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看向她,此时两颗尖牙已经收回,他的眸光像是一汪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沦陷。
“什么条件?”他的嗓音沙哑而富有磁性,像是妖女的歌声,容易将人蛊惑。
“我只要我们的孩子······”秦之崇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点在她的腹部,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是两人的骨血。
“只要你踏踏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只要孩子生下,我便放你走。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我不会让孩子跟着你四处漂泊无家可归,你灵力低微,有危险甚至都无法自保。我不能让孩子跟着你冒险。”秦之崇轻轻抚了抚她额头上鬈发,目光温柔,叹了口气,“外面的世界有着你看不见的血雨腥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逃离我就很安全。若你答应,我们的孩子以后就是我魔宫的唯一的王子,他会在我的栽培中长大。我也会给你两个最得力的侍从,追随你,保护你,从此你可以自由自在,和你哥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会放了我哥哥?”司九弱弱地问。
“我会。但不是现在。你安心养胎,我会让昭华治愈你哥哥的伤。只要你安心养胎分娩,待孩子出世,就是你和哥哥相见之时。”秦之崇看着她,眼里难得有这样的柔情。大概上百个日夜同床共枕,他心中到底还是有她的位置。不忍苛责,不忍训斥,不忍她难过。
“但是,若你对我儿有非分之想,你若胆敢带孩子离开我身边半步,我一定让你哥哥碎尸万段,将他拔骨抽筋片肉,下足禁制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秦之崇说这话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司九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或许这才是真实的秦之崇,狠辣、决绝,令她害怕。
这害怕不止是灵力的悬殊。
还是因为立场不同。
魔神自古便是刀锋相见。
如今秦之崇只当她是个花妖,可她若是放任自己的孩子入魔族,那或许有一日魔族神族兵刃相接,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卷入纷争?
可是眼下,她不再有别的方法救下司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孩子,也是她的骨肉。
“可是这样,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孩子了?”司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冷峻的脸上,带着几丝狠决,坚定地告诉她,\"我会告诉我们的孩子,他从出生起,她的母亲就难产而死。”
“那我能不能,偷偷地,偶尔地,看看他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长大了,是不是变样了······”
“不能。”秦之崇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若你选择离去,你将永生永世见不到孩子。或者······”秦之崇顿了下,眼里泛起一丝温柔,“你可以选择留在我和孩子身边,当我的妻子,和我一起扶养他长大,我愿意放了你的哥哥,他愿意在魔族谋个职位也可,他愿意离开去妖族,我能尽我所能去扶持他,毕竟他说你的哥哥······”
“不可。我选第一个。”司九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司晨是不愿意留在魔域孤渊或是妖族的,他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九天圣境的顶梁柱,虽然司九不知他为何会被魔族俘虏身受重伤,但她知道,只要她和司晨回到九天圣境,就有办法能够医治他。
她这辈子欠司晨太多,如今可以换她帮他,她义不容辞。
也许是她拒绝的太快,太坚决,她的那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穿了秦之崇的心底最柔软之处。
秦之崇,你还在期待什么。
他不由得苦笑。
他居然幻想,这个女人会因为孩子,留在他的身边。
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抛弃。她到底有多讨厌他,所以连装一下都不愿意?
承认吧。她宁愿永世不见自己的骨肉,也不愿意勉强自己和你在一起。
也好。
认清了也好,起码不再幻想。
秦之崇觉得喉头一甜,一股猩红在嘴,很是难受。他将那股猩甜吞下,命令韶华将司九带上马车歇息,派了精锐保护马车,前往无妄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