿整个宫殿。
偌大的昭仪宫,如今的皇后已被废成昭仪,只有两个娘家时便跟在身侧的丫鬟,还愿意跟着她。
此刻,曾经尊贵如皇后,此刻却被慕容渊的影卫压着,连同那两个丫鬟一起,被迫跪在慕容渊的脚下。
皇后趾高气昂,这些年泼天的富贵荣华,令她早已习惯大呼小叫,如何可以容忍别人这般对她!
“你个没人要的野种,凭你也配,凭你也配如此对待本宫!”昭仪歇斯底里地喊着,双目呲裂,声线尖锐,恨不得挣脱束缚,大声喊着。
“昭仪,孤想你是忘了,你已然不是皇后,你的儿子也已然不是太子了。”慕容渊坐在昭仪殿正中间的位置,举起手中的酒杯,轻呷一口,对月而敬,冷冽的眉目难得的舒展,便连那双透着寒意的眼眸,此刻也是满眼舒畅与笑意。
“昭仪,你猜,孤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慕容渊忽得睁开眼眸,一双眼眸如针如锥,他起身,一身玄衣官袍落寞,此刻他站起身,走到跪地的昭仪面前,一脚踩在她右手手指上,狠狠地,用脚面去踩踏昭仪那纤细白皙的右手,他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痛哭尖叫的昭仪,内心却是一种几近病态的喜悦,“昭仪,你可知,曾几何时,因为你害死了孤的母亲,孤也是这般,在冷宫里,被那些太监这样压着,狠狠地踩在脚底······”
“如今?昭仪可曾仔细感受过,当年你给予孤与母亲的痛苦?”慕容渊冷冷地瞧着眼前的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并未给面前的人多几分怜悯。
“滚!你这野种,吾乃大齐皇后,吾的身后是李家百年世族,吾的孩子是大齐太子,即便此刻虎落平阳,也是齐帝比你等野种小人蒙骗,待吾世家母族替吾与太子平凡,今日你凌辱于吾,来日本宫必然将你碎尸万段!”昭仪双目圆瞪,狠狠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似要将无限的仇恨化作利剑射穿他的每一寸肌肤!
“是吗?昭仪,可惜······”慕容渊悠哉悠哉地品着茶,他的右足猛地使力,听闻昭仪那惊呼痛哭嚎叫,视线却穿过眼前的景象,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他满手是血,狠狠地拍着那比他高的多,坚硬无比的冷宫木门。一下一下,鲜血淋漓,一下一下,满心绝望地乞求着那些可恶的人······
“可惜,昭仪,你的母族世家,连同左相一党,太子一党,所有的官员都已然被陛下革除官位,昭仪······李家百年世家,毁灭在你李皇后和慕容昭手中了······或许······这份毁灭家族的痛苦,从云端跌下的痛苦,昭仪可得好好地忍受!”慕容渊冷冷地凝视着跪地的女子,他眸色冷冽,目光如炬,仇恨之火在他眼眸中重重燃烧,如同烈火即将喷涌而出,将一切毁灭······
“玄影,给孤点住她的穴道,孤要她喊不出一丝求饶也无法咬舌自尽。慕青曾经施过的针刑,还有那些你审讯人的东西,一道道一样样地,都在她身上用一遍······孤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慕容渊看着眼前跪地的女子,轻蔑一笑,那笑意比冬雪还要寒上几分,他弯腰,凑到昭仪的耳边,魅惑的声音却如厉鬼般狠毒,他在她耳畔说,“其实,李皇后,想除去李家和你与太子左相的,不是孤,而是陛下。你深爱着陛下这些年,却没有发觉,他才是那个最想你死的人······”
果然,原本平静接受一切的女子,此刻似发了疯一般面目狰狞,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张脸因费力地想要说话而显得扭曲。
“对了,昭仪,你可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孤不能折磨你泄愤,那就只能折磨慕容昭了······不过,孤也不知,慕容昭那个满脑是水的草包,能不能经得起孤折腾他半柱香的时间······”慕容渊掏出冰冷的匕首,狠狠拍在李皇后的脸上,漂亮华贵的脸上,被匕首深深划出道道血痕。
“所以,母后,你可得,好好地活着!为了你的慕容昭,你也得好好受着孤的折磨!”慕容渊声线冷冽,面容狠辣阴暗,他字字珠玑,一字一句念着,最淡漠的深情说着最冷酷绝情的话语,仿佛从修罗界走来的恶魔,嗜血、冷漠。
此刻的慕容渊,隐在黑暗中,他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他是复仇的化身,恶鬼的宿主般,满眸满脸,只有冷漠至极的复仇,只有狠辣无比的执念。
他最后一脚狠狠踹在那女子的胸口,将她从影卫手中踹翻,然后一脚踢到李皇后口吐血沫,然后从怀中掏出白色的手帕,轻轻擦去飞溅到身上的鲜血,然后一把将那帕子扔入火盆。
“玄影,好好招呼。”说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