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争吵声愈发响亮,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骚动。尤其是那些本就好奇的人,更是纷纷聚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众人皆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而花杞明则嘴角含笑,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与花杞明的淡定相比,文家的人显得有些沉默,他们默默地注视着争吵的两人,表情复杂。
管家刚才小心翼翼地将布料的一角悄悄放到阳光下,心中满是狐疑。果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丝毫金光闪现。此刻,蓝望舒恰好坐在椅子上,一大片裙摆肆意地沐浴在阳光之中。若仔细端详,那淡淡的金光的确是可以看出来的。
管家的内心不禁有些忐忑,他们家三公子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其中的细节也不便过多透露。他满腹狐疑地将目光投向侍卫长,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
侍卫长同样是一头雾水,他只晓得三公子的目标是蓝望舒,难道会是帮错了人?但他稍作思考,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管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刚想把布料递到花杞明手中,下方的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
先前那个对布料略知一二的男子,终于无法忍受旁人的挑衅,直接就爆发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我在布料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经手卖出的布料不计其数,在库房里也待了许久,不敢说顶尖的布料都见过,但辨别一块布的真伪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你说说。”周围的人开始跟着起哄,只见这个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走到了蓝望舒的身边。大树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拦住,这一举动可把男子吓得不轻。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于是连忙恭敬地向蓝望舒作揖。“县主见谅,小人只是一时脑热,绝无冒犯县主的意思……”
“无妨!”蓝望舒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让人难以捉摸她的情绪,似乎更多的是一种宽容。
“有什么想说的不必拘束,尽管说出来就是了,本县主也想听听,我这一身完完整整的衣裙,究竟是从哪里多出来的一块布料。”蓝望舒的这番话,让男子的内心激动不已,他对县主的宽容和大度感激涕零。
县主且放宽心,小人在布料行摸爬滚打多年,别的不敢说,这双眼睛还是有些识人断物的本事的,必定不会辜负县主的信任。”蓝望舒隔着幕离,后面的脸微微一僵,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她那对狐狸眼又轻轻弯了弯,心想,这人的做法倒是挺对她的胃口。看来自诩聪明的人,往往都有些自我攻略的本事,还真是有点意思,怪可爱的。
然而,对面的文家人显然不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倘若对方真的说中了,那么他们手中的布料就无法作为证据出现,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诸位,其实即便大家无法看到料子上的流光,也能确定这两块布料是不同的。大家瞧,现今的天气闷热异常,不时会有一股湿热的风袭来。县主的裙摆会随着这风散开飘扬,这便说明此料子质地轻巧。再看这块,就这么一小块,却纹丝未动。如此,就绝不可能是同一块布料。”
“不可能!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文家人气急败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