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于真的要求，李雪月并没有感到困惑，反而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她一直想说这样的话，但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凌驾于皇后的权威之上。那些女人迟早会闹出更大的麻烦。最好趁着杂草丛生之前，赶紧除掉。
“你疯了，我嗜血的儿子，”皇后厉声说道。“它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条小鱼而已。难道它们都要受苦吗？”
“你不想动手？”于真阴森地问道，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晴空万里。他那冷峻中透着阴暗的气质，让很多人心生恐惧。没有人能预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
“那就好。”余真轻笑一声，听得人起了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干什么？”皇后厉声问道。说他的怒火令人恐惧，一点儿也不为过。为了达成目的，他不惜毁灭一切。
余真没说话，一把搂住李雪月，“我们在这里站了一上午，王妃，给你弄点吃的吧。”
李雪月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她有些意外皇后竟然没有动用自己的权力去管玉真。
话说回来，真的能控制住一头嗜血的野兽吗？锁链和项圈根本没用。小橘子多次逃脱就是明证。
“呵，跟我儿子这么固执的人打交道，你肯定累坏了。”皇后叹了口气，不悦地斜了他一眼。
“公主，记得保重身体。”皇后说道。她双手合十，塞进长袖之中。
“陛下亦是如此。”李雪月说道。
皇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再没有回头。她慈祥的面容消失了，眼中掠过一丝阴霭。
李雪月等皇后的人都走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侍女和许佳琪两个人，她才看着她们，心里一阵刺痛。
看到她，众人都如释重负，仿佛见到了救世主。他们满怀希望，希望她能驯服身边这头野兽。所有仆人依然跪在地上，但眼中却闪耀着新获得的喜悦。
“你可以起来了，”她说。
他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熟人，心想是不是大家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显得格格不入。
“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她补充道。
他们双腿发软。并非因为跪得太久，而是因为太子只需看一眼，便足以让他们僵在原地。他眯着双眼，目光锐利，正仔细地注视着他们。
“继续说。”李雪月柔柔的鼓励道。
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有犯任何错误。很多人都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并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但每个人都受到了惩罚——但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体罚。
看着许佳琪受折磨，足以警示他们。她的惨叫声，会永远萦绕在他们耳边，提醒他们，千万别伤太子妃一根毫毛。哪怕是被纸划破的伤口，都可能让他们头破血流。
“我不是有意怀疑皇后……”回到自己舒适的卧室后，李雪月的话音渐渐淡去。
她走到书架前，掏出裹好的手帕。汤汁干了之后，帕子有些硬了，但味道依然刺鼻。
“昨天我太过疑神疑鬼，没喝她的汤。可谁知道，又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李雪月把包好的手帕递到他面前，里面的食材还整整齐齐地包着。
“让我看看。”玉真伸出手，将那小玩意儿放在他掌心。他把小玩意儿放在桌上，解开了。一股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余振拿起一根根，凑到鼻子前。他一一闻了闻所有食材，寻找着独特的气味。如果有毒，他肯定知道，毕竟他以前接触过不少。
“皇后在怀上第一个儿子后，曾多次流产，”玉珍说。
李雪月点点头。她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尤其是在皇帝和皇后那番对话之后。当时气氛紧张，她不得不去揣摩字里行间的意思。
李雪月觉得很奇怪，玉真对家人很少称呼“父”“母”“兄”“妹”之类的亲属，总是皇帝、皇后、大皇子之类的。
回想起小时候，李雪月也不怪他，有时候，还是用不那么亲密的方式称呼他们比较好。
“她应该很聪明，不会在你的食物里下毒。”于真把手帕包好。
这些药材看起来确实很有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请教一下新任太医。
今天早上，玉振把之前的那位太医给炒了。老太医年纪大了，没什么用了。他经验丰富，但健忘得也快了。玉振用不上这种没本事的人。
他仁慈地放过了太医，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处罚。不过，他的遣散费减少了，而且由于没有履行职责，他不会得到任何奖金。
“如果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余真说道，“那就是她不会主动让别人流产。”
李雪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当他把手帕和里面的东西塞进口袋时，她有些疑惑。
“不过，谨慎总比后悔好。我会在她身边安排更多探子，”余真说，“我会安排一个检测员当着你的面检测你的食物里有没有毒，这样你就能安心了。”
李雪月听说过，下人会在给主人上菜前先检查食物里有没有毒。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在皇宫里是惯例，但只有皇帝和皇后才有。
“我应该早点这么做，”他叹了口气。
于真差点忘了自己有多偏执，亲眼看到食物在她面前被检验，心里反而安心了许多。
李雪月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走近了他一步，他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后便恢复了正常。
“怎么了，我的王妃？”他低声问道，将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腰上。
李雪月犹豫着该说什么。这可是个敏感话题。他对她几乎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知之甚少。
李雪月一手放在他的胸口，一手环住他的腰，抬头看着他，疲惫的目光中透着好奇。
“嗯，这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阳光。”余真调侃道。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她就在他的下巴下方，他很想忍住不吻。
李雪月的心头一颤，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没必要追问原因，她没心情问，他也无所谓。
“你能告诉我吗？”她突然问道。
“关于？”
“你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