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心里有数,但这么多粮食的来历一定要好好琢磨一下,毕竟数量如此庞大,并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轻易提供得了的。不过关于此事,我已经有了盘算,你无需忧心忡忡。还有啊,从今往后你就别再喊我‘宿主’了,跟其他人一样,改口称我为主子吧。”
蓝望舒表情严肃且郑重其事地向来钱儿嘱咐道,因为她担忧“宿主”这样的称谓过于直白显眼,很可能会令旁人察觉到他同系统之间存在某种关联。
“宿主大人,我又怎会同他们相提并论呢?要不我唤您作‘小蓝蓝’如何?”
蓝望舒闻言不禁面露苦笑之色,抬眼瞅了看来钱儿一眼,考虑到来钱儿身份非同一般,最终还是选择依着他的性子行事,于是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太好啦!小蓝蓝,从现在起我便是小钱钱咯~”
蓝望舒没有接话茬,只是缄默不语,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迷人景致。这般美妙绝伦的风光、如此舒适惬意的气候,实在不应被恼怒搅扰了心绪。她暗暗告诫自己:莫动怒,动气伤身易衰老。
“你正常点。”
\"好的,小蓝蓝。\"来钱儿嘴角微扬,露出一口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那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般灿烂夺目,让人见了心情不禁为之舒畅。蓝望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无奈,但终究还是不愿与他过多纠缠。
蓝望舒接过花杞明递来的密信,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将纸条点燃,烧成灰烬。没人知晓那张纸条上究竟写着些什么秘密。
此刻,晨曦尚未破晓,天色依旧昏暗,看上去约莫是寅时时分。蓝望舒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
她轻轻转动身体,却突然感觉到身旁有异样。定睛一看,竟发现一个男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蓝望舒心下一惊,几乎出于本能地飞起一脚,将那个男人踹下床去。然后迅速扯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低下头仔细检查身上的睡衣,确认无恙后才稍稍安心。
\"小蓝蓝,你下手可真够狠啊!\" 来钱儿狼狈地从地上挣扎起身,满脸都是委屈之色,直看得蓝望舒心里一阵发毛。这个家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你给我正常点!\" 蓝望舒没好气地呵斥道。
蓝望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她终于想起了此刻所处的状况。她狠狠地瞪了来钱儿一眼,心中暗自懊恼竟然会如此失态。
只见那男人一脸无辜,小心翼翼地凑近蓝望舒,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衣物。\"主子,您没受伤吧?\"他关切地问道。
而此时,青叶正静静地站在房门口。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她早已将屋内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但脸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之色,仿佛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一般。
青叶稍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敲响了房门,并开口询问道:“是否需要我进去协助蓝望舒姑娘梳妆打扮呢?毕竟此时已到了该梳洗的时候。”然而,屋内传来的回音却令她始料未及。
“不必麻烦青叶姐姐了,日后由我负责照料她穿衣吧。”来钱儿语气轻松自然,宛如与蓝望舒相识已久。听到这话,蓝望舒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问:“你怎么敢这样说?”
蓝望舒眉头紧蹙,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威严地质问来钱儿:“你到底从哪儿得来的这般胆量?”有时,她不禁心生疑虑,眼前这个人莫非仅仅是换了一副皮囊,其内在早已被另一个魂魄所占据。缘何前后行径差异如此之大,着实叫人费解至极。
“小蓝蓝,咱俩这般模样若被旁人瞧见可不大妥当,况且我怎会不值得你信赖呢?”
来钱儿原本妩媚动人的面庞此刻布满哀愁,那双本应上扬的眼角也微微低垂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蓝望舒,看得她一时之间有些发愣,心中暗自感叹此人确实有些手段。
“罢了,莫要磨蹭,今日早朝上完便要奉命出使他国了。”
“放宽心便是,一切我皆已安排就绪。”
说罢,来钱儿牵着蓝望舒步入浴室,匆匆洗漱一番后,又将仍显困倦的少女牵拉至梳妆台前坐下。只见她取出各式各样的护肤品,有条不紊地逐一涂抹、摆弄。蓝望舒心不在焉地大致扫了几眼,觉得并无异样之处。
既然有人能够把事情处理妥当,那她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呢?毕竟,有谁会不喜欢被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呢?
来钱儿的动作十分轻柔,宛如一只正在精心雕琢作品的艺术家。蓝望舒凝视着镜子中的男子,心中愈发觉得怪异无比。这一切似乎都太过顺利了些,仿佛是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般。
回想起最初见到来钱儿时那毛茸茸的肌肤,如今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蓝望舒虽然表面上并未言语,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疑惑不解。
\"好啦。\"
来钱儿的双手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忙碌个不停。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铜镜,仔细观察着镜中人的面容,然后模仿着蓝望舒平日里化妆时的样子,巧妙地挥动着手中的画笔,轻描淡写间,便将原本就已相当清丽秀美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棱角分明、硬朗帅气,同时还透露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高冷气质。
蓝望舒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来钱儿立刻变得十分殷勤,动作轻柔而迅速地替她披上了一件由黑色暗纹锦缎精心制作而成的华丽里衣,这件里衣完美地贴合着蓝望舒修长窈窕的身材曲线,更显其身姿曼妙婀娜;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了那件鲜艳夺目、做工考究的朱红色官服,官服上面绣满了精美的图案和花纹,显得庄重肃穆又不失华美大气;最后,来钱儿熟练地将蓝望舒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的乌黑亮丽长发轻轻挽起,并用一支小巧玲珑且雕刻精美的玉簪固定住,再稳稳当当地给她戴上一顶造型别致、威风凛凛的官帽。至此,蓝望舒整个人的装扮才算大功告成。
蓝望舒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此刻的模样,只见镜中的女子蛾眉皓齿、柳腰花态、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再配上这身端庄典雅又不失艳丽明媚的服饰,真是美得令人惊艳!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满的欢喜与满意之情。而来钱儿则微眯着双眼,虽然无法看清他眼眸深处究竟藏着些什么,但却能明显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愉悦情绪正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今天朝堂之上怕是不会太安宁,你一定要时刻牢记谨言慎行啊!”蓝望舒语气严肃地叮嘱道。
来钱儿小心翼翼地替蓝望舒整理着衣襟,轻声嘱咐道:“万事小心,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蓝望舒整个人都顿了一下,她缓缓抬起眸子,目光复杂地看着来钱儿。眼前的男人一脸认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只是微笑着注视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宠溺。
少女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诧异。怪,实在是太怪了!此刻的来钱儿与平日里那个总是依附于她、唯命是从的系统形象大相径庭。他的举动让蓝望舒感到困惑不已,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种异样的感受。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来钱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同来到了马车旁边。
“你就别跟着了,等我回来吧。”蓝望舒踏上马车,放下帘子,对车外的来钱儿说道。
来钱儿静静地立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一旁的青叶将两人之间那丝微妙的气氛全部收入眼中,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狐疑。“主人,请恕我冒昧直说,这位来钱儿先生总是给人带来一种怪异的感觉。您这次前去会不会太冒进了一些呢?并且依我来看,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良善之辈呀......”
在青叶的眼里,来钱儿既非妖邪之物,亦非凡俗之人。他的现身以及同蓝望舒间非同一般的交流,无不让青叶心生警觉。但是,面对青叶的质问,蓝望舒仅仅是缄默不言而已。也许就连她本人也无法言明,对待来钱儿到底怀有什么样的情感与信赖。
她的思维格外明晰,宛如世间万物均在其脑海之中井然有序地运转着一般。这么多年所经受的严酷历练令她明白,这世上不存在无需支付代价就能获得的东西;那些看似毫无条件、轻轻松松便能到手的物品,多半不过是镜花水月、虚幻无常罢了。
青叶对蓝望舒与来钱儿之间的关系颇感忧虑。她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绝非简单的主仆关系,倒更似某种默契十足的合作伙伴。例如今早,来钱儿竟然未征得蓝望舒首肯便擅自作主。
是否可靠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真正的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把握住整个局面。这件事情确实相当复杂棘手,目前看来似乎已经有点失控了,但不必担心,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我心里非常清楚该怎么做。
青叶本来就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听到这些话后便沉默不语了。
而蓝望舒则在心里默默思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全神贯注之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皇城脚下。
她即将奉命出使大越国的消息并没有传扬出去,不过难保不会有一些眼线探知到这个消息。所以今天在朝堂之上,恐怕会有人故意找茬儿,她必须要振作起精神来应对才行。
“李指挥使,您今天的气色真是好极了啊!”
“哪里哪里,尚书大人您不也是一样嘛,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呢!”
蓝望舒微微一笑,表示礼貌,但眼神中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甚至仔细观察的话,还能从中察觉出几丝寒意。
“你......呵呵呵,李指挥使真爱开玩笑啊。”
吏部尚书顿时有些语塞,但多年养成的涵养让他无法在他人面前失态,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五大家族之首的家主。
“我可从不开玩笑哦。”
蓝望舒面带笑容,轻盈地转过身去,悠然离去,只留吏部尚书独自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高台上的花杞明目睹了全程,由于距离较远,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但通过他们的表情神态,也大致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蓝望舒这个人啊,还真是爱给自己招惹麻烦,难道她就不怕别人借机发难吗?
就在这时,蓝望舒瞥见了站在台阶上方的花杞明,便向他微微颔首示意。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一块儿,寻觅到一处无人关注的僻静角落,压低声音交头接耳起来。
“昨日我让人给你传的口信,你可收到了?”蓝望舒轻声问道。青叶本就不是一个饶舌之人,听到这些话后,如石像般沉默不语。
而蓝望舒则在心中暗自思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全副精神都集中起来,不知不觉已到皇城脚下。她奉命出使大越国的消息尚未外传,但难保不会有眼线探得此消息。所以今日朝堂之上,恐有人故意刁难,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李指挥使,您今日容光焕发啊!”
“哪里哪里,尚书大人您不也如往日一般,精神抖擞、老当益壮!”
蓝望舒嘴角微扬,露出礼貌性微笑,但眼神中毫无感情波动,甚至细瞧之下,还能察觉到几丝冷意。
“你……呵呵呵,李指挥使真会说笑。”
吏部尚书一时语塞,但他毕竟是五大家族之首的家主,多年的涵养使他不能在他人面前失态。
“我可从不打趣哦。”
蓝望舒面带笑容,轻盈转身,悠然离去,独留吏部尚书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
高台上的花杞明将一切尽收眼底,虽因距离远无法听清二人对话,但通过表情神态,也能猜个大概。
他不禁摇头叹息,心中暗忖:蓝望舒这人,真是爱给自己找麻烦,难道就不怕有人借机发难?
此时,蓝望舒瞥见站在台阶上方的花杞明,微微颔首示意。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一起,寻觅到无人的僻静角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昨日我让人给你传的口信,你可收到了?”蓝望舒轻声问道。
“已经看过了。无需官府出面干涉,任由百姓自行种植即可。但有一点必须明确,如果将来有一天那些种植大麻叶子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朝廷决不会予以赈济。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他们与那些手持兵刃、残害自己同胞的暴徒毫无二致!关于此事,你一定要跟他们讲清楚。”花杞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蓝望舒一脸平静,仿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无足轻重。看到她如此淡定,花杞明心急如焚。
他深知,如果每个人都像蓝望舒这样不以为意,那么将无人愿意耕种土地。到了明年,不但粮食价格会飙升得离谱,更有可能根本无法购买到粮食。倘若有精明的商人洞悉其中利害关系,趁机大肆囤积粮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若是明年即便粮食价格暴涨却依然一粮难求,大昭的财富岂不是尽数落入那帮无良奸商之手!\"
直到这时,蓝望舒方才抬起头来,瞄了一眼花杞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哦?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这般忧国忧民之心呢。\"
\"少拿我打趣儿!既然此事被我们撞破,便应当尽早谋划应对之策才是正理。\"
蓝望舒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系统里拥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供应,单是她的种植园就足以产出大量作物。只不过这些事她绝不能泄露出去罢了。
“这本应是陛下所虑之事,若我们为此事烦扰陛下过多,则显得有些越俎代庖、多此一举了。”
蓝望舒目光幽深地凝视着花杞明,只见那男子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但转瞬间便恢复如初,犹如一场梦境,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花杞明又怎能不明白蓝望舒言语背后的深意?其实,他对此早有预见,然而此次局势如泰山压卵般紧迫危急,更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他实在难以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此事无需你插手,如实禀报陛下即可。至于后续的部署安排,以及如何未雨绸缪,你听命行事即可。此外,还需备好充足的食粮,以防万一,至少在面临粮荒时,不会因温饱问题而被人掣肘。”
“倘若我能够平安归来,自然会有应对之策。只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不便透露罢了。唯有行非常之举,方能解燃眉之急啊!”
蓝望舒的言辞间透露出一种自信满满且略带神秘的气息,这让花杞明内心充满了好奇,但见蓝望舒如此模样,即使开口询问恐怕也得不到答案。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心里也大致有了些底儿。
\"陛下驾到!\" 正当花杞明想要再说话时,来福突然从上方的侧边现身而出,手中的拂尘轻轻晃动着。听到声音,蓝望舒与花杞明对视一眼后,便各自回到自己原本站立的位置上整齐列队。
来福一见到蓝望舒,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谄媚至极。他侧身而立,恭恭敬敬地等待着陈宴书走上前来。
\"参见陛下!\"众人齐声高呼。
\"免礼,若有何事要禀报,尽管直说吧。\" 陈宴书语气平静地说道。
蓝望舒抬头瞥了一眼陈宴书的神情,发现他的面色似乎比以往更为苍白憔悴,状况愈发糟糕。这样一来,自己此次奉命出使大越国岂不是会遇到更多棘手的问题?更糟糕的是,如果行程中途陈宴书不幸离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此处,她眼中的忧虑如泉涌般源源不绝,无法停歇。
陈宴书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感觉妥帖不少,也不算太没有良心。
“陛下,听说大越的秦王即将出使我朝,只是似乎目的不纯。”
陈宴书的眼色一利,看着下首的吏部尚书,他简直就要气笑了,真是给他们脸面了,还以为他是之前那个大权旁落的皇帝不成。
这不是明晃晃在威胁他吗?
陈宴书的手用力捏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个消息寡人都不着调,程爱卿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吏部尚书的手哆嗦了一下,很快又站直了,他满脸都是无畏。
“臣不才,程家数百年的基业,消息的确是灵通了一些,请陛下恕罪。”
蓝望舒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眼睛眯了眯,这个吏部尚书不对劲,这个反应,应该是有人出了主意,并且做出了保证。
她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对方是谁,林阁老还真是好样的,手伸的可是够长的,这也得出来找找存在感。
陈宴书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便由李爱卿作为使臣,前往大越国,与那秦王交涉,护送秦王到达勋阳吧。”
蓝望舒立刻踏出一步,拱手道。
“臣领旨。”
吏部尚书的脸色并不算好看,他提起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他的人去,林阁老已经和秦王商量好了,让他在政绩上再添一笔,借着把林阁老就出来,不能一直让他在家里呆着。
“陛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李大人还那么年轻,恐怕是不能胜任啊。”
“大人此言差矣,既然陛下有这个决定,那就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李某就算再不才,那也是陛下亲自提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