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所有的产业都在京城立足,不仅赚了大把的银子,消息网也建立了起来,她第一时间便了解了小姐重点关注的人。
所以舒云拂不曾见过苏淮,安南却是早把他的模样记得牢牢地,今日九重楼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一眼就认出了苏淮。
“这是身残志坚啊,看来苏家是真的求贤若渴,这野心啊都写到了脸上了。”
嗤笑一声,舒云拂品着清茶再不看他一眼,可心中的警惕却拉升到了最顶端,这个苏淮绝对不简单!
也不怪她轻敌,之前她的确不曾见过苏淮,也不曾接触过,唯一的了解也是通过外人的那些传言以及苏美人。
苏美人的手段她领教了,狠辣且有心计,但苏淮她也只是通过顾长亭教训了他断了他一条腿,后来又设计将孟念娇的破事扔给了他。
本以为这两次教训足以让他惹上不小的麻烦,可他明明断了腿行动不便却没有丝毫觉得尴尬丢脸,这样的场合大大方方的就走了出来,也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更让她惊诧的是在他接手了孟念娇这一摊子稀烂事儿后,孟念娇与唐宏辉这夫妻就和好如初了。
这换了一个人接了这烫手山芋怕是都要头秃吧,但偏偏落在这人手里却这么快就结束了,还以一个各方都满意的结局结束的。
要说这其中没有苏淮的手笔,打死她都不相信。
一开始孟念娇和唐宏辉的确是冲动愤怒,后来冷静下来也的确是后悔想要和好,但这事儿闹得太大太难看了,不好轻易收场。
而且唐宏辉太惨,心中太恨,便是有心隐忍也没个台阶下,但凡他要是轻而易举的就和好了,不说孟念娇信不信,护国公府是不会信的,外人也不会信,所以一时之间事情就僵在那里了。
而苏淮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促成了两人和好。
无论他做了什么,都让她确认了一点,这苏淮是个厉害的角色。
比之他身居高位的父亲,比之他那入宫做了妃嫔还能把顾长恒钓得死死的妹妹苏美人,苏淮就显得没那么有存在感了。
可这会儿看着那坐在轮椅上还笑得如沐春风,对上任何人的视线都那般儒雅的男人,她觉得苏淮才是苏家最厉害的那个。
看来以后必须得盯紧了这苏家,这苏淮。0
没得她呕心沥血把护国公府给搞倒了,回头却被苏家给创死了,那可就太冤了!
没让众人多加等待,估摸着该来的人都来了,诗会很快便开始了,往日里说书先生和弹唱的高台,成为了这些学子展示自我的舞台。
站在这个舞台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学子们尽情的展示着他们的才华与志向,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说的便是他们。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那般激情昂扬,那样的热血,逐渐的也感染了周围的人,氛围也渐渐变得火热了起来。
果然文人脑子和手中的笔,丝毫不逊色于武人手中的兵刃啊!
必须得承认一点,这些学子是真的很厉害,那些诗词鉴赏,那些明经策论,她虽不擅长,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欣赏还是会的,毕竟她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还是正儿八经的911毕业生呢。
听着那些学子们引经据典侃侃而谈,她也觉得这些学子们很厉害,当然了,最厉害的还是所有人重点关注的三人,也是这一届秋闱争夺状元的三人。
这三人一人出身官宦人家,是京中大名鼎鼎的付太傅的第二子付云瀚,自幼聪慧,一岁能识字,三岁能吟诗,五岁之时便能写出让先生称赞的文章来,听说在付家,有时候便是付太傅也都得听他的,实乃青年才俊。
不过这次的诗会,他并不在被人拉拢的名单中,无论是何人都没有想过要拉拢付云瀚,因为他不仅仅是付太傅的第二子,更是宫中柔妃的亲弟弟,天然就已经站了队。
剩下的两人一人是出自江南的商贾之家,一人是出自北方的寒门学子,他们一个谨慎,另一个更是一心读书科考,正是拉拢的好人选。
当然了,佼佼者是这三人,还有其他同样有才有能的学子也同样是拉拢的对象。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科举,为的不就是跳跃阶层,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归根究底也就是‘利益’二字。
而且科举后成功上岸也不代表就成功了,在官场上混,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多年以后少数几人可能如同现在一般意气风发,踏上的是一条平坦的仕途,但更多的是仕途坎坷、郁郁不得志。
官场上如若没能遇到了提拔欣赏自己的人,想要依靠自己本身的才干向上爬那是非常艰难的。
所以可以借助这一次的诗会结交这些他们做梦都见不到的大人物,这些学子们那是卯足了的展示自己。
就这么些时间,舒云拂就已经见着二楼不少人看着楼下的那些学子频频点头,可见是寻到了好苗子了。
当然了那些学子们也注意到了楼上那些权贵的脸色,见他们摇头便满心沮丧,见他们满意便欣喜若狂。
单手拄着下巴,褐色的眼珠盯着楼下的学子们,映射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心头突然不是滋味了起来,只轻叹一声,“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看着吧,觉得有什么异常等我回来告诉我。”
看得人心理烦躁,不愿再看,舒云拂起身就要到出去,文人气息已经荡然无存,这里全然变成了名利场了。
“小姐你去哪儿啊,奴婢陪您吧。”
雨燕见此也不看热闹了,连忙跟了上去,而舒云拂却摇了摇头阻止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歇歇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放心,我现在这样子,走出去别人也不会认出我来。”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想念现代的世界,只想静静地怀念。
看着被关上的门,雨燕与安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心,但即便担心也只能更仔细的盯着下面的那些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