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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陛下不辞辛劳地搜集了大量资料,其中便包括程家和文家的过往。当初,如今的程家主母原本是定给文家嫡系二公子的,可中途却被程家的家主横刀夺爱,这对于文家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等同于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即便程家的主母割舍出一部分粮食生意作为补偿,文家也只是表面上不再追究。

蓝望舒听闻此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的内情。在世家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如狼似虎,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就算被人当面打脸,也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真是狠人辈出。

“这个方法,的确可行,只是……”

蓝望舒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担忧,“如果他们两败俱伤,让其他世家感受到了唇亡齿寒,又该如何呢?”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从来都不会低估这个时代中每个人的智慧。

因此,在花杞明提出这个计划的瞬间,她的脑海中便迅速浮现出了许多可能出现的问题。

“不用担心,只要速度够快,全部都会拉下水,最终的是程家的人得能用,程家,柳家,孙家,这一辈的小辈,情感生活还是很精彩的。”

“你的意思是,把这件事放大到文家和程家,然后这几个世家都拖下水……”

蓝望舒也不得不赞叹这是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绝妙主意,对于她来说,是一个省力气的法子。

“没错,世家一除掉,所有被捏住的通道就打开了,大昭,需要新鲜的人,平民也是时候出头了,这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蓝望舒没说话,沉默不语,她当然知道,从陈宴书要用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那……南梁齐家呢?”

齐家一直以来都不成气候,除了齐斯贺,没有一个能看得过去的。好好的儿子,齐家的家主却也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珍惜,硬把人逼得离开了齐家,现在他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齐家人了。蓝望舒对齐斯贺有些印象,他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是端庄有礼的,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吗?在那样混乱的齐家,他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似乎对齐家的一切都完全不感兴趣。

“你对齐斯贺了解多少?”蓝望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她紧紧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了解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花杞明的语气很坚定,但他的眼神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蓝望舒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她继续追问:“你拿什么保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冷漠,她必须要弄清楚花杞明这样说的依据是什么。

花杞明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我和齐斯贺算是有些交情,我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他对你也没有任何恶意,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他的表情非常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蓝望舒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但她也知道,花杞明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这样说。或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齐斯贺,才能真正相信他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你看你,做人也太谨慎了,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就你这些身份,就足够把你踩死了,实话告诉你吧,齐斯贺是我的人,你们之前在考场外面的事情我也知道。”

蓝望舒看了花杞明一会,就算是相信了他的话,花杞明说的没错,如果他想对她动手,根本就不用犹豫。

“这个事情,我会好好想想,尽快给你答复,你也是,好好想想,最好能给我一个计划。”

蓝望舒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

“李太白,你这是打算把我拽下水吗?”花杞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满。

蓝望舒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向花杞明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少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之间的交情,可不是谁拽谁下水,而是邀请你一起游山玩水,共同欣赏那波澜壮阔的风景。”蓝望舒的话语中透着真诚和热情。

“走走走,赶紧走,看见你就头疼……”花杞明无奈地笑了笑,一边摆手一边转身回到房间里。

蓝望舒如一阵轻风般飘然而去,没有丝毫留恋,仿佛她留下的只有那一缕清香。她的离开如此洒脱,仿佛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剩下花杞明一个人在房间里,不住地摇头,时而皱眉,时而又露出一抹微笑。

幸好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否则看到花杞明这副模样,肯定会怀疑他的脑子是否出了什么问题。然而,在这看似奇怪的场景中,却蕴含着两人深厚的交情。

蓝望舒二话不说,抬脚便直奔鼎珍楼,目标明确地找上了掌柜。在她心中,早已有了一个理想的人选。

“掌柜的,月牙还在这里吗?”蓝望舒开门见山,言语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是县主啊,月牙在后院帮忙呢。县主找她可是有什么急事?”掌柜的边说边抬起头,眼中露出询问的神情。

蓝望舒轻点了一下头,目光朝着后面的方向望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必了,我还是亲自去寻她吧,恐怕要把人借走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掌柜的呵呵一笑,手上的算盘拨弄得更加响亮,仿佛在为这件事情伴奏。

“若是真能得到县主的青睐,那可真是她的运气啊。咱们自然是要放人走的,县主放心便是。”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还有对月牙的一丝羡慕。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蓝望舒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脚步轻快地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在水井旁边,一个脸上有胎记的小姑娘正专注地洗着手中的东西。

汗水沿着她的额头缓缓落下,她用挽起的袖子轻轻擦了擦,然后继续卖力地搓洗着。

蓝望舒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凝视着,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迈开脚步,走向前去。小姑娘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忙碌着手中的活儿,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手中的事物,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直到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鞋尖,她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她并没有抬起头,继续低头干活,声音中带着一丝忙碌:“公子走错了吧,这里是后院,不是客人该来的地方。请往另一个方向走,那里才是正确的。”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似乎并没有因为蓝望舒的出现而感到惊讶或困扰。

“月牙。”蓝望舒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一阵轻风,轻轻地吹拂着月牙的耳畔。这个声音如此特别,如此熟悉,仿佛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月牙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蓝望舒的脸上。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声音却如同一股温暖的洋流,在她的心中流淌。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好奇,轻声问道:“公子?还是姑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在寻找着答案。蓝望舒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温柔和亲切,他微笑着说:“是我,月牙。”他的声音如同一首悠扬的乐曲,让月牙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蓝望舒的衣着装扮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然而其声音婉转清脆,一听便知是女子。月牙听闻,如遭雷击,大脑直接宕机。

“月牙,别来无恙,上次在醉浮生我曾说过有办法除掉你脸上的胎记,还记得吗?”

蓝望舒笑的温暖和煦,月牙歪着脑袋端详了许久,思绪飘飞间,醉浮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便想起了蓝望舒。

“是桂华县主!”

月牙的情绪异常激动,声音都不禁有些发颤。她的双手在腰间胡乱擦拭了几下后,突然噌地站了起来,满脸兴奋得如晚霞般通红。

“你还记得我啊!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不过有些话得提前说明白,这件事情可能有些危险,但相应的,报酬也是相当丰厚的。”月牙一脸迷茫地看着蓝望舒,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去做的。

“县主,您就直说吧,月牙是个粗人,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蓝望舒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直接朝着回廊下面阴凉的地方走去。走到回廊下,蓝望舒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轻轻地递给月牙,温柔地说道:“你看看这面镜子。”

月牙胆战心惊地接过镜子,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被吓得一声尖叫,完全不敢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脸上有一块巨大的胎记,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有些可怕。

“这是谁?这……这怎么可能是我?”月牙的声音在颤抖,恐惧和难以置信充斥着她的内心,她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镜子仿佛随时都会掉落在地。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那块丑陋的胎记如噩梦般深深印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自卑和绝望。

月牙有些害怕地偏过头去,蓝望舒满脸的困惑。她怎么会如此陌生?难不成月牙从来都没有照过镜子吗?是的,这个时代的铜镜模糊不清,无法清晰地展现出脸上的面容,可水面应该能看清楚吧。

月牙见蓝望舒一直沉默不语,似乎也有了某种猜想。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与镜子中的自己遥遥相望。

“这是……我?”月牙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嘴唇微微哆嗦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手颤抖着,那上面布满了厚厚的茧子,手指的关节粗大,甚至有些变形。她迟疑地伸出手,慢慢摸上自己的脸颊,仿佛在触摸一个陌生人。

她的触感是那样的粗糙,与她想象中的自己完全不同。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真实面貌,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曾经的自信和自尊瞬间崩塌,她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蓝望舒缓缓抬起头,凝视着月牙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她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与月牙的手相比较,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同情,她实在难以想象月牙曾经经历过怎样的苦难。

“怪不得……怪不得……”蓝望舒喃喃自语,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惋惜。月牙的话语模糊不清,让人捉摸不透,蓝望舒不禁皱起眉头,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解读出更多的含义。然而,月牙的泪水却如决堤的洪水般滚落下来,每一滴都似乎敲打在蓝望舒的心头。

“原来竟然是这样,丑成这个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月牙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自我厌恶,她紧紧握着镜子,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几经挣扎,月牙终于缓缓地将镜子递给了蓝望舒,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蓝望舒看着月牙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揪痛。她原本只是想帮月牙,事情远没有如此复杂,如今却感到无比的无奈。“月牙,你知道汝城采花贼的事情吗?”蓝望舒轻声问道,希望能转移月牙的注意力,同时也想让她明白,生命还有更多的意义和价值。

月牙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奴婢当然知道。”她不明白这与自己有何关联,但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次就是为了找到幕后的人,现在这个人已经处理掉了,只是后面有些势力很麻烦……其实,今天被抓走的人就是我,只是我不能承认是我,因为我不能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不然被外人盯上,我没办法有足够的自由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

“所以……我需要一个人,顶替我的位置,给这个采花贼幕后的保护伞一个交代,当然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而且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送你离开汝城,给你开一家店,你在我那里做事,除此之外,我会把你的容貌改一下,别的不敢说,但是这个胎记还是有办法遮掉的,这个最大的特点不见了,我给你一个新身份,也不会有人查到你的身上……”

蓝望舒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让你这个无辜的人替她完成这一切,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以便她能妥善处理后续的事情。只有这样,无论是她还是月牙,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过上安稳的生活。

“县主,不必多言了,月牙听从你的安排。只是这个采花贼向来挑选的都是容貌姣好的女子,就算月牙自称是他的目标,那贼子岂能轻易相信?”

“为何不能?跟我走吧,先去醉浮生,我会详细地为你解说。”

“是,县主。奴婢去收拾一下。”

“带上对你重要的物件即可,其他的,我会为你重新安排。你在鼎珍楼的身份仍需保留。”

“奴婢明白。”

【宿主,你为何要将一切都告知她?难道不怕她将所知的全部泄露出去吗?世家的暗牢可不是好过的地方。】

小毛团子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她的面前,和蓝望舒一起凝视着月牙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实在想不明白蓝望舒这样做的意图。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来钱儿。”蓝望舒仰头望着天空中高悬的烈日,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伸手稍稍遮挡了一下那刺眼的阳光。

【哪里不一样呢?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小毛团子眨了眨它那圆溜溜的大眼睛,满心不解地问道。

“人就算外貌长得相同,也会各有千秋,有的人天生丽质,有的人相貌平平,这不是很常见吗?既然连简单的五官排布都如此复杂,那么深藏在躯壳之下的人心呢?自然也会更加复杂多变了。”蓝望舒的目光从太阳上移开,轻轻地落在小毛团子身上,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对于花杞明那样的人,我需要适当的示弱,以满足他的自尊心;而面对陈宴书这样的人,我要展现自己的价值,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其实,说白了,人总是会被自己从未拥有过的东西所吸引。”蓝望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对于月牙来说,她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足够的尊重,甚至因为自己的胎记受过很多委屈,是个人都知道我把这个计划告诉对方,她随时都能出卖我,但也恰恰是这一点,让她能感受到充分的尊重,加上,我能让她变美,走出胎记的阴影,你说,她会不会选择相信我,搏一次。”

来钱儿心里其实很清楚蓝望舒所言的道理,可仍旧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这显然是将自己的软肋拱手相送,对自身没有丝毫益处。

【然而,宿主,月牙或许会仇视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子吧。毕竟,她因自己的相貌而遭受了太多的不公。】

“确实如此,但这都无关紧要。待她目睹自己也能变得美丽动人之时,便会有所不同。她会深刻地领悟到,往昔的那些磨难都将不再降临,并且能够凭借美貌获取以往从未得到过的东西。你说,这样的诱惑够不够大?”

【来钱儿并不理解其中深意,但既然宿主这么说,那便是吧。】

蓝望舒也并未期望来钱儿能够明白,系统和人本来就处于不同的模式之中。在它们的世界里,只有简单的是非对错,而人的世界则更为复杂,总是存在着一些并非非黑即白的事物。

简单打个比方吧,来钱儿,就像你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系统,由于缺少一个关键的插件,导致你无法完成宿主的要求。明明你具备相应的能力,却受到先天条件的限制。然而,有一天我告诉你,这个插件你有机会拥有,此时此刻,你不仅能够获得曾经梦寐以求的插件,还能超越那些曾经轻视你的系统,变得更加出色。

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需要在保护墙的庇护下,到充满危险的病毒区域走一遭。你会感到恐惧,但是你是否愿意赌上这一次呢?蓝望舒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深深地触动了四处飘动的来钱儿。它的脚步戛然而止,身上的毛发微微颤动着,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旌旗。一层又一层的流光在来钱儿的身躯上荡漾,那是它内心激荡的情绪在涌动。

【宿主,来钱儿似乎明白了。】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在向蓝望舒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所以,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坚信月牙不会让我失望的。” 蓝望舒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她相信,来钱儿将会在这次冒险中获得成长,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一人一毛团站在回廊下看太阳,没过一会月牙的手中就拎着一个小包袱走的过来,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了纠结的神色。

来前儿看了看蓝望舒,她已经笑容和煦,就像没看到月牙的神色一般。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给你的定金,如果你愿意,我们就继续谈, 不愿意的话,也不勉强你。”

蓝望舒的话语如清泉般悦耳,轻柔地飘进月牙的耳中。她的言辞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却又在不经意间触动了月牙的心弦,让她的心情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舒缓。月牙慢吞吞地点头,紧紧捏住自己的小包袱,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