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当前世界头号强国的实权将军,安东尼都记不起自己何时在外面受过如此待遇,眼前这个刚刚略具气候的草台班子敢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的冷嘲热讽,他们真的是活腻歪了吗?
安东尼相信他们不敢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会拿自己怎样!
陆漫沙一开口,他就在心里发出冷笑,现在来展示你们东方的处世哲学了吗?一刚一柔,阴阳相济?
管用吗?
“不必了!我想我已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是吗?你确定是你想要的答案?”
陆漫沙此时反而镇定下来,平静的看着安东尼接着说道:“将军阁下,请你先听一下我的自我介绍再思考你的决定。
陆漫沙,光汉军副司令,补天基金常务理事,你可以联系我们总部,确认一下我的身份!”
“不必了!陆漫沙先生!”
安东尼再次不屑的说出不必了三个字来,脸上的嘲讽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你是觉得我们的中情局能力不行,还是觉得你们一个小小的亚裔基金就可左右我们政府的决策?补天基金?它很了不起么?”
陆漫沙闭口无言,人家对自己光汉军的?细了解的一清二楚,而补天基金对米国高层的影响,看来真的是微不足道,不起任何作用啊!
赵行天嘴里叼着烟站了起来,走到安东尼的面前,虽说欧米白人的身高比起汉人高了不少,但赵行天的气势却明显的更压了一头!
“航空母舰是么?安东尼,我很想知道从它上面飞起的飞机会是个什么样子,只要它飞到这里,你猜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好奇吗?”
“真是笑话!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威胁我们的航母编队!赵先生,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是么?”
赵行天的眼中充满了玩味。
“好言难劝找死的鬼!
你可以呼叫你的飞机了!
我在这里等着!”
整个房间的所有声音全都消失不见,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赵行天,不明白他从哪里来的胆量和底气敢于正面对着安东尼说出这些话来。
出乎意料的是本应暴跳如雷的安东尼却是平静下来,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赵行天,良久问出一句,“你以为,中国会为了你与我们整个西方为敌吗?”
赵行天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奇怪的带着一丝丝怜悯,“你的眼光,就只能看到这个?”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你到底知道多少?告诉我……”
赵行天扔掉手中的烟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返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口中说道:“安东尼,你不会是想上赌桌,却掏不出筹码吧?米国二百多年以来的国运,你赌不赌得起呢?”
这句在别人听着莫名其妙而且摸不着头脑的话,却是直接把安东尼钉立在当场一动不动,肉眼可见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渗落下来,他也顾不得擦上一擦,良久之后这才无力的开口问道:
“这么说来,光汉军是确定要与米国为敌了?”
“你说呢?”
赵行天同样一句话轻飘飘的回了过来,声音不大,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清晰无比的传递出来。
安东尼带着他的随从,灰溜溜的离开这里,临走之际,只是说了声三天之后要听到光汉军的答复,但是至于光汉军说否会有什么后果,却是再也不提。
安东尼走后,光汉军总部一片静寂,米军的航母舰队像一座大山似的,镇压在除了赵行天之外的每个人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难以呼吸。
“司令!你觉得中国会下场支持我们么?做为南洋本土华人,我觉得很难!”
陆漫沙的话语低沉,听上去没有一点的力气。
赵行天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没有人会支持我们,但是,你相不相信,米国,也并不会支持招乌?”
“为什么?”
赵行天看向远方,悠悠的开口说道:“这个世界,不一样了!他不敢拿米国的国运去赌,而我们,实际上已经赌赢了一次!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什么?
陆曼沙更是迷惑,不知道光汉军究竟是赌赢了什么,而赵行天的底气到底是从何而来。
“昨夜,有人在梦中对我说,让我近期攻下达曼岛!会有人支援我的,你信不信?”
你疯了吗?就算不是你白日做的梦你也能信?要真的梦想可以成真,还要那么多的人拼命干什么?
“这样的梦,还不止一次!每一次危急关头我都会梦到那人,你信么?”
“司令!你真的觉得,几万光汉军的性命,几百上千万南洋华人的性命前途,你就指望几个梦来解决么?”
陆漫沙实在没法忍下去了,指着赵行鼻子疾言厉色的大声的叫了起来。
“闭嘴!”
一把锃亮的手枪瞬间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崔真南的目光看着赵行天,意在询问该如何处理这个狂言乱吠的家伙。
“把枪放下,放轻松点,这里不是北棒,我们是光汉军,有异议很正常。”
崔真男把枪口移开,眼睛仍是盯着陆漫沙绝不移开。
“按你的意思,我们该答应米国人的条件,以我们几人的安全,来换取这几万兄弟的性命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拖……”
“拖到补天基金能游说动米国政府么……
醒醒吧!华裔乃至亚裔在米国什么地位你真的不知道么?还是你觉得补天基金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求人不如求己,这样才不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觉得我的梦不靠谱,可梦想是自己的,它能背叛你么?在自己的梦想和不可能的支援面前,你会选择哪个?真的要一直欺骗自己么?”
陆漫沙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甘心的问了一句,“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如果和米军正面硬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没有一丝一点的胜算呐!”
赵行天看着他的眼色之中,多了几分怜悯之意,开口说道:“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杀官造反,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这样的理想,本就不可能仅仅靠钱来完成的事情,你难道没有一点死亡的觉悟么?
知其不可而为之,自置死地,方可图一线生机!我在国内江湖行走十余年来,生死危机,不知经历多少,而崔部长他们,脱北而来,又岂会在意一次两次死局?”
“懦夫!”
崔真男补了一句,把枪收了回去。
“崔部长,下次说话注意一点!”
赵行天斥责了一句,坐在凳子上又陷入沉思,是这个世界真的不一样了,还是自己的梦只不过是自己在困境之中的一种自我安慰和自我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