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为何心情不好?”
顾长亭倒也没想要罚舒云拂身边的人,只是想给她们一个警告,有些事情该拦的还是要拦着。
只是雨燕的这番话却使他不解,吃饭的时候还听到柳氏抱怨两个孩子偷偷跑出去玩,与拂儿一同在院子里画画,玩得有些野。
还说两个孩子衣裳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颜料,担心那颜料对两个孩子有害,言语之间颇为不喜他们与拂儿在一起,很是看不上拂儿。
如若不是他不满打断,怕是更多难听话都说得出来。
只是听柳氏所言,拂儿与欣怡还有文屿应该玩得很开心,还悄悄的避开他们母亲,拿着两张画来给他看,说是拂儿给他们画的,两个孩子不知多喜欢。
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身子,胖嘟嘟的不知多可爱,明明画得不像,可看着那画,只一眼就能认出,那画上的人就是他们。
愿意给两个孩子作画,还有她那活泼的性子,心情应当很不错,怎的又心情不好了,还喝了那么多酒。
给她拉了拉被子,顾长亭抿了抿唇,大夫都说了,要让她放开胸怀好好休养,这般不高兴,又怎么能养好身子呢。
“嗯……”
咬了咬嘴唇,雨燕不知该如何说,“小姐性子向来活泼,待在府中养病不能出去,许是因此心中沉闷吧。”
沉思了一下,到底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说出口,即便是告诉国公爷又如何,也不会改变他与小姐这不能为人说的关系,更不能让小姐毫无顾忌的生下孩子。
追根究底,生不生孩子,生子产生的各种结果,最终全都需要小姐自己承担。
所以她选择了粉饰太平,国公爷知道了又如何,即便再在意小姐,他也不会为了小姐而扔下整个英国功夫,天枰的两端,与另一边相比,小姐站的那一端太轻了。
这一刻雨燕突然就明白了小姐的心情了。
“你可真是……”
温热手指抚了抚她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冷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就让我头疼。”
“如今秋闱已过,两仪教也已销声灭迹,京城里安全许多,她要是想要出府便让她出去,让她开心最重要。”
孟西辰之死已经不是威胁。
“是!”
雨燕点头应着,心中却忍不住的叹息。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告诉她明日我再来看她。”
看着国公爷离开的背影,雨燕并没有说什么,只很淡然的听着,要换做往日,她必然要开口挽留国公爷的,如今她只想守着自家小姐。
多日未归,国公爷回来,当然要睡在国公夫人的院子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只是这心里总是为小姐委屈的。
危机解除,这的确是了了舒云拂一桩心事,心情也的确变得明媚了起来,至于她与顾长亭……
拜托!她可不是什么只在意情情爱爱,有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伤春悲秋的事情上的女人,之前之所以心情不好,也不过是想到这一茬,一时间的心情低落而已。
不过是些许的不如意,睡一觉就过去了,又是明媚的第一天,更何况还醉了一场,对于她这种没心没肺又自私的女人,这样的伤心已经是极限了。
得知没有了后顾之忧,舒云拂也没有在意顾长亭没有留下来陪她,一大早就带着雨燕和秋棠高高兴兴出门了。
少了两仪教捣乱,秋闱也过了,正是京城最松弛热闹的时候了,她也想要暂时抛却一切,高高兴兴去逛街,暂时就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没有那血海深仇,没有那强大的敌人,也没有那头疼的男女关系,只是个纯粹的想要逛街,想要买买买的普通女人。
只是想法是好,奈何现实不允许,就在她准备好了大把的银两,准备好了帷帽,打扮的美美的,头发丝儿都是精致的时候,突然就肚子疼了起来,疼的在床上打滚的那种。
瞬间就脸色惨白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饱满的额头上滑落,整个人缩在床上,像只蜷缩的大虾一般,唇齿间吐出呻吟,红唇亦失去了娇艳的颜色。
主子突然就这般,可把满屋的下人们都给吓坏了,雨燕更以为自家小姐这是被人暗算中毒了,急得眼泪都掉下来,着急忙慌的就喊人去找大夫。
还是舒云拂眼疾手快的叫住了要去找大夫的丫鬟,只道给她煮一碗浓浓的红糖姜茶便可。
这院子里里里外外的都是丫鬟婆子,这话一出,谁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顿时也不慌了,有条不紊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热水、干净的衣裳、红糖姜茶,还有干净的月事带。
不错,肚子疼还要喝红糖姜茶,这不是月事来了是什么,对于这种每个月都要经历一遭的事情,一屋子的女人们都很习惯了。
刚刚才装扮好的一身,这还没发挥其价值呢,就被褪了下来,舒云拂没办法,只能穿着宽大的衣裳,披散着发丝,背后垫着靠枕,肚子上揣着汤婆子,坐在床上小口小口的喝着滚烫的红糖姜茶。
痛经不是病,但痛起来要人命,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舒云拂才觉着活了过来,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痛经如此厉害,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这让她不由的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中招了。
想想这些时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喝过空间中的生命凝露了,这些权贵之家的后宅之中什么脏的污的都有。
虽说英国公府里的主子并不多,家风清正,这种脏污的事情也很少,但也不代表就没有,她该不会是真中招了吧?
想到这一点,舒云拂心中便忐忑了起来,刚想着是不是要喊大夫来仔细帮她检查检查,雨燕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小姐,该不会是有人对您下药了吧,以前也没见您有这毛病啊!”
细心的擦拭着小姐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雨燕心中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