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栋不知道杨书记为什么态度改变的这么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主要领导对吴梅梅已经放弃。
这样的话,孙栋他们的调查就不会出现重大的干扰,但是想一帆风顺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的调查,孙栋交给了二科,以他们为主,其他科室协助。
自从二科配齐后,孙栋将新人、老人重新进行了编排,确保每一个科室都能文能武。
“这次调查,你们先不急着直接接触吴梅梅,先从外围开始固定证据。
特别是对方将厂里招待所的资源用于私人收费这件事情,你们必须先摸底,搞清楚其中的操作模式和套路,必要时候可以假扮外地人员。”
正式调查开始前,孙栋布置着调查方案。这次,之所以交给二科,还有一点就是看中苗志敏他们的这种侦查手段。
苗志敏从保卫处侦查科出身,具有丰富的多种侦查手段和方式,对付招待所一群人应该是手到擒来。
但是,因为大家都是厂里的人员,难免会有相互熟悉的情况,所以孙栋特意找洪亮协调了几个生面孔。
将一切布置下去后,孙栋就等待后面的收获。
一周后,苗志敏拿着一沓材料来到孙栋办公室汇报调查进展。
“从我们初步调查情况看,招待所是存在着严重的管理问题的。
我们假扮蒙地的厂家采购来到厂招待所,刚好就被安排进了举报人所说的那些房间中。
期间,我们享受的服务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就是别人的票据上有号码,但是我们的票据上没有号码。
我们猜测这些有号码的应该是招待所真正入账的票据,而这些没有号码的票据应该是吴梅梅让人私自印刷的。
这样,这些钱就进入了个人腰包。”
苗志敏的汇报和举报人的举报线索相互印证,说明吴梅梅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
要知道轧钢厂的业务可是非常繁忙的,招待所住宿每天都是爆满,可以说没有任何空闲的房间。
即使有,按照吴梅梅的风格,肯定是优先将自己占据的房间给安排满。
现在初步查实的至少有5间房屋被吴梅梅纳入私人收费,按照每间每晚1元钱计算,一年就是几千元。
单单就这一项,就是一个很大的数目。
“现在比较难办的是,招待所从上到下,从管理层到打扫卫生的人几乎都是吴梅梅的人,整个招待所被吴梅梅经营的密不透风,我们很难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获取证据。”
苗志敏说出了下一步工作的难点。
的确,有人说笑,招待所门前的狗都是吴梅梅从老家带过来的,伙食比很多人家的都好。
说是笑话,其实很真实。招待所有自己的食堂,剩饭剩菜有不少,不是被自己人瓜分就是被狗吃了。
“既然现在所里密不透风,那你们就去寻找之前从招待所离职的人。
据我所知,前几年有好几个人被吴梅梅从招待所排挤走,人家说不定知道其中不少秘密。
即使他们不知道,但他们是内部人,跟现在所里某些人员肯定有来往,知道我们从哪边突破更好。”
孙栋提出建议。
孙栋之前就听说吴梅梅前几年为了彻底掌握招待所,将不少跟自己不对付的人赶走,其中就有个副所长。
招待所可是个好地方,这些被赶走的人虽然只是重新换一个地方工作,但福利待遇肯定下降不少,心中难免不会有怨气。
·······
周长川,原来是轧钢厂招待所副所长,下一任所长的有力人选,但是在3年前被吴梅梅给弄走。
现在周长川已经提前退休在家,让自己家孩子接班进厂。
当听到苗志敏几人来的目的后,周长川是非常激动的,他感觉这几年的郁结之气终于能排解一二。
“你们知道吴梅梅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有人举报,但却始终没有事情的缘由么?”周长川问。
“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们听说了,但是你要知道一点,我们调查一个处级干部,都是经过厂里主要领导同意的。
厂里现任主要领导同意,这就是厂里的态度,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多顾虑。”苗志敏说。
“这样的话,我就清楚了,看来这次吴梅梅这女人是在劫难逃啊,哈哈哈哈。”
周长川听到主要领导同意动吴梅梅,便知道某位领导已经放弃了这个女人,心里高兴的直接大笑起来。
可见,这家伙被吴梅梅摩擦的有多狠。
“其实,我在招待所那些年,吴梅梅还没有那么放肆,最多的就是在每个岗位安排亲信。
但是我走后,听一些老朋友说这女人干的一些事情,那就是明显的犯罪行为。
我给你们指几个人,他们现在还在招待所里,对所里的一些事情非常清楚。”
周长川自己没有什么证据,但是知道拥有证据的人。
就这样,调查组开始秘密接触有关人员。
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梅梅还是知道了有人在调查自己的事情。
检查处,这个可是最近将财务系统翻个底朝天的部门,怎么会顶上自己。她不清楚检查处知道了哪些事情,为今之计就是求援!
然后,找到曾经的恩主,那位退休的领导却避而不见。
“老东西,真的以为除了你我就没有其他人么?”
吴梅梅转而走进了谢厂长办公室。
“你是说检查处在调查你?”谢厂长大惊。
“是的,他们已经在外围调查我们的职工,但是还没有跟我接触,现在不知道他们知道了哪些情况。”
吴梅梅走到谢厂长身边,软糯糯说,边说还边给谢厂长按着肩膀。
“办公室里,注意点影响。”谢厂长大义凛然拒绝。
废话,检查处调查,说明这个女人的事情不小,他可不想自己阴沟里翻船,惹得一身骚。
“厂长,你就帮帮我吧。放心,只要你帮我渡过这次难关,你想怎样就怎么样。
你想想,上次你不是很舒服么?”
吴梅梅的话像是在祈求,但更像是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