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刚才我的表演还算真实吧？”
从杨书记办公室出来，张成功笑着跟孙栋聊着刚才的表现。
其实，他们之前就商议过，一旦杨书计表现出撤退的意向，就由张成功这个处长来表达强硬的态度，然后由孙栋来缓和氛围。
现在杨书记就是他们最大的依靠，所以必须稳住对方，否则这个案件还就真的没有办法查下去。
还好，杨书记虽然有压力，，但是作为一把手有自己的担当和考虑，暂时算是给了孙栋他们一段时间。
“你有信心能找到吴梅梅吗？”张成功还是有点担心。
这段时间的讯问他也是有关心，这个吴梅梅比一般的男人更加有忍耐力。
而且检查处对于这些有一定级别的官员比较慎重，并不会用特殊的手段，所以进展缓慢。
“处长，我有信心的。”
孙栋的话很简短，但是信心十足。
其实，在正式开启调查前，孙栋就用系统雷达对吴梅梅进行了标记，这个女人去过哪些地方孙栋都一清二楚。
孙栋之所以还一直引而不发，只不过是做戏给其他人看。感觉到现在跟这个女人拉锯的时间已经够长，是时候让对方松口了。
调查点，孙栋走进了吴梅梅被羁押的屋子，刚一进去孙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吴梅梅已经被关押了好几天，经过检查处不间断的审讯她的心理防线已经逐渐崩溃，就等着孙栋最后一击彻底拿下。
然而，今天的吴梅梅身体状态依然很差，头发散乱，但是精神状况明显很好，似乎就是刚刚濒死的人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
经过对话，孙栋更加确信出了问题。
“吴梅梅，这些天来我们已经对你的犯罪行为进行了广泛的调查，不管是证人还是证据已经非常充分。
因此，即使你最终什么都不承认，我们依然能将你送上审判席。
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孙栋说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官方术语试探着对方的反应。要是以往，这女人虽然不会有什么坦白行为，但是却会权衡利弊得失。
可是今天，吴梅梅对孙栋的话语不屑一顾，都懒得看孙栋一眼，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轻松的感觉。
是的，是轻松，那种放下担忧的轻松。
似乎她知道了外面的情况，知道了有人在试图营救她，只要她坚持住，也许会逃脱处罚一样。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人说的有人能救得了你吧？”孙栋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诈我！”吴梅梅知道自己上当了，不过心情依然愉快。
“哈哈，不管你怎么诈我，改变不了你们已经黔驴技穷的结果。趁着放我出去，我们大家都好过，否则哪一天进来的就是你自己。”
吴梅梅笑的肆无忌惮。
孙栋看了看吴梅梅，然后立马就将苗志敏叫到了身边。
“给我查一下，从昨晚到今天早上，有哪些人单独接触过吴梅梅。
我们中间出了内鬼，有人向她传递了外面的信息。
查到后立马羁押起来。我倒要看看，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将手伸到我们调查点来！”孙栋命令道。
苗志敏刚才就在身边，自然听到了孙栋和吴梅梅的对话，也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
他比孙栋更加恼火，更想立马就将这个内鬼招出来。要知道这可是他到检查处办理的第一个大案件，却出了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内鬼就是保卫处派过来负责看管吴梅梅的一个干事。
这个事情很容易查清楚，白天吴梅梅身边有许多人，任何人没有机会，但是晚上10点之后就由保卫处看管。
虽然要求是两个人同时看管，但是因为人手紧张，加上肯定需要方便什么的，就会出现只有一个人和吴梅梅独处的情形。
经过排查，昨晚单独和吴梅梅在一起的干事叫施玲玲，是个新来不久的女同志。30多岁，长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干保卫的料子。
前几天表现的一直很正常，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个问题。
“说说吧，是谁指使你干的？”
10分钟之前还属于看管其他人的，10分钟后就成了被看管的对象，这变化太快着实让不少人弄不清楚。
施玲玲没有被抓获的恐慌，反而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放松，脸上甚至都出现了愉快的表情。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才刚刚过去半天就被发现。
也好，省的我心里愧疚夜不能寐。”施玲玲回答的很痛快。
这个女人，在孙栋当队长时候就是队员，应该说算是很有经验的一个人，却没想到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
“好好说说。对你我是知道的，很不错的一个队员，我不想你因为这个事情进监狱。
我记得你家里之前有3个孩子吧，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多了。不管怎么样，你总不想孩子没有了妈妈。”
看在曾经同事一场的份上，如果确实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孙栋可以减轻对其的处罚。
当然前提是对方愿意配合。
听到孙栋提到自己的孩子，施玲玲没有了之前的放松，害怕、痛苦和后悔几种复杂的表情出现在脸上，原本干净的脸瞬间布满泪水。
“我不想啊，真的不想，我还有孩子，还有家庭。
可是我丈夫真的不是人，他把家给败光了，现在更是负债累累。
如果我不传消息，我丈夫就要被追债，工作可能就不保，我们这个家庭就彻底散了。”
在施玲玲的哭诉中，孙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施玲玲的丈夫是一个赌鬼，在外面欠债很多，很多都是高利贷，最后被逼的差点你家破人亡。
有心人就利用其丈夫，逼迫施玲玲帮着传递信息。
不要以为这个年代没有高利贷，事实上不但有，很多还是合法的。
在53年的一个文件中，规定私人借贷利率一般不超过3分，即使超过，没有其他非法情况，也不能干涉。
到了60年代，民间借贷的高利率催生了暴力催收现象，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直到64年国家下大力气打击高利贷才让情况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