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多和笑笑好像还没有牙呢。”小宝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对呀，多多和笑笑还要过几天才能长出牙来呢。”黎璃笑着说，
“多多和笑笑过几天长出来的牙，等到他们和我一样大的时候，也会掉吗？”小宝想了想，问。
“对呀。大家都会掉一次牙的。”黎璃耐心地说。
“那，那为什么不直接长大人的牙呢？”小宝原本想舔一舔自己嘴里的那个空位，但是他想起来黎璃刚才说过不能去舔，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个嘛……”黎璃有些被问住了。
换牙这件事情来得突然，过去得也快。当他晚上小宝还跑出去向狗蛋炫耀了来着——
“狗蛋狗蛋！你看！”小宝朝狗蛋咧开嘴。
狗蛋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哇呀！小宝！你的这颗牙跑去哪里了？”
狗蛋不愧是和小宝能玩到一块去的孩子，就连脑回路都和小宝如出一辙。
“小宝，小宝，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狗蛋惊慌失措地捏住小宝的肩膀，“不能啊，你都长胖了这么多……还是打架的时候弄掉了？谁给你碰掉的？是铁柱吗？”
“什么呀。”小宝使劲摇了摇头，“我问过我娘了，她和我说了，我们都会换牙的。”
“换牙？”狗蛋疑惑地歪了歪头。看来陈爱英也没有和狗蛋说过换牙的事情。
“是呀，狗蛋你听我说……”
小宝把黎璃给他讲的换牙知识又都给狗蛋讲了一遍。不过小宝的主题比较突出——换牙的是大孩子，所以小宝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
时间一晃就又到了季延知回家的时候。不过这次倒是出了些意外。
“你没空看店吗？”季延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张德柱，“我打算明天上午回家一趟去。”
张德柱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擦着一个零件：“啊，我，我不是养了一只猫嘛，我这周末打算带它去看看医生……呃，顺便买点东西。”
其实张德柱是想去彩花那边看看。他知道彩花没能和李大壮离下婚来，所以还是不太敢出门。去看一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也好，至少能帮着彩花从外边带点东西什么的……
“这样啊，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养猫了？”季延知随口问。在他的印象里，张德柱可不是会对小猫小狗产生兴趣的人。
“啊？”张德柱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不太想说是彩花捡的……虽然并没有什么事，但是张德柱心里有鬼，他也就不想把彩花的名字说出来。
“我就是觉得家里冷清，所以想养个活物。”张德柱胡乱地搪塞道，“至少热闹一点……”
“觉得冷清？你咋不娶个媳妇呢。”季延知拉上手里那个帆布包的拉链，“说起来，彩花那姑娘最近怎么样了？”
“啊？”张德柱手里的那个零件当啷一声掉了下去，砸到了他的脚，疼得张德柱呲牙咧嘴的，但是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我不知道啊，季大哥你咋突然问我，我和彩花又没亲没故的……我也没去找过她什么的，我——”
这也不能怪张德柱慌张。季延知前半句还在催张德柱娶媳妇，后半句话突然跳到了彩花身上，张德柱不慌张才怪呢。虽然这只是季延知说者无意，张德柱这个听者有心罢了。
“这件事倒是给我忘记了。”季延知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说，“我光想着彩花一个姑娘，我过去找她不太合适……抽空也得去看看那姑娘呗，一个人在这县城无依无靠的……”
“我，我去也不太合适啊。”张德柱一边从地上把那个零件捡起来，一边口不择言地说。
“我也没说让你去啊。”季延知奇怪地看了张德柱一眼，“虽然你要是有空，帮我带点东西过去也行……等这次回家我问问你嫂子，她可比我细心多了。”
虽然张德柱很明显是在掩饰什么，但是季延知愣是没看出来——他在这方面实在是迟钝得有些吓人。
“季大哥，有针线没？”张德柱站起身来，决定转移一下话题，“我衬衫上掉了一个扣子呢。”
“我没有针线。”季延知摇了摇头，“我都是带回去让你嫂子缝的。”
莫名被秀了一脸的张德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枚脱线的纽扣：“行吧。反正也不妨事。”
季延知倒是没有继续提什么催张德柱娶媳妇之类的事情，他忙着把给黎璃还有三个孩子买的东西装进包里
黎璃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又正是夏天。季延知想着给黎璃多买几件漂亮的连衣裙，黎璃穿着一定很适合。
张德柱看着季延知小心地把一件红色带着白色波点的漂亮连衣裙叠得整整齐齐，用商店里的包装纸包好——纸包上还粘着一枚丝带做的蝴蝶结。
“看啥？”季延知转头瞟了张德柱一眼。明明手上的动作很轻，但是他对张德柱说话的声音倒是一点也不温柔，对比十分的明显。
“季大哥，你结婚五六年了吧？”张德柱若有所思地问，“咋还是跟刚谈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呢，你看着礼物……”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季延知打断了张德柱的话，“谁说结婚之后就会变的？我再跟我媳妇过五百年的日子都不嫌够”
“……”看着季延知一脸不值钱的笑，短短的几分钟张德柱又被秀到了。
“你谈恋爱不就是图那个新鲜感吗。”季延知似乎没察觉到张德柱的情绪变化，“等你真遇到对的人了，就会觉得跟她的每一天都很有意思。”
这句话张德柱听到了耳朵里。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个身影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